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青春 闪光的军旅——谈长篇小说《女生楼404》

　　吕怡慧的长篇小说《女生楼404》是一部备受期待的作品，一方面，这是作者的第一部长篇作品，可看成文学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另一方面，小说反映的是当下军校女学员生活，在题材开掘上颇有新意。小说的价值和意义，可从3个方面加以概括：一部优秀的青春文学样本，一次成功的现实题材创作实践，一个新生代军旅作家群体崛起的鲜明标志。

　　这是一部弘扬时代主旋律、释放青春正能量的青春文学样本。青春是个说不完的话题，有着写不尽的故事。随着“80后”、“90后”作家群体的崛起和网络文学的风靡，青春文学成为当下文坛一道青春靓丽的风景。《女生楼404》也是典型的“80后”青春军旅叙事，但与我们常见的一些书写孤独迷茫、颓唐忧伤，乃至残酷乖戾、病态沉沦的青春叙事截然不同，这是一首婉转悠扬的抒情小调，是一种纯纯的阳光青春、励志青春。作品不谈春恨秋悲，不搞阴谋诡计，不写惊心动魄，甚至也不见蜕变的艰难、感情的波折、青春的叛逆和成长的苦涩，只是一桩桩、一件件凡人小事顺其自然地流淌，时而翻腾起几朵水花，晶莹透明、清澈可人。作品告诉我们，青春是人生最美好的季节，这段“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岁月，绝不是用来挥霍和虚度的，也不是用来沉重和悲伤的，她只属于成长，一种不知不觉中的生命成长和精神成长。而军校这样一方颇具象征意味的独特天地，既成为女学员们砥砺意志品质的“大熔炉”，又是她们尽情挥洒美丽青春的“大观园”。青年学员常面对自由与纪律、军人与公民等军旅人生困惑。作者以积极的心态审视青春、军校、成长三者的关系，讲述女学员们一路阳光的成长故事，诚挚地表达了自己乐观向上的成长观、青春观和军旅观。应当说，旗帜鲜明地弘扬时代主旋律是军事文学一以贯之的自觉遵循，《女生楼404》无疑正是这样一部讴歌真善美、提振精气神、释放正能量的主旋律之作。

　　这是一次聚焦强军目标要求、紧贴当下军旅生活的成功创作实践。紧紧围绕强军目标开展军事文学创作，是时代赋予我们的崭新课题。《女生楼404》虽然没有把焦点直接对准演习场、训练场和战场，没有以一种正面强攻的姿态去反映中国特色军事变革，反映国防和军队现代化进程，但是，404宿舍里的毛豆、米粒、麦苗、胡璐等几个女学员，以及由她们生发出的军校趣闻、成长轶事，别出机抒地反映了当代青年军人在思想观念、精神气质、行为习惯上的新特点，让我们抵近了属于这个时代的军校生活“现场”，领略到了一群别样风采的女军人形象，丰富了军旅文学的人物画廊，增强了军事文学反映时代的力度。现实军事题材创作历来是军事文学创作的难点，特别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削发搓缰系战马，拆衣抽线补征旗”的故事，似乎难以引发年轻人的追捧，他们更为关注“丰满”的青春和现实的军营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化学反应，产生了怎样的动人故事。吕怡慧无疑进行了一次成功的探索与尝试。

　　这是继新世纪军事文学新浪潮之后，新生代军旅作家群体快速崛起的鲜明标志。新世纪以来，在军事文学领域有两个现象是值得关注的。一个是自上世纪末开始兴起的以革命历史题材长篇小说创作为代表的军事文学新浪潮；另一个是近一段时间以来以“70后”、“80后”为代表的一批新生代军旅作家群体的日渐活跃。他们的军事文学作品以强烈的时代感、生活味和青春范，为沉寂的军旅文坛带来了一股新风。吕怡慧正是其中的重要一员。吕怡慧已经发表了50余万字的作品，形成了风格较为鲜明的两个文学系列，一个是动物小说系列，塑造了猴子、狮子、豹子和猫等文学形象；一个是军校女学员系列小说。《女生楼404》正是这个系列成果的集中汇报展示。随着新生代作家从擅长的中短篇小说领域，向长篇小说这一重要文体发起进攻，也从一个侧面彰显出军队专业作家群体新陈代谢步伐的加快，标志着一批年轻新人开始崭露头角、快步走向成熟。《女生楼404》的出版，既是一个标志，又是一个缩影，更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明。

　　《女生楼404》的价值与意义有目共睹，但不可否认，作品也有不足之处。比如，作者在长篇小说的写作上功力还略显不足，在处理文学与现实的关系上拿捏还不够精当准确，需要进一步丰富生活表情、直面现实矛盾、追求艺术真实。此外，作品的物理空间和艺术空间都较为有限，没有能够在较长的时间跨度、较广的时代背景和较复杂的社会人物关系中，探讨青年军人的成长历程。我相信，如果作者继续追问这些女学员军校毕业后走进军营、走上不同岗位的工作生活，继续思考女军人在以男性为主体的绿色方阵中的特殊地位作用，继续探索以基层部队与普通官兵为主体的“军旅底层叙事”，一定能收获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