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110年前,梁启超先生发表《新民说》,犹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未有其民愚陋怯弱涣散混浊,而国犹能立者……欲其国之安富尊荣,则新民之道不可不讲。”然而近世以来,中华既处于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中,又有救亡与启蒙之冲突,新民之道,实未完成。于是,在一个世纪之后的今天,新民,仍是一个未竟的使命。然今天的中国,要走上复兴之路,实现“中国梦”,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仍离不开任公所倡导的“新民说”。
2013年1月9日,在梁启超《新民说》创作110周年之际,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与经济观察报、凤凰网共同联合主办的“新民,一个未竟的使命”主题文化沙龙,在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拉开帷幕,给广大读者送上2013年开年的第一场思想盛宴:一次与当前法学、政治学、历史学界最具影响力的学者 “思想碰撞”的机会。
本次活动分为主题论坛和主题演讲两个部分,吴稼祥、梁治平、王人博、许章润、杨念群、秋风、高全喜、何兵、仝宗锦等九位法政和历史学者济济一堂,畅谈“重回《新民说》”、“《新民说》在今天”、“中国现代思想叙事第一义”等,直面观点交锋与思想碰撞,共同缔造了2013年第一文化盛宴。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到场的每一位读者、观众都免费收到了一册印制精美的、主办方重新印制发行的梁启超先生的《新民说》单行本。
隆冬时节,对于广大读者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近三十年,中国正处在民主化、法治化的关键时期,此刻,培养蕴涵民主政治和法治国家精神的现代公民尤为重要。公民教育、公民阅读等等均成为中国现代化历史进程的深切呼唤。如何构建理性社会?以什么样的理念引导我们的教育实践、社会实践?……
主办方称,“新民说”文化品牌之名虽取自梁启超的《新民说》,然此新民非彼新民,而是 “新生转进”意义上的“新民”,与中国传统的“开民智”是有本质区别的:“开民智”,其本质是教化之道;而“新民说”在今天,乃谓“公民政治是公民最好的老师”。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与经济观察报、凤凰网,志同道合,愿以一社、一报、一网之力,各尽其长,共同建构“新民说”平台,接续“新民之路”,推动实实在在的学术研究,创造理性交流的空间和形式,联系起读者与作者,寻求现代中国的维新固本之道,以持续的努力实践并建立一种商谈的公共文化,善用公共讨论,引进公共讨论的规范和要求,为构建理性的公民社会提供支持。
背景资料:新民,一个未竟的使命:“新民说”在今天
1902年,梁启超作《新民说》;110年后,历史转了一圈,“似是故人来”。
从“民”在近代的被重新发现,经由梁启超的“新民说”、五四新文化的“国民资格”问题及“国人”的再造,再经由“庶民”的被重新发现、“阶级与人民”、“觉悟”取代“资格”等“人民群众”概念的语义变迁及其实践,“新民”仍是中国现代思想叙事的“第一义”。
然而,“新民”并不等于“公民”。从“新民”到“公民”,这其中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致力于接续“新民”之路,寻求现代中国的维新固本之道。它不依凭于想象与感性,而是着力于理性的塑造,意在“作新民”;它兼具人文情怀与批判精神,更寻求“建设性”之道。更进一步,在这里,我们试图实践并建立一种商谈的公共文化,善用公共讨论,引进公共讨论的规范和要求,为建构理性的公民社会提供支持,故而将于2012年底推出的全新文化品牌取名“新民说”。
重回《新民说》
为什么“民”会成为中国思想的关键词?这是一个可以反复咀嚼而未必能够咽下去的问题。
