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游泳》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6月08日11:02 作者：【美国】琳恩•雪儿 　　译者：叶盛

作者：【美国】琳恩•雪儿 　　译者：叶盛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5月
书号：978-7-5327-6689-5
定价：42元

　　内容简介：

　　她曾成功横渡达达尼尔海峡，也曾成功挑战漫天大雪之中的室外泳池；她曾游过希腊的黑色火山岩海滩，也曾成功挑战肯尼亚北部群山之中小溪汇聚而成 的池塘；她曾游过澳大利亚沙漠腹地的一池清凉碧波，也曾在克里米亚半岛与苏联老妪共享一片海水，在贝弗利山与魔鬼身材的女星共用一条泳道……

　　如果说人生是一条带你去往梦想之地的河流，那么游泳就是一种无法摆脱的迷思。林恩•谢尔在《不如游泳》一书中，以优美的文字记述了自己多次参加 野外游泳赛事的经历，探寻了人们要游泳的原因，回望了历史上游泳方式的变迁和游泳对于我们生活的影响，以及这项古老运动如何从个人行为越来越成为今天的社 交活动。游泳的无穷魔力，在娓娓道来的故事中，溢于言表。

　　作者简介：

　　琳恩•雪儿，美国ABC获奖新闻记者和作家，在ABCNews担任特派员超过三十年。继以长颈鹿为主题的畅销书《爱上长颈鹿》之后，琳恩‧雪儿再度以她挚爱的游泳为主题完成了最新力作《不如游泳》。

　　译者

　　叶盛

　　清华大学生物学博士，曾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从事结构生物学研究工作，现任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副研究员，“国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课题负责 人。作为科学松鼠会成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曾获“第五届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中篇科幻小说银奖，并翻译出版了《为什么要相信达尔文》《岩石里的头盖 骨》等科普图书。

　　主要亮点：

　　第一本考察游泳这项古老的体育运动的文化史的散文。巧妙融合了自传、文化史、运动心理学和旅游札记等，作者以轻松有趣的文笔完成这本饶富兴味的 运动文学佳作。有别于坊间的游泳教学书籍，此书除了赞扬游泳，肯定它对个人保健的益处之外，也汇集了游泳相关的事实趣闻和名人佚事。

　　外媒书评：

　　Kirkus Reviews

　　作者考察了游泳活动的历史发展以及游泳史上的趣闻逸事，揭示了为什么游泳这项运动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人们，为什么这项古老的运动经历历史的长河而历久弥新，文笔通俗而不乏激情。

　　Wall Street Journal

　　作者在书中讲述了许多游泳活动中遇到的浪漫故事，让人们感受到了在水中的无限乐趣，揭示了游泳这项简单而古老的体育运动的无尽奥秘和魔力。Boston Globe

　　作者采访了竞技游泳队员，生物学家以及国际游泳名人堂的主席，以富有激情的笔调向读者展示了游泳活动的无限乐趣和无穷魔力。

　　Chicago Tribune

　　游泳是作者的酷爱，而人们更会为作者这本优雅而不乏趣味的关于游泳的回忆录所感染。Financial Times

　　作者探索了游泳运动的历史，讲述了游泳活动中的趣闻逸事，让人们体味到了在水中的无限乐趣和无穷魔力。

　　读者对象：

　　游泳爱好者  散文爱好者

　　目录：

　　第一章 初入水2

　　第二章 水宝贝2

　　第三章 出水鱼2

　　第四章 四泳姿2

　　第五章 快泳道2

　　第六章 身随波2

　　第七章 流线形2

　　第八章 沉或游2

　　第九章 泳艺术2

　　第十章 人之泳2

　　致 谢2

　　书中彩插图注2

　　书摘：

　　海水环绕着我。那温暖而又华丽的蓝色铺陈开去，波澜不兴。然而，平静只是表象。为了横穿这条奔涌不息的水流，我正在奋力击水。右臂，左臂，翻身，吸气。托举着我的是海水，遥不可及的是陆地——属于另一个大洲的陆地。我告诉自己：放松点，你可以做到的。

