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特派记者 一向不跑文艺
1957年被划为右派以后,我就结束了驻京记者的生涯,调回上海文汇报社,当了一名校对。走进校对组,第一个碰到的,就是宦邦显。他也成了右派分子。
宦邦显是宦乡的弟弟。宦乡解放前是《文汇报》的副总主笔,50年代是我国驻英国代办。他的弟弟宦邦显能力也很强,工作又积极,在报社很受重用。他原是跑市政新闻的记者,1956年10月《文汇报》复刊后,宗旨是立足上海、面向全国,于是宦邦显被作为特派记者,到全国各地采访。我看他撰写的那些通讯都是关于国计民生的,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去误闯文艺禁区的。一篇《流沙河谈“草木篇”》把他打翻在地,断送了他的前程,甚至要了他的命。
流沙河是四川人,他的组诗《草木篇》在《星星》诗刊上一发表,即横遭围攻。更想不到的是,这篇短短的仅有数百字的散文诗,甚至惊动了最高领导。
“你从来也不跑文艺界,怎么心血来潮去碰这个题材的?”当我和宦邦显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悄悄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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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上海滩》2014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