中国近代有关“民”的思考,正是由西方思想所激发的。它是以这样一个日常事理为前提:为什么一个人口足够多的国家抵不过一个像英国这样的“蕞尔岛国”呢?为什么“寡不敌众”这样的常理现在的意义却翻转了呢?愚人只能看见枪炮的厉害,智者却能悟出枪炮之手的分量。
然而,无论中国的处境多糟,它都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意义上的尾闾。中国曾是另一个世界的主宰,它把这个世界称作“天下”,而自己则是这个世界的首都。这两个不同世界的“相遇”以及相遇的方式,是生成中国无尽烦恼与纠结的真正根源——面对西方的同时,也得面对自己的过去。中国思想的这种不断“转身”的特征在梁启超的身上尤为凸显。他通过“重构”西方和“重述”中国传统的方式,找到了中国建造一个“新国家”(现代政治共同体)之道,其方案就是“新民”。当然,“新民”这个词并非梁启超的新造,它来自于中国古老的传统。《大学》有云:“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
《新民说》的一个基本观点是:锻造现代国家的前提必须首先要改造国民,他把这种“改造”的任务称作“新民”。“新民云者,非欲吾民尽弃其久以从人也。新之义有二:一曰,淬励其所本有而新之;二曰,采其所本无而新之。”这便是新民之“新”所依据的原则。
当然,梁启超的“新民工程计划”最终宣告失败。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清政府的打压而告失败,也不是因为他太过高估西方和日本的价值而受到抵制,其沮丧的情绪恰恰来自于那些与他差不多的知识青年,也就是那些被他剔除同道行列的家伙——革命党人;他们焦灼的情绪等不得梁启超那种慢腾腾的“新民”计划。梁启超知道他没有能力说服他们,但理智又在提醒他:不能让他们蛮干。而那些向往革命的青年对梁启超的喋喋不休也早已不耐烦了。“纷争”是不可避免的。
这是一场有关中国前途的论争。然而,这场论战既不像美国联邦党人与反联邦党人之间有关美国要成为一个什么样国家的理论对峙,也不像传统中国儒学内部有关“正统”的争论,它夹杂着吐沫星子的人身攻击和意气用事,更像是一次吵架,而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深思熟虑的政治论辩。
梁启超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思想导师。他的书写方式,以及他对中国传统与历史怨恨式的抨击,都直接或间接地为五四青年提供了养分。“少年中国”、“奴性”、“国民性”等时髦词语也使五四青年直接受益。然而,那个身外世界的种种事件打乱了中国知识分子的计划。当那些最先作为现代启蒙对象的下层庶民取代了启蒙者,成为中国未来的主角的时候,中国有关现代公民的培育方案便终结了。至此,中国的历史进程驶入了另一个阶段。
……
“新民说”在今天
梁启超创作《新民说》时,29岁,他本身即是青年的同道,也是一个高于同道的青年。
梁启超的“新民”在五四青年那里变成了“新青年”——一种被仔细挑选出来的“民”。“新民”与“新青年”在其启蒙的理路上是一致的:梁启超要求的“新民”,是其理想的目标,而中间的过程还是由他的读者——知识青年首先完成启蒙,然后再去接替他的工作。启蒙不是单干,而是有了觉悟的知识青年群体共同的任务;五四人则直接把这个重任交给了“青年”,即经过了新生的青年。或者说,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犹如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的星光,永恒地闪烁在我们的教育之顶、社会之顶,引导着我们的教育实践、社会实践。
晚近三十年,中国正处在民主化、法治化的关键时期,此刻,培养蕴涵民主政治和法治国家精神的现代公民尤为重要。公民教育、公民阅读等等均成为中国现代化历史进程的深切呼唤。然而,遗憾的是,深受科学主义与理性主义所影响的法学、政治学、经济学等社会科学,一步步如同其他学科一样,忙于跻身且最终挤进了科学的行列,使之愈来愈趋于技术化,乃至于将法学、政治学、经济学渐渐定型为无可争辩的技术之学。而一旦上述学科沦落为一种训练职业技能的工具,其对于“人之为人”的内在要求,也就会越来越懈怠和疲软。且这种要求的性质也由“内在”这一必需品,变成了“外在”的附加品。作为内在要求的德性与格调,一旦成了附加品,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故此,“新民说”旨在重拾法学、政治学、社会学、经济学等社会科学的人文精神,无论是学术作品还是思想随笔,均集人文性、思想性与学术性于一体,具有强烈的社会关怀与人文精神,即便学术问题,也深入浅出,通俗易读。