　　这里曾经叫做赫勒斯滂(Hellespont)海峡，然而今天人们叫它达达尼尔海峡。这是一条充满了传奇的海峡，位于土耳其的西部，是欧洲与亚 洲的分界线。所以，从地理的角度来看，我正从一个大洲去往另一个大洲(当然，更合理的选择通常是乘轮船或者坐飞机)。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我正游在一条分界 线上，那曾经是已知世界的边界所在。在我前面，海峡的东岸上矗立着特洛伊(Troy)的残垣断壁——一场十年战争的遗迹。荷马(Homer)在他的《伊利 亚特》之中记载了这场发生在3200年前的史诗级战争，成为了讲述战争残酷性的最早文字。在我身后的岸上耸立着一座纪念碑，用以纪念在血腥的加利波利 (Gallipoli)战役中阵亡的双方军人。这场发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战役又被称作“游泳者之战”，因为那些惨死的士兵整日漂浮在被自己的鲜血所染 红的海水之中，如同在游泳一般。这片如今已然空旷的战场，曾经上演了一个又一个世纪的冲突，只为争夺此时此刻我身下的这片水域。赫梯人、迈锡尼人、希腊 人、波斯人、罗马人、奥斯曼人、热那亚人、威尼斯人、拜占庭人、土耳其人，他们都曾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阿喀琉斯(Achilles)和赫克特 (Hector)曾经为了争夺这条水道而以命相博；来自亚洲的波斯王薛西斯(Xerxes)从舟桥上跨过这条水道，入侵了希腊人的领土(当首轮进攻失败之 后，他曾用鞭子愤怒地鞭挞过这片海水)；亚历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则从相反的方向而来，重新夺回了失去的领地。伊阿宋(Jason)驾着阿尔戈号从这里启航，开始了他寻找金羊毛的旅程；这些金羊毛来自于一只 会飞的公羊，赫勒(Helle)公主曾经骑着这只公羊逃离了邪恶继母的魔掌。当赫勒从公羊身上掉入这片大海时，这里就用了她的名字：赫勒之海，也就是赫勒 斯滂的原意。这片神话之中的海水曾经让历史改变，让帝国崩毁。一直以来，赫勒斯滂海峡都是一条道路，它通往更加伟大之事：一次新的征服、一个新的国家、一 块新的大陆、一场新的历险，以及一段关于浪漫爱情的传世佳话。

　　早在时间无法追溯的久远过去，在一个夏天的夜晚，精力充沛的年轻小伙子勒安得耳(Leander)遇上了美丽的少女赫洛(Hero)，双双坠入 爱河。后世的诗人克里斯托弗•马洛(Christopher Marlowe)是这样形容的：“一见钟情”——这个说法也就成为了“浪漫”恒久不变的定义。赫洛住在海峡希腊这一侧的塞斯托斯(Sestos)的高塔之 中，作为女祭司侍奉着阿芙洛狄忒(Aphrodite)女神，注定要在塔里永守贞洁。勒安得耳则是海峡亚洲一侧阿卑多斯(Abydos)的一名普通市民。 长者们告诉他：不要妄想了，眼前的海水就会把你们分开。这可不是年轻的恋人们想要听到的说辞。于是每天晚上，我们的英雄勒安得耳都会跃入水中，游过海峡， 只为与他的女神赫洛秘会，享受这一个晚上的浪漫。每晚，女孩都会挂起一盏提灯为男孩照亮来路；而男孩来的时候总是气喘吁吁，混身上下满是海水的咸味和鱼虾 的腥味。淋上几滴玫瑰油之后，两人便相拥着开始了一夜的缠绵。到了清晨的时候，勒安得耳会重新跃入赫勒斯滂海峡，神不知鬼不觉地游回家去。有一晚，初冬的 狂风怒吼着化作一场暴风雨，浇熄了赫洛的提灯。海水打着漩，巨浪咆哮着，勒安得耳辨不清方向，溺水而亡。当他的尸体在第二天早晨被冲上岸时，赫洛悲痛欲 绝，从她的高塔上一跃而下，随她的爱人共赴黄泉。这出双重悲剧的主角演绎了水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不过，他们逝去的生命却成就了一段民间传说：这对未能逃 脱厄运的爱人成为了西方最著名的游泳神话故事的主角。

