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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寻梅

踏雪寻梅 第一章第十回

2016年12月13日11:51 来源:中国作家网 金山墨髯

一队带火枪的喽啰押进来十余个妙龄少女,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韩江道:“这些都给你享用,不够后山还有。”骆英看看那些女孩儿,打扮的挺好,却都低着头,显然是被逼无奈,便道:“父皇早点儿歇息,英儿告退。”韩江道:“告啥退?从今儿起,父皇跟你吃则同席,寝则同榻,你就在父皇龙床上跟她们入洞房。”

骆英本想回到自己卧房便饶了她们,却不想韩江有这一手儿,自知他对自己表面上是恩宠之极,其实还不是不放心,时时监视。却也无法可想,只好下拜谢恩,“父皇,这么多,英儿享用不了,不如—”

韩江道:“这才几个呀?父皇先给你做个样儿。”从他手上接过紫檀王鞭,过去抬起一个女孩下颌看了看,伸左手给解衣服。女孩儿当然反抗,韩江劈面便是一巴掌,女孩儿尖叫倒地,韩江抡开皮鞭,旁边一个女孩儿呼道:“姐妹们,跟他拼了!”

众女孩儿都是一怔,韩江皮鞭抡圆了如同一阵暴雨般抽下,只听惨叫连声,众女孩儿纷纷倒地翻滚。韩江道:“英儿,别傻站着,上啊。”骆英一迟疑,韩江把皮鞭一指,“怎么,你敢抗旨不遵吗?拿着!”把皮鞭扔给了他。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骆英接过皮鞭,过来抱了个女孩儿跟韩江一起上了大炕……

歇息下,韩江忽然睁开眼道:“英儿,为父这个皇上,你私下叫叫也就罢了。还有咱自个儿封的这个王爷,下了惊龙山也别挂在嘴边,树大招风,咱的势力还不足以称王称霸。要打江山,难哪!睡罢。”

骆英搂着两个瘦弱的女孩儿,看着她们脸上身上的鞭痕,止不住的泪水,又哪里睡得着?心里千百个年头此去彼来:‘也不知父帅那对头来了没有,今儿是大年三十儿,多半不会来了。可万一— 来就来,父帅还能怕他不成?’

‘可那一掌打得好重,父帅从没被人打伤过,这回恐怕— 不会,父帅武功天下第一,没有人能伤了他。父帅不也说他能对付得了么?看来是我多虑了。’

‘原来二叔真想当皇上,还说要我当李世民,惊龙山哪有半点瓦岗山的样子?三叔也是,当了这些年胡子,连兔子不吃窝边草都不知道,还在惊龙镇胡作非为,父皇也不管他。’

‘我怎么又叫他父皇了?我也想当皇上啊?’

想到此处,自己也笑了。

大年初一,聚义大厅阶上,韩江正襟危坐。以韩封为首,各人依次给王爷跪拜磕头拜年,韩江自有赏赐,金银美女,甚为丰厚,

轮到骆英,韩封忽道:“英儿,慢着,”出厅取来面杏黄大旗,上阶附在韩江身前,“兄弟们,当年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最终得了大宋三百年天下。王爷不如效仿太祖,登基称帝,统帅兄弟们打江山,岂不是好?”

韩江沉脸道:“老三,反叛朝廷可不是小孩儿过家家,别他妈胡闹。”阶下众人却纷纷离席跪倒,三呼万岁,三拜九叩。韩江一看这阵势,立刻乐得什么似的,“众卿平身,听封。”

“骆英,朕封你为皇太子,秦王九千岁,再挂兵马副元帅,赏黄金百两,美人三百。”

“韩封,朕封你为宰相,楚王八千岁。宋勇为宋王八千岁,挂兵马大元帅,何武为军师,御史大夫,赵王八千岁。”

……

大行封赏罢,韩江哈哈大笑,“老三,就你鬼心眼儿多,会哄大哥高兴。行啦,今儿是大年初一,就当本王请兄弟们看了出儿《大登殿》。”韩封还要再说,韩江道:“老三,够了。兄弟们,走,陪朕乐呵去。”

大校场上,两副新立的松木架子,一边钉着韩瑶母亲,一边钉着韩瑶,都是衣衫半裸,韩瑶身上朱笔点着无数红点。有人给韩江献上弓箭,韩江骑上战马,拈弓搭箭,三箭连发,射中韩瑶双肩左胸,却射的不深。韩江叫骆英,“英儿,你也射三箭,射中了父皇有赏。留着她的命。”

骆英接过玄武弓,朱雀箭,搭上弦当胸开弓,一下却没拉开。骆英不禁大惊,再加力拉了两次也没拉开。韩江问:“怎么,你爹没教你神臂弓么?”骆英疑道:“神臂弓?!”韩江怒道:“这老狐狸,连自个儿儿子都不教,想带进棺材里去呀?来,到父皇马上来,父皇教你。”

