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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瑜:台湾最后一代女文青 先生是她的伯乐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2年11月27日09:26 来源:深圳晚报

  作家张家瑜

  台湾最后一代女文青

  张家瑜 原名林美枝,生于台湾,旅美数年后定居香港。作家;香港知名学者、作家马家辉的太太。专栏作品散见于《明报》、《印刻》等报纸杂志,首本散文集《我开始轻视语言》近日由新星出版社引进。

  深圳晚报记者 崔华林 文 余海洪 图

  那天讲座的台下,早已被读者围得水泄不通,可是坐在台上的主角——台湾女作家张家瑜,却轻声细语地说:我不太会讲话,一天讲不到几句话,一上台 就是沉默的,所以才“从没想到地”和先生马家辉同台活动。她跟来听讲座的人们说,很乐意马家辉拿着麦克风讲下去,你们只要看我的书就可以了。熟悉张家瑜的 钟晓阳曾经说过,“她是有点宅女脾气的宁可躲在文字背后,永久享有隐身暗处的清凉舒快”。

  平日的张家瑜,俨然“一个不折不扣的台籍女文青”。花大量时间阅读各种文学作品、看各种类型的电影。有时发呆走神,或者自然而然、有感而发地写 作。她“记得”很多人和事的情绪和细节,诗意地记录自己的生活;却又自言是个相当矛盾的人,温柔的外表下,有一颗犀利包容的种子,有时看到社会上不公正的 现象,会忍不住变得很批判。

  1 18岁沉默的夏天

  即使是在当着很多人演讲的台上,张家瑜仍旧安静温婉。她坐在那里,用温柔的台湾腔调普通话回答读者的提问,声音很细,语速也很慢。大多数时间 里,她都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先生马家辉手持话筒站在一旁滔滔不绝。其实,那是她自己的新书《我开始轻视语言》的活动现场,整个活动下来,她说话不到三 分之一。剩下的全是马先生一贯的幽默和善谈,台下的女粉丝很多,全场气氛活泼热闹。她几乎全程只是微笑或者安静地听着,偶尔转动座椅调整目光的落脚点。

  她是极不爱说话的。有读者说这是她的新书活动,却被马先生占去了大半,她不以为然,只是淡淡地说:“希望最好他能一直讲下去,我不说话就好。”马家辉有时会在媒体前谈起妻子,说她“可以好几天不说一句话”。

  沉默,似乎是她和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哪怕在很多朋友的聚会上,她依然少言寡语。先生时常受不了和她家人在一起吃饭,整张饭桌上都很寂静。可张 家瑜说,那就是她和家人的习惯。并不会为了打破沉默而讲话,甚至有些话即便在心里默念千万遍,也并不会讲出来。在那篇《父亲的眼泪》里,张家瑜还是个18 岁刚刚经历过高考的女孩子,因为高考分数距离心仪的学校只差几分,不肯轻易认输的她一心想要去台北上补习班,可她知道这费用对于父亲来说并不轻松,于是她 压制住内心的想法,安静又倔强地等待父亲的决定。

  沉默时,她在聆听。张家瑜喜欢聆听一种“专属舞蹈的声音”,舞者与地板之间的窸窣细语。

  甚至在她去私家诊所看眼睛,闭上眼睛时,“在一片黑暗的世界,听见淙淙的沙声如万军千马蜂拥而来”。

  2 先生马家辉是她的伯乐

  马家辉曾戏称张家瑜是台湾最后一代女文青。

  童年爱拿着布娃娃,编织着有关家庭美梦的小女孩,在台湾花莲乡下,一路成长。成年后,书和电影开始取代那个布娃娃,成了她生活中重要的主题,她 似乎永远饥不择食,阅读大量的小说、观看大量的电影。她极少会放弃一部片子,哪怕同去电影院的丈夫女儿都要弃片离去时,她仍然坚持说,你们先走吧,我要把 这部电影看完。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她简直“善良”得不行。因为她“从不会轻易丢掉一个东西,即使那会浪费时间”。她乐于在各式小说和电影中,不管是长篇短 篇极短篇,不理是悲剧喜剧或悲喜剧,“借个肩膀来用用,站得更高更远一点,观看不同的风景而由风景中撷取镜头的私人相片”。