　　诗人乔治•戈登(GeorgeGordon)也是一名游泳好手，并且对一切与古希腊有关的东西都感到着迷。他有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拜伦勋爵 (Lord Byron)。海峡两岸这对恋人的故事引发了拜伦的兴趣。这个故事有可能是真的吗？有可能游泳横渡这段湍急的水域吗？在他1810年的地中海之旅中，拜伦 决定亲自去寻找答案。他征召了一位来自护卫舰上的海军军官与他一起尝试横渡。在经历了一次失败之后，拜伦成功地横渡了赫勒斯滂海峡，成为全世界所有游泳好 手争相超越的目标，同时也确立了横渡赫勒斯滂海峡作为一项浪漫挑战的地位。他的那位同伴，海军上尉威廉•埃肯海德(William Ekenhead)，其实在横渡中以5分钟的优势击败了拜伦。但是后来，这名上尉庆祝自己晋升为海军上校的时候醉酒溺亡，也就从人们的记忆之中消失了。而 另一边，拜伦则无休止地吹嘘着自己的这项成就，并把赫勒斯滂海峡排在了伦敦的泰晤士河、威尼斯的大运河，以及瑞士的日内瓦湖前面，列为他所游过的水域之 首。“我为自己能够取得这项成就而感到自豪，”他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写道，“超过我可能取得的任何其它荣誉，无论是政治上的、诗歌创作上的，或是其它任何 可以谓之为荣誉的事情。”

　　那么，在八月份的这个下午，在伊斯坦布尔西南240公里

　　的此处，远离我的家乡纽约8000多公里之遥，我又在这儿做什么呢？

　　赫勒斯滂海峡是一条至关重要的走廊。来自黑海的水流源源不断地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和马尔马拉海，最终从这条最南端的通道中流过，注入爱琴海。每 年大约有五万条货船驶过这里，使它成为世界上最繁忙的高速货运通道之一。曾有人告诉我：小心水流，否则就会被冲到希腊去。还有人警告我：当心水里的生物， 蛰人的水母和其它一些害人的动物同样游荡在这片水域中。可是，赫勒斯滂海峡对我的吸引力仍像磁石一般强大。我也同样着迷于古希腊的世界，并重拾大学时学过 的希腊语来阅读那段历史；我也同样热爱游泳，并被前人们的热忱所指引；我也同样想要接受一次挑战，就在我恰好拥有更充裕的时间以及更健壮的身体时，在这片 标志性的水域中检验我的身体与意志。多年以来，我一直按自己的步调走在熟悉的道路上。现在，如果踏足这片陌生的海洋，去征服一段远超自己已有纪录的长距离 游泳，那会是什么感觉？对于赫勒斯滂海峡，我会碰上盲眼荷马在特洛伊战争400年后所描写的“湍急水流”，还是莎士比亚(他也没亲眼见过这里)不屑一顾的 “平缓水流”？经年累月地泡在标准的游泳池里、美丽的湖水里，或是东岸

　　的海水里，我已经练就了一身击水的本领。我能把所有这些运用到这条分隔了欧洲与亚洲的狂野海峡之中吗？我也同样能在赫勒斯滂海峡里游泳吗？

　　游泳对我而言意味着拯救。在深冬时节的某个时候，或者是紧张的一天工作结束之时，又或者是在电脑前长久的忙碌之后，如果你问我最想去什么地方， 答案总是一样的：水里。我会在任何一片我能找到的蓝色水波之中，划开那平静的水面，享受那感觉不到重力的滑行。医生们总是会说，要多回想那些让自己开心的 事情。那么我一定会想到在水中的感觉：被一片海洋、一汪湖水、或是一池碧波环绕，慵懒地游上长长的一段距离，安抚我的心灵重归平静。