这里必须强调的是:广西师大出版社“新民说”文化品牌之名虽取自梁启超的《新民说》,然此新民非彼新民,是 “新生转进”意义上的“新民”,与中国传统的“开民智”是有本质区别的。所谓 “开民智”,其本质是教化之道:帝王社会就是民众永远处在学习状态的一个社会,这样的社会永远长不出公民,也不可能长出公民法。
与之相应,“新民说”在今天,其意即在此:公民政治是公民最好的老师。
附:新民说首届文化沙龙嘉宾精彩语录
主题论坛:新民 ,一个未竟的使命
嘉宾:王人博、仝宗锦、许章润、杨念群、吴稼祥、何兵、秋风、高全喜、梁治平
★王人博语录
“新民说”最终没有抵过辛亥革命:任公先生晚清时代被誉为“舆论的骄子“,他代表了中国那一代学人或者知识分子的一种智慧,为了新民他在日本也跟革命党人进行过很长时间的论战,当然“新民说“最终也没有抵过辛亥革命。所以中国从辛亥革命开始又经过几次革命,最终的那次革命大家都知道就是1949年的革命。——王人博
★杨念群语录
从“国家”到“人”:从新民而非国家的角度重新认识中国
我记得前几年广西师大出版社打造的一个品牌叫理想国,理想国是要创造一个理想的国家这个理念,今年广西师大出版社又联合凤凰网和《经济观察报》打造另外一个平台,就是“新民说“,从新民的角度而不是从国家的角度来重新认识我们中国近百年来的历史,我觉得这样一个路线是非常有意义的,就是从国家到人这样一个路线。——杨念群
改革的循环周期:重回“新民说”,重归百年改革之路:现在我们重新启动梁任公先生的“新民“,实际上是重接八十年代真正启蒙的传统,同时我们更要往远追溯,重启近百年来中国近代改革从器物到制度到文化变迁这样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使命。——杨念群
现代社会非常重要的特征是人不断被缩小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身份的单一化导致评价系统的窄化。——杨念群
儒家最精彩的部分恰恰是道德实践,是行动的过程。——杨念群
★高全喜语录
说不尽的莎士比亚,说不尽的“新民”——高全喜
★梁治平语录
我们都是在一个“新民”的时代里面“被新民”:我作为一个个体,一个中国人,和各位(不管是什么样的年龄),其实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地方,我们都是在一个“新民”的时代里面,我们“被新民”。我们可能因为我们的职业,我们的志向,可能也试图去“新别人的民”,去做那个“新民”的事情。——梁治平
“作新民”:中国划时代的一个命题——一个新的文明、新的国家要兴起的时候,民众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实际上这是中国划时代的一个课题、一个命题。——梁治平
人和动物的关系,其实可能是文明最敏感的尺度。——梁治平
私德的“销匿”:“新民不新”,“私德荡然”——我们不要忽略掉这一点,“新民”在“五四”以后一直是一个主旋律,所以我们培养共产主义接班人,培养社会主义新人,我们树立雷锋这样的榜样,这个过程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是树立的结果是:公德没有了,它完全坍塌了,理想主义的东西坍塌了,它是一个虚伪的东西;而私德又在这样一个国家主义的凯旋当中荡然无存,在这个社会解体的过程中荡然无存。没有私德支撑的时候这个社会真是非常可怕。——梁治平
“自新之道”:重新认识“私德”——“自新之谓也,新民之谓也”,“自新”不光是个人,也是社会。梁启超本人是自新,他用他的表率,他的榜样去给别人新,他不是用革命、用意识形态把别人变成新的。同时我们推而广之,引而深之,其实一个自新之道,很重要的是社会自我更新的能力,而不是那个国家的、行政的、政治权力的、一手遮天的、一刀切的。——梁治平
比如说鲁迅写了《阿Q》,写了《孔乙己》,我们是不是因此就说那个时候的社会就是如此?其实我们不应该是说,你看鲁迅写了这个,所以就是那个时候的社会。恰好我们应该问的是,鲁迅为什么如此写孔乙己?鲁迅为什么如此写闰土或者其他脍炙人口的形象?这些形象是如何被建构出来的?鲁迅的思想又是如何被建构出来的?如果我们这样去问,我们的思想才真正开始。——梁治平
