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期刊在这个时代前面有三座大山,一座是消费主义至上的大山,一座是网络的大山,还有一座就是娱乐的大山。这三座大山是实实在在压在那里,还是有一些我们在压力下产生的幻觉成分,我说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仔细观察,纸媒也可能还有一些并不一定就要悲观下去的理由。拿我们的文学期刊来说,这几座大山对于我们的压迫,并不是马上就到了危在旦夕的状态。
比如,我们今天一代代作家的成长,很多都是通过文学期刊的渠道,走的都是同样的路线。衡量一个作家的重要标准之一,也是要看他的作品是否在文学刊物上发表,这个标准是比较严的。此外,代表我国文学高峰的很多作品,都是在文学期刊上首发的。获得第九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品中,格非的《江南三部曲》是《作家》首发的,金宇澄的《繁花》、苏童的《黄雀记》是《收获》首发的,王蒙的《这边风景》是《花城》首发的,李佩甫的《生命册》是《人民文学》首发的。获得鲁迅文学奖的作品就更多了,几乎都是发表在期刊上的作品。这些足以证明文学期刊在今天的价值和作用。
我们的文学传播有报纸、期刊、出版社和网络四大板块,在这四大板块中,文学期刊处于主流、主体位置。这个情形没有改变,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有信心,处理好期刊和这个时代的关系,把文学期刊继续做下去,并且做得更好。
说到我们的担当和责任,应当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我们要为未来寻找经典。不少期刊发表过的文学作品,在当代文学史上都非常重要,有的成为已进入大学教材的经典。今天我们刊发的作品,可能就是未来的经典。这些经典之作需要我们不断去寻找。第二,我们要寻找伟大的作家。伟大的作家往往是从文学期刊开始起步,一步一步走过来,因此我们的文学期刊应当有这样的使命和责任,当好文学作品传播的“第一现场”。第三,我们要创造中国精神,这是文学期刊应有的自觉。要借鉴参考欧美期刊史上的办刊经验和理念,以自己的理想在民族文化复兴的大格局中有所作为。我们追求的目标应当是做一本好的杂志,而不是“成功”的杂志。所谓“成功”的杂志往往受短期的商业利益驱使,迁就现实的指标。原创性文学期刊要树立文化的独立精神,能够超越现实。
(作者系《作家》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