　　从某一个层面来看，游泳纯粹是一种感观的愉悦：液体流过肌肤的丝般触感；在水中自由漂浮的感觉(那是我所能找到的最接近飞翔的感觉)；以及星星 触手可及的感觉(当然不是真正的星星，而是海底的海星)。游泳让我的躯体超越了凡尘的限制，轻抚着每一块肌肉，舒缓着每一处伤痛。同时，它也是一次内心的 旅程，是我的冥想时间。当我把自己置身于这种熟悉的元素之中时，我会发现自己的内心得以平静下来，能够——甚至是渴望——去激荡自己的思维，从而构想出新 的可能性；或者不受嘈杂人声和现代生活的干扰，专心解决困难的问题。那种静谧简直棒极了！

　　我有没有说过自己是双鱼座？

　　多年以来，为了满足自己对游泳的渴望，我去过五花八门、大大小小的各种水域。我曾游过的地方有犹他州漫天大雪之中的室外人工加热泳池，也有希腊 的黑色火山岩海滩，还有肯尼亚北部群山之中小溪汇聚而成的池塘，以及澳大利亚沙漠腹地的一池清凉碧波。我曾在克里米亚半岛与皮松肉弛的苏联老妪共享一片海 水，也曾在贝弗利山与魔鬼身材的女星共用一条泳道。在位于泰国湾的旅游胜地苏梅岛游泳时，我有三个选择：清水的无边界泳池

　　、咸水的自由形态泳池 、以及美丽的海湾本身。我从未有过糟糕的游泳经历，因为我总是谨慎地做出选择。有一次，我计划着要去蒙古游泳，跃入库苏古尔湖(Khuvsgul)的蔚蓝 色深潭之中。那是一处尚未遭到人为破坏的高原美景，面积之大与纽约的长岛相当，在太空站上都能直接看到。它是仅次于俄罗斯贝加尔湖的亚洲第二大湖，占了全 世界淡水总量的2%。我看到了一个可以添加到我游泳纪录中的绝佳选择。而我没有预计到的是那里的湖冰，导致水温即使在六月份仍然冰冷刺骨。结果泳没有游 成，换作了皮划艇。

　　简单地说，游泳会令人痴迷，有益且难以戒除。“如果你不能把自己扔到水里面，那你要怎么熬过这一整天啊？”剧作家理查德•格林博格 (Richard Greenberg)在他的剧作《美国计划》中借角色之口提出了这样的疑问。而且，一个又一个的游泳爱好者都曾经对我说过：他们如果不游泳就睡不着觉。因 为游泳可以让他们平复心情，从这个疯狂的世界之中、从孩子们的吵闹之中、以及从他们自己的内心之中，得到解脱。于是，游泳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要是没有这个游泳池，我肯定会变成一个酒鬼的。”埃斯特•迪森(Esther Dyson)如此说道。她是一位高科技行业的资深专家，也是一位风险投资领域的投资人。从18岁起，她每天都要游上几圈。“这就是我的重启键。”她在一次 晨泳之后与我共进早午餐的时候告诉我，她过去还会在游泳的间歇把一些想法写在纸上，放在池边的长椅上，供她开创性的新闻简报使用。她现在仍然只住带游泳池 的酒店，并且会把泳池的照片发到网上。游泳的事情甚至会出现在她的梦中。“有时那只是条壕沟，我仍然在里面不停地游泳。”她说，“有时泳池是空的，裸露着 池底。那就是焦虑的感觉。”

　　泳道的分界线让我们懂得在多条道路之中专注其一，而游泳划水的节奏则赋予我们的感官以秩序。

　　单纯从审美的角度来看，游泳完全具有魔法的魅力。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曾经说过，英语之中最美好的两个单词就是“夏日午后”。要是再加上“游泳”这个词，这一天就更完美了！特别是当水面如同安妮•塞克斯顿(Anne Sexton)所描绘的那样时：