我觉得如果中国的知识分子能够恢复一点那样的风骨传统,其实也不叫风骨,他就是那样平平正正地做人,面对学生、面对知识、面对自己要诚实,不要欺骗,最最基本的,不要想怎么样引导别人,能把这个做好,我觉得自己就能救自己,能救自己,有可能这个民族有一点希望。——梁治平
★吴稼祥语录
新民一定要划分两个概念:一个是道德概念,还有一个是身份概念。——吴稼祥
人民是一个可以被任意“强奸”的概念,实际上是一张永远花不出去的大票子,因为你花出去,没有零钱找你。——吴稼祥
让“公民”同时成为“选民”,这才是真正的“新民”,除此以外都是毫无意义的。——吴稼祥
一旦把人民概念划分成不同成分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人民了,它就是其他身份了,我讲的意思是,把人民从集合名词还原为可数名词,人民不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人民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成为主题,就是革命。除了革命以外他没有别的主题,一旦是选民之后他就不是人民了。——吴稼祥
新民必须限权,限权重在分权。——吴稼祥
中国是二十世纪最早的一个共和国,但有可能是亚洲最后一个宪政民主国家,中国历史上用来吓孩子的,比如说爪哇、缅甸这些国家都走在我们前面,一直被我们看不起的越南都有可能走在我们前面。——吴稼祥
故作惊人之语也是可以的,但是炸弹后面一定得有干货,不能把学生带坏。——吴稼祥
没有任何人在岸上学会游泳,这是一个互动的过程,你必须跳到水里游泳,你的公民意识才能逐渐觉醒。——吴稼祥
所有的民主化国家,都有自我学习,从狗刨式的游泳到比如说蝶泳的过程。现在我们有些选举,就认为中国没有能力选举。其实不是的,现在没有真正的选举,只不过把孩子扔到水里呛水之后骂他,“我说你不会游泳吧你非要游”。——吴稼祥
我们总是可以在游泳中学会游泳。——吴稼祥
★秋风语录
儒家有一个基本的社会问题分析的范式,那就是君子小人之别,儒家从来没有指望把所有人都提升到同等的水平,这是一个乌托邦,儒家从来不做梦,儒家很现实。所以他所做的事情只是说,把那些困而学之之人提升为君子,其他人让他们处在愿意处的状态,这个就够了,用不着所有人都去做君子。——秋风
★仝宗锦语录
真正的光明绝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遮蔽罢了。”我想把这句话献给那些为新闻事业、新闻自由而奋斗的媒体人,包括我们今天一报、一社、一网这些非常值得敬佩的这些同仁们。——仝宗锦
★许章润语录
最近的173年,从鸦片战争以来,是一个如何将传统中国转换为现代中国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建设民族国家,发展经济社会,提炼优良政体,重造意义秩序,这是完整的四位一体,也就是我们说的立国、立宪、立教和立人。重造意义秩序,不仅是这个国家形成新的价值体系,包括一整套关于制度的意义的解说,包括关于生与死、生命何以是有意义过程的解说,也包括审美、情操、趣味,这些事情综合在一起就是我说的意义世界,就是所谓的立教问题。——许章润
晚上场
主题演讲:破局:什么是关键?——中国现代思想叙事“第一义”
主持:仝宗锦
嘉宾:王人博+杨念群+秋风
★王人博语录
历史成就了该成就的人,后来革命、共和这一派在中国取得了胜利,当然这个胜利也带来很多的苦涩和苦难。——王人博
新文化运动的青年们,梁先生是他们的思想导师。但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青年们比梁先生更激进。陈独秀先生主张的打倒孔家店,梁先生不同意,毕竟中国人就是中国人,你不可能使中国的老百姓、中国的每一个个体都把罗马、希腊作为咱们的标准,但是梁先生主张一定要把西方的好多东西拿进来,跟我们中国的文化传统有一个很好的接续,一个融通、融合。——王人博
