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伏生》——一部弘扬文化传承信念的佳作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1月20日07:29 徐晓钟
摄影:王雨晨摄影:王雨晨

  国家话剧院最近推出了由孟冰、冯必烈编剧,王晓鹰导演,国家话剧院舞台艺术家通力合作的一部文化内涵深厚的历史诗剧《伏生》,这部诗剧讲述了古代大儒伏生以生命保护和传承民族文化的故事,给观众上了一堂弘扬文化传承信念的课,观剧后,令人久久深思。舞台艺术的呈现上也很有创造性,拓宽了观众的审美视野和胸怀。

  秦王时期,为将大秦文化一脉流传,秦王废黜其他所有文化门派,下令焚烧儒学典籍。大儒伏生为让《尚书》等儒学典籍传承发扬、逃脱焚烧之祸,闭门18天,把几部儒学经典诵记于心。丞相李斯登门焚书、抓捕伏生的儿子子勃。伏生为保住自己背诵的典籍,甚至交出了藏在家中的儿子。

  在一群乞丐面前,伏生大笑着说:“荒谬,愚蠢……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吃进肚子里的诗书,成了亲人头上冰冷阴森的绞索”。“前一刻我还以为自己天赋异秉,是个保护诗书的圣人,现在我却成了戕害天伦的罪人……我不能死,就让家人白白送命?这就是我的文化?”《伏生》的编、导、演着力展现了历史对伏生灵魂的拷问。

  秦朝灭亡,项羽烧了咸阳宫,儒生们听说宫里的儒学典籍的孤本都被焚烧而痛苦呼叫,这时,伏生高声诵读了《尚书》《孟子》《论语》……众儒生带着朝圣般的感情,倾听着这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在伏生跟前一个个陆续跪下,一齐向他行拜师大礼”。

  到了汉朝,又“废黜百家,独尊儒学”。垂暮的伏生感慨:“倘若只有一种酒喝,这日子怎么过啊……”作者以绕梁余音的诗情,把人物和剧本的哲思向纵深又推进了一个层次——关于“百家争鸣”的思索。《伏生》的演出对民族文化的传承,对伏生灵魂的拷问,促使人们久久地沉于思索。

  导演王晓鹰在多年的舞台实践和理论研究中,矢志追求戏剧的哲思品格,关注“灵魂拷问”的课题,执著使用假定性原则,创造诗化的意象,2006年出版了他的学术著作《从假定性到诗化意象》。在《伏生》演出中,导演采用了丰富的假定性、诗化语汇。演员的表演也创造性地运用了以民族文学艺术元素为基础的肢体动作和语汇。

  在侯岩松扮演的伏生的表演中,用鲜明的带有技艺性的形体动作来作为“在体验基础上的再体现”的“体现”语汇和形式,揭示人物的心灵。当侍从端上子勃人头时,伏生——侯岩松在台板上的一段甩发抖须的肢体动作表现了人物难以倾诉的激情,在编、导、演整体的创造中,以伏生“贪生怕死”的表象,反证了伏生为保存历史文化的钢筋铁骨的灵魂,歌颂了中国文化,歌颂了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气节与灵魂。

  扮演伏生的侯岩松、扮演李斯的涂松岩、扮演羲娥的徐筠、扮演闵姜的佘南南等表演艺术家都统一在这种美学原则下,努力做到文化符号与人物个性的统一。演出中的歌队——群臣、奴隶,通过肢体与舞台调度的舞蹈化、木偶化烘托出整个演出诗化的统一风格。

  在景物上渗流鲜血及用红绸表现火的语汇在王晓鹰自己的舞台实践中不是没有出现过,而在《伏生》中,硕大的、渗出鲜血的面具与大幅度抖动的红绸把这种象征语汇用到极端。把象征和诗化语汇用到极端,表现演出者的激情,这是该剧演出的美学特性之一。

  在舞台美术上,景与服装灰土色的基调渗透出了历史的泥土气息。演出中不时引入的音乐体现出了该剧的激情和风格,而音乐的节奏更是“打”出了人物思想情感的“重拍”及导演构思的“重拍”。

  总的来说,《伏生》是一台思索文化传承真谛、弘扬文化灵魂的戏剧舞台艺术力作,文化元素丰厚,舞台艺术上横溢着可贵的创造意识。

  最近,作家王蒙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文化繁荣“头脑和灵魂”高于一切》。文章中阐述:文学艺术作品“他们能告诉什么是人类的智慧和良心,什么是一个民族文化的高端,什么是我们精神世界的那一线光明,什么是我们精神世界的那样一种向往,那样一种追求”。当前,文学艺术面临着一些新的课题,他说:“但同时不要忘记,自己的头脑和灵魂,高于一切。”国家话剧院的历史诗剧《伏生》的确告诉了我们“什么是人类的智慧和良心,什么是一个民族文化的高端”。当前,戏剧界面临体制改革,都在考虑如何开拓演出市场的新课题,如何对观众的需求作出自己的解读、判断和实际的考虑。我以为,近年来,国家话剧院基本上坚持了“头脑”和“灵魂”“高于一切”的信念。此次创作演出的这部文化意义深厚的历史诗剧《伏生》,正是国家话剧院给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上了一次尊重文化传承、尊崇文化灵魂的哲思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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