  她自认为生活平凡,希冀“在小说世界找到知音”,于是按照村上春树的作品完成一趟美食之旅,还会去到凡·高的那片稻田里,躺在稻田中央,看白云和飞鸟。

  也因此,她时常飘离,坐在高级餐厅吃饭时在遐想着;在夏之屋里也幻想着。甚至在讲座时,马家辉在一旁滔滔不绝,她也偶尔走神,不在调上。那种状态就像是琼瑶笔下的那些爱发呆做梦的女孩。

  她的书写是不自觉的,已出版的这本散文集,最初不过是她电脑里独自舞蹈的文字。在美国时,她将心情和日常所见所思化成一篇篇文字,尘封在电脑 里,未见天日,直到一次马家辉“无意间”点开,看到了这些文字,顿时“惊为天人”,于是擅自发给了台湾《印刻》杂志,略去姓名只跟编辑说是朋友的文章,未 承想,编辑一下子就很喜欢,提出要给作者开定期专栏。于是,张家瑜就这么写着,写得多了,马家辉又将文章拿给麦田出版社的编辑,同样受到青睐,说要出书。 于是,就有了这本《我开始轻视语言》。从这一点上,先生马家辉确是她的伯乐。

  3 张家瑜自称是个矛盾的人

  张家瑜虽将书名取为《我开始轻视语言》,实则是喜欢语言。在马家辉看来,“文字这东西对张家瑜来说是最珍贵的东西,而且是不可侮辱的,有时候给 她写字条写错了她都会骂我两句。”多年来,张家瑜坚持写作,即使没有出版、没有读者、没有稿酬,但“对于语言文字的喜欢、钟情才是认真写作的动力,其他都 是附加的”。就像她自己在文中所写:“时间会淘汰夸大、虚伪与愚昧的文字,像一个在河中的淘金人,同时也萃取了真实、诚实和智慧的论述,那闪烁在太阳底下 的金光,是这一代人给下一代人的赠礼。”

  张家瑜自称自己是矛盾的人,温柔是假象,“我可以观察得很犀利,也可以很包容,只要对社会或个人的损害不大,我几乎不会有任何的反对意见。但看到不公的不义的事情就会变得很批判。”

  4 温婉底下的认真冷静

  张家瑜在很多人面前的讲座里,一直安静地微笑。可甫一翻开书,才第一篇,便看到了那个温婉底下的张家瑜,内心充满了认真、冷静和犀利。她写家里 的老狗可乐,“别告诉我豢养这个动作只单纯为了爱意,相信我,以爱为名的主人们充满自私及欺罔,不如理性一点,用人道的责任,来履行你仁慈的善意。”

  还有那篇《我开始轻视语言》里,却恰是处处皆是她对语言的认真,讽刺香港政治人物对语言的轻视和侮辱。在签售会上,她给读者一笔一画地签名,顺便写上,“语言是必要之恶,也是必要之好”。也会用心地照顾到给买了十多本书的读者签上自己的真名,林美枝。

  先生马家辉则在不同场合频频提起过张家瑜的一个小故事:他觉得夫妻间保持神秘感比较好,所以有时会刻意不去看太太的文章,有一次“无意间”看到张家瑜写了一篇《丈夫和他的情人们》,顿时“被吓得更不敢看了”。

  这是另一个飘离之外的张家瑜,关注空气污染环境变差这类社会现象,也关心香港拾荒老人这些底层人物的悲喜,她会拿笔讽刺很多不公正而又荒谬可笑 的事情,“用平常日子来抗议这个城市太多的光怪陆离”。她说,“我可以观察得很犀利,也可以很包容,只要对社会或个人的损害不大,我几乎不会有任何的反对 意见。但看到不公正的事情就会变得很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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