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特务

　　黑龙江自西向东，乌苏里江从南向北在抚远县境内汇合后流入苏联，使得夹在黑乌两江之间的扶远县三面临敌。在那个两国交恶的年代，边境上剑拔弩张，纠纷频仍，抚远县自然首当其冲。民兵训练、战备巡逻、实战演习、构筑工事……作为当时在那里插队的杭州知青，最令人难忘的是“抓特务”。现在看来，在诸多的特务越境事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以讹传讹的虚惊，但特务活动的存在却是毋庸置疑的。

　　每当国内国际发生重大事件时，抚远境内的信号背时特别多，与境外的信号遥相呼应，有时一晚上能发现十几次。1969年4月中共九大召开的当天晚上，在东河西面的树林里连续发现了三颗信号弹，据目测距离只有几百米，但当民兵赶到现场，却丝毫不见特务的踪影。据边防军介绍，特务经常使用一种苏制定时自发的信号弹，神出鬼没，很难侦破。我曾在十几米的距离内看到过拔地而起的信号弹，清楚地听见发射时的响声，但不见人影。这些信号弹是什么人埋的？什么时候埋的？至今不得而知。

　　1969年的冬春之交充满了火药味，珍宝岛的枪声使本来已绷得紧紧的战争之弦达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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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载2012年5月7日《周末》席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