　　那水是如此清澈，

　　竟可透过它阅读。

　　英国作家查尔斯•斯浦劳森(CharlesSprawson)著有一本文笔优美的冥想录《黑色按摩师之萦绕》(Haunts of the Black Masseur)，已经被着迷于游泳的人们奉为了经典。他在书中对于历史上著名的游泳爱好者们做了一个定义：“这些人宁可告别日常生活，投身于这样一种体 育运动：大部分身体要浸于水下，并且要专注于自我。”他写道，游泳“会吸引那些性格内向而古怪的个人主义者，他们往往沉迷于自己的精神世界。”我曾打电话 到他位于伦敦的家中，以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斯浦劳森在电话中坦承，他所描写的其实就是他自己。“一群人在一起游泳不是我喜欢的方式，”他说，“我喜欢去 那些有着传奇背景的怪地方游泳。”比如赫勒斯滂海峡，他就曾两次横渡。在我出发之前，他鼓励我说：“那会非常棒的！你将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游泳会强迫你集中精力，让思绪进入冥想的状态，并让你得以构建恢宏的梦想。游泳冠军安妮特•凯勒曼(Annette Kellerman)是默片时代的明星，并且在二十世纪初发明了单件式的女子泳衣，从而让女性可以像她们的男性伴侣一样在海水中灵活自如地游动。她曾经写 道：“游泳可以陶冶你的想象力。最有想象力的人无论白天黑夜都可以在游泳中打发独自一人的时光，把黑土地上争先恐后的芸芸众生抛在脑后。”或者就如亨利• 戴维•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所说的，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去探寻我们“自己的那片海，当一个人独处时的大西洋或太平洋。”

　　即便只是一个去游泳的想法，同样也能让人激动万分。当一个游泳爱好者路过一栋有游泳池的建筑时，你会发现些微的氯气味道就能让他的脸上浮现出向 往的微笑。当一个游泳爱好者看到电视广告中有人游泳时，他会停止换台，用心观看。“那是能够让你拼尽全力的事情，过后还能让你的感觉好得出奇。”一位曾经 的游泳教练解释道，“如果你到外面去，同样拼尽全力跑上一程，之后你根本就吃不下东西。你会感到糟透了，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凉快下来，还有就是喝水。 可如果你拼尽全力游泳，结束之后反而想要大吃一顿。当人们走出健身俱乐部的时候，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那些看起来感觉很棒的人，一定仅仅游了泳而已。”

　　游泳爱好者是很特别的。一位常常游泳的妈妈这样告诉我：游泳者在体育运动方面很专注，在自己的锻炼计划上表现出很强的纪律性，他们在学校时一定 都是出色的学生。一位退役的游泳选手说，他曾经很讨厌别人介绍他时说他是“游泳者”，因为这会显得他只是业余的。而现在他对这个称呼感到自豪，“因为这意 味着很多的付出，更因为我知道我可以坚持下来。”

　　游泳与很多俗语有关，说的都是我们为了生存而努力拼搏，或者是在这个偶尔不太友善的世界里奋斗成长。对抗传统，改革创新？那么你就是在海浪之中游泳的弄潮儿。迷失了方向？那么你就是在水中央踩水的人。某件事情搞错了？那么你就“湿透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可能会是个麻烦；不过对于我们爱游泳的人来说，这可是件好事情。)你曾经多少次说过“把脚趾伸入”

　　或“跃入深深的水底” ，或是发现你自己“处在没过头顶的水中”