中国的历史,一个最大的特点是不按照理性主义路子走,越是理性的学者所设想的那些主张,中国社会就从来不按照它们走,而中国真正走的历史是不理性的。——王人博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那批青年们,对当时的西方文明多么地效法,他们把西方当做自己老师,但是没想到巴黎和会上,西方的老师再一次非常傲慢地欺负中国。青岛山东问题没解决,转让给日本,所以爆发了政治的五四运动,青年们不让了,认为这是政府无能卖国。实际上这是西方对中国的再次出卖。——王人博
★杨念群语录
中国近代历史演变的关键是群体界限的问题,就是自我跟一个群体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群体的界限是怎么划的。——杨念群
如果我们把自己出生在大清灭亡的关键年份,我们就会感觉到我们并不清楚未来是什么样的世界。帝国突然倒塌,皇帝不再,我们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走什么样的路子,自己跟旁人的关系,跟国家的关系,跟帝国的关系,跟皇帝的关系,通通都是一锅粥,因为那时候太乱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样来布这个局。——杨念群
民国初年我们看到皇帝倒塌后真是手足无措,因为皇帝在传统的政治格局里,不仅仅是皇位的问题,实际上是凝聚所有文化资源、政治资源、经济资源的符号,如果把皇帝推倒之后,所有的这些符号全部倒塌,我们难以凝聚起大一统的疆域,必然是分崩离析的。所以当时所谓的立宪是从这个出发点开始。——杨念群
我从来不把科举认为是考试制度,它是一个身份分配的制度,起到所谓的政教教化的作用,政治是靠科举制度人员安排和身份安排来建立起整个的网络。——杨念群
我们老说爱国、爱国,爱国跟现在的民族主义挂在一起,爱国就是一个非常空洞的东西,除了跟小日本叫板,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在里面,就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杨念群
革命本身是有问题的,在这点上我是一个“反革命者”。革命是造成最终灾难的最重要的一点。因为通过革命的手段所造成的所谓的民主的一些制度完全是不可及的,所以新左派有时候为“文革”辩护,说“文革”就是大民主,大家参与,随便想骂谁骂谁,把老子揍一通也没人管,这是民主吗?——杨念群
★仝宗锦语录
爱国主义可能也有它的不同的层面,我们这有不好的爱国主义,可能也有某种设想的较好的爱国主义。而一种健康的爱国主义,甚至健康的民主主义,未必是一个坏的东西。——仝宗锦
★秋风语录
我们都以为我们的历史是从蒙昧到现代,从古典到现代,是一个直线演进,但是我们儒家从来不这么看历史,儒家认为历史是在循环的。所谓现代性也是在循环。——秋风
在秦国你会看到一个景象,那就是国家权力延伸到田间地头,延伸到女人的子宫,延伸到男人的生殖器,他会控制到每个人生活的所有方面。当然秦始皇那个时候还没有发明意识形态,他没有提出秦始皇思想。这就是现代集权主义跟古代专制主义的根本区别所在。——秋风
一个超大规模的共同体,它是需要一个具有某种神秘性质的政治的最高权威作为政治认同,所以所有的儒家都会说皇帝万岁。但是,所有的儒家又都会说皇帝是笨蛋,而且他们会说皇帝应该是笨蛋。——秋风
中国的现代史还没有完成,我们仍然处在现代史的过程中,仍然是要建立这个国民国家,只不过在我看来,也许我们现在建立国民国家所面临的难度比任公那个时候更大。首先是立宪,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文明。——秋风
我们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建立一个多中心的治理秩序,让人们又可以效忠于不同层次的公共共同体。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这些多中心的主体如何建立,也就是说社会层面的各种各样的组织如何建立,我觉得这个问题就不是一个政体的问题,而是一个文明的问题。——秋风
能够有效运转的基层社会的那些组织,它基本上都是靠信念和感情维系的。我们的信念是什么?我们有没有共同生活的感情?或者说我们有没有共同生活的勇气?这些问题都不是立宪本身能够解决的,它需要另外一个源头,这个源头就是我们的人心。——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