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梅》:感人至深是真情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4月26日08:17 陈德宏

  喧哗、浮躁、芜杂的背后,往往隐藏着遮蔽。在旗帜纷呈、流派林立的当下散文界,叶梅珂的散文不显山,不露水,不太引人瞩目,究其原因,就是此种遮蔽的结果。可是,当你静下心来阅读她的散文集《我心如梅》(时代作家出版社2012年出版)时,立刻会有清风扑面的感觉——质朴而本真,犹如汩汩流淌的溪水,或欢快,或忧伤,不断地流进你的心田。

  叶梅珂与蔡洪声是大学中文系的同班同学,上世纪60年代初就读于著名学府南开大学,相知、相恋、相爱,毕业后又双双分配到北京,共同经历“文革”劫难之后便是事业有成,各自成家。这似乎是那一代知识分子经历的传统路径。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故事、这样的经历,无论从哪个角度进入似乎都难出彩。但作者却在《那年冬天我放飞了爱情》中写写出了刻骨铭心的真爱。

  文章一开始并没有写她与蔡洪声的恋情,只是说在连着下了几场大雪之后,她提出要到北京散散心。宏说天气太冷,劝她別去,并说夏天陪她一同去,遭到她的拒绝。实际上此行的真正原因,是“一股想冲出围城的强烈欲望”——“人人都说被爱被呵护是幸福的,岂知倘若被人爱得太专注、太执著、太热烈了,身心也是很疲惫的。或许对一个刚刚步入18岁青春年华的女孩子来说,自由有时比爱情还要更宝贵些?”当她踯躅在北京小巷的时候,发现自己是一个漂泊异乡的流浪者。北京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北京。于是她倏然省悟:“有人爱是多么幸福,无人爱是多么凄楚;有人爱是多么甜蜜,无人爱是多么苦涩。生活中缺少了爱,就如同天空没有了太阳,大地没有了鲜花,那么人间将是何等黑暗、寒冷、荒芜啊!”火车披着雪花晚点一个小时进站,急忙走出车站的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的头上、身上沾湿了雪水,棉裤上沾满了泥斑水渍,脚上的一双黑棉鞋湿漉漉的。可以推想,这双鞋踩过了不短的泥泞难行的雪路。顿时,我感到胸中有一股激情在奔突汹涌,眼睛一片润湿迷蒙。”

  需要特別指出,这是一篇事隔30多年后的回忆文章,年轻时的爱恋,犹如老窖陈酿,经过岁月的尘封,愈醇愈香,绵软悠长,回味无穷。

  《我心如梅》这本散文集中,几乎有一半的篇章是写家人及亲朋的,上至父亲母亲、公公婆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中至同辈中的弟妹亲朋,下至晚辈中的女儿、外孙。涉及叶、谢、蔡三个家族上下五代人一个多世纪的岁月风云,足见作者对家族、家庭、亲情的重视与珍爱。但此种题材作品的书写也是存在风险的,极易陷入家族编年史的叙写及人物的简单介绍,失去文学性、可读性。叶梅珂的亲情散文不仅避免了此种状况的发生,而且温馨四溢,深刻感人,就在于她写出了血浓于水的氤氲亲情。

  《母亲的兰花情结》是一篇颇见功力亦颇具文采的佳作。父亲与母亲定亲,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还是约上二位好友骑车20多里,前往古市镇的湘雅师范预科私自相亲。结果他看到的是教室里有一齐耳短发的女生,耳鬓插一朵兰花,笔下正画一丛兰花。似乎是一种约定,又似乎是一种隐喻,这次以兰花为标识的“相亲”成就了他们的美满婚姻。时至今日,读这段文字,仍令人心旌摇曳,艳羡不已。

  叶梅珂是一位事业有成的可以称为家的文学编辑,为他人做“嫁衣”数十年,或因出书,或因参加笔会等文学活动,在文艺界广结善缘,人脉极佳。上世纪的70年代末,作家草明40万字的《神州儿女》经数家出版社的“旅行”转到叶梅珂的手中,经她认真审读,反复提意见修改,于1980年出版,大获成功,成为那个年代轰动一时的工业题材的长篇小说。叶梅珂用自己的辛勤与汗水,赢得了草明的友谊,成为忘年交。因此她写草明及文艺界前辈的系列文章——《草明书屋剪影》《怀念草明老师》《夏夜访严文井》《仰望星空忆恩师》,回忆与李季、郭小川、臧克家、张光年、张天翼、陈白尘、冯牧、侯金镜、邹荻帆、葛洛等等在文坛上享有盛誉的文学前辈的《雪天的记忆》,以及《追忆中国电影先驱蔡楚生》等文章,不仅情感真挚、鲜活生动,而且具有珍贵的文学史的史料价值。

  感人至深是真情。这正是叶梅珂散文的突出特点及成功之处。(陈德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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