　　？此外，并不只是次级房贷“位于水下” 。我们还会无情地把某些人境遇的改变称为“逆潮”。

　　逆潮是真正能够在游泳过程中阻挡你的东西。一位试图横渡英吉利海峡的人最近对此有了真切的体会。当时他已经在汹涌的海水中游了18个小时，距离 对岸只有不到300米。然而，他被陷在了逆潮之中。这种海潮太强大了，令他完全无法冲过去游向终点线。“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他的教练菲奥纳•索斯韦 尔(Fiona Southwell)告诉我，“你的划水动作必须要划得更深才行。”菲奥纳是一位有着粉金色头发的英国女士，在她51岁的时候完成了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壮 举。她去横渡的原因只是为了弥补孩子们上大学之后留下的空巢综合症。她跟我分享了一个秘密，就是她取得了19小时22分钟佳绩的原因：“我在多佛的海岸边 拴上了一根想象之中的绳子，那是我出发的起点。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了法国那边的海岸上，已经83岁高龄的父母就在那边等着我。我每划一次水，都想象着自己正 在拉动绳子，离我的父母又近了一些。而当我达到极限时，我的儿子在旁边提醒我：直到踏上法国的土地之前，绝对不能松手。这方法真的有效！我就是这样把自己 拉过了海峡。”

　　从游泳之中得来的生活经验渗透到了我们社会的基石之中，从圣经到摇滚乐，方方面面，不一而足。在一幅源自14世纪，伴随着《诗篇》 (Psalm) 第69篇的手稿配图中，大卫王(KingDavid)裸露着身体，卷发上顶着王冠，游过了一片泛着蓝色波光的海洋(“绝望之深洋”)，祈求救赎。在《塔木 德》(Talmud) 中，每一名犹太父亲要为他的儿子做这样几件事：给他行割礼；教导他《摩西五经》(Torah) ；为他找一个妻子；教会他做生意。再有就是教会他游泳。犹太教祭祀安妮•埃博斯曼(Anne Ebersman)是位于纽约市的亚伯拉罕•约书亚•赫施尔(Abraham Joshua Heschel)学校的犹太教课程计划的负责人。据她说，学会游泳这一条可以有两种不同的解读：其一，防止自己在一个贸易依赖航海的世界里淹死。“在过 去，乘船是件危险的事情。”她对我解释道，“可能还会有一些关于溺亡的故事。不过游泳也可以从更加象征性的角度去解读。”她继续说道，“它意味着懂得如何 照顾你自己，并且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够掌控某些事情。于是，游泳成为了活下去所需要的一种基本技能，同时也象征着在生命的长河之中努力地活下去。”先知穆罕 默德的顾问奥马尔•伊本•哈塔卜(Umar Ibn al-Khattab)也持有同样的观点。作为伊斯兰教主要的声音之一，他曾说过：“教会你的孩子游泳、射箭和骑马。”这条指令常常被解读为：为真主奉献 灵魂的同时也要奉献身体。

　　更加现代的道德指引则来自电影《海底总动员》中那只心胸宽广的蓝唐王鱼多莉(Dory)。当小丑鱼马林(Marlin)发了一顿脾气之后，多莉抓住他的鱼鳍，扭着身体向前游去，同时唱道：“当生活让你失望时，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吗？那就是继续游泳，游泳，游泳。”

　　英特尔背后的天才，安德鲁•格鲁夫(Andrew Grove)，曾写过一本回忆录讲述自己逃离战乱之中的匈牙利的故事。他给这本书起的名字是《泅渡》(Swimming Across)。在书中，他谈到了自己的童年，那个时候大家都叫他格罗夫。有一次他的高中召开大会。当着众多家长的面，他最喜欢的老师沃伦斯基先生做了一 番讲话。“生活就像是一个大湖，”他说道，“在湖的这一边，所有的孩子们同时下水向对岸游去，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游到湖的另一边。不过，我很确定地知道， 有一个孩子可以到达对岸。那个人就是格罗夫。”格鲁夫回忆道，他的父母“不停地把这个故事讲给很多人听。我要游过人生之湖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我们家的陈辞滥 调。不过，每当这个故事被讲述一次，我都会从中得到一些鼓舞。我希望沃伦斯基先生是对的。”这位老师的确是对的。格鲁夫逃出了匈牙利，并走上了成功的道 路。他在这本回忆录的结尾写道：“我仍然还在游泳。”

　　我亦如此。这就是本书要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