骆英坐到他马前,韩江手把手儿帮他拉开硬弓,嗖嗖嗖射出三箭,“神臂弓非一日之功,明儿个为父开始传你。英儿,你把你爹教你的枪法剑法都使出来,父皇看看那老狐狸到底瞒了你多少?”便骑到了骆英那匹马上。

骆英策马进了大校场,拔出惊龙宝剑把父亲所授的剑法使了一遍,韩江看着,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骆英练完剑,韩封又向杨六爷借了大枪过去交给骆英,骆英又练了一遍枪法。韩江破口大骂:“他妈的,老狐狸,你当他是我一人的儿子,你就没有份儿吗?英儿,你过来。”

骆英倒提大枪,策马回到韩江身边。韩江问:“英儿,你听说过《骆乔剑谱》么?”骆英道:“听父帅说过,《骆乔剑谱》乃是师祖骆玉庭和师叔祖乔振南共同所创,不仅有大剑剑法,还有枪法跟鞭法等等,‘骆乔剑谱,互为攻守,两卷合璧,天下无敌。’父帅、父皇和三师叔是师祖的弟子,学的是上卷剑谱;四叔五叔,还有个孟叔叔是乔师叔祖的弟子,不过听说师叔祖并没有教他们下卷剑谱,乔师叔祖有没有别的弟子,英儿就不知道了。”

韩江点头道:“说的不错,《骆乔剑谱》是当今天下武术的总纲。那你知道你爹教了你多少上卷剑谱的功夫么?”骆英心下一凛,韩江道:“充其量十之一二。”

骆英惊问:“为啥呀?”韩江道:“这个老狐狸,你虽然是他八文钱一斤买来的,可自小在他身边长大,又跟亲生儿子有啥两样?好儿子,没啥,他不教,父皇教你。兄弟们都乐呵着,英儿,跟父皇来。”

骆英却没听见,不明白父亲何以竟会如此,更想不到他会是八文钱一斤买来的,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斜身便倒。

韩江伸臂扶住,骑到白马上抱骆英进怀,“好儿子,别伤心了,老狐狸不知道珍惜,父皇可要珍惜。你放心,父皇把全身功夫都传给你,惊龙山的大业— 父皇早晚也交给你。”

骆英跟随骆云长大,骆云却从没抱过他,更没说过这些掏心窝子的话。骆英靠在韩江温暖的怀里,只觉得“父皇”一双大手又热乎又有劲,不由得心下极是感激,且打心眼儿里敬佩,“父皇,爹。”韩江大喜过望:“好儿子,走,爹这就教你练剑去。”回头说了句“老三,你陪兄弟们乐呵着。驾!”策马离开了大校场。

韩江自己的大院儿,院子正中空地上,韩江手把手教骆英剑法枪法,还有皮鞭鞭法。每学一招,骆英都觉得惊奇巧妙,对韩江佩服无比,同时每学一招对骆云的心便冷了一分。

转眼过了晌,韩江跟骆英对练罢,赞道:“英儿,你真聪明,怪不得老狐狸不真心教你,以你的资质,不出半年,老狐狸就是你的手下败将了。”

骆英也没多说,只是跪拜道:“多谢父皇授业之恩。”韩江喜道:“起来,你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父皇这身功夫不传你又传谁去?长江后浪推前浪,儿子胜过老子,有啥不好的?你爹也太过份了。你也练累了,走,父皇领你找乐子去,上马。”

大校场上,韩瑶母女已经不在了,只见几十男男女女四处奔逃,韩封领人纵马狂奔,正持剑持枪杀人为乐。

韩江问骆英:“英儿,你使枪还是使剑?”骆英心想:‘你叫我爱民如子,我偏就不听你的!’“父皇,我先用惊龙宝剑,再用五叔的火枪。”韩江道:“好。”亲自为他拔出宝剑交在他手:“好好儿练,日后为父皇上阵杀敌。快去,好好儿过过执掌天下生杀大权的瘾!”翻身下了白马,皮鞭一抽马臀,“驾!”

白马四蹄翻飞,骆英高高扬起宝剑,却见马蹄下女人已经中了无数枪剑,摇摇欲倒,眼里尽是哀求之意,当下心便软了。却听韩江大喝一声:“驾!”骑着韩封的马冲过来,拔出惊虹剑,一声大喝:“哈—呀!”把女人从正中劈做两半,啪的抽了骆英一皮鞭,“小畜生,发啥愣?这是打仗,不敢杀人就别给朕当儿子,砍哪!”

骆英受痛,再也不看他们眼睛,催马扬剑,“哈—呀!哈—呀!!驾,驾驾。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