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求是《送话》命运的交叉路口

　　钟求是的短篇小说《送话》(《收获》2013年第5期)笔法沉稳内敛，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女法警的角度，体察并揭示了人生、命运乃至生命的无常和复杂况味。

　　中文系毕业的王琪能够幸运地穿上法院的警服，只因面试时随口说了一句“小时候最大的志向是做一名医生”。经过在医学院的进修，她正式成为一名“让生命消失”——其实就是对犯人以注射方式执行死刑的女法警。王琪的第一个任务，是对一个名叫叶枣的年轻犯人执行死刑。叶枣幼年丧父，母亲靠着开小文具店把他一手带大，送他上大学，接受了高等教育，毕业后在一家银行做上了保卫科副科长。因为一起恋爱纠纷，已买房子准备结婚的叶枣“一时犯浑”开枪杀了人。叶枣在最后时刻托王琪捎一句话给他的母亲，“就说我对不起她”。王琪可以不理这件事，甚至可以把这个人彻底忘掉，但是她的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空”。趁着周末，王琪独自坐上长途汽车去到叶枣的家乡。几经周折，她来到了叶枣母亲修行的灵云寺，却依然没有见到她，只见到了寺院里另一个给鸟儿放生的老年妇女。王琪接过一只小鸟，对着它那“小孩似的目光”，终于“送”出了心里的话：“我来这里是为了捎一句话，不是捎别人是捎我自己的话。我想对着叶枣的母亲说一句话，对不起！”王琪知道自己什么也没做错，但惟有“送”出这三个字，她才得以释怀……

　　(刘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