"云图"原著作者：写小说时，我“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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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才是我的饭碗，我心思全扑在小说上。”当同名小说改编电影《云图》刚在北美上映时，米切尔就对记者说过，自己根本没想过《云图》能被改拍成电影。

　　米切尔不关心许多东西，诸如自己的小说会不会被改成电影、导演会如何改编等等，甚至不关心自己的类型小说被读者视作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谁 规定艺术一定要有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分？”米切尔反诘发问者。“你看电影《云图》，里面有会飞会闪的电动雪橇，尽管如此，你要想琢磨琢磨台词是怎么回 事，那可够你忙的。这怎么分呢？”

　　但米切尔还是看重很多东西的，譬如，选词行文的乐感。他颇有中国古人“长安一个字，捻断数根须”之风。譬如，情境描摹的精确。“写一个情境，我 会在一个地方待足够长的时间，甚至会到四周散步，再用我精挑细选的词句，去刻画情境”。就文字准备呈现情境的效果，米切尔严苛到“要不逊色于拍相片”。他 打趣道，“可能因为从前我一直都没有相机吧”。

　　米切尔对自己的刻画，会一点点用铁的事实，让听者忘记写作天分是怎么回事。他说，自己的初稿总会很乱，简直就是素材堆砌。“五分之一的时间，花 在‘写出来’；其余五分之四，全用来对‘写出来’的进行反复修改。”“你必须在脑海里给主人公建立档案，通过性别、精神、工作、金钱、语言、社会等十来个 特征予以区分；再记住每个人的想法，记住人物对彼此的看法。这是一项吓死人的工作，但我乐意。”

　　他说，“干活的状态，其实和某些精神病患者的状态差不多，夸张一点说，简直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症状。作者需要相信确实存在这些人，否则，这世 上就没有人相信他们了。”写作《云图》，“我需要在四年中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同时忽视真实生活的部分存在。干这活儿耗费的时间和精力，程度远甚于平时面对 同等境遇的真实生活所需的消耗。”

　　这样一个写书的人，总坚持读书。一方面，是客观的需要，“手头的活儿用得上”；一方面，是期待幸运之神的眷顾，“他有时会出奇不意地，在正确的 时间把正确的事物放到你的手中”；另一方面，则是规避一些尴尬。米切尔说，“我会读我认识的人写的书——没读过别人的书却假装自己读过会很尴尬。”文/本 报记者 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