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情怀 圣者精魂——读长诗《烛火之殇——李大钊诗传》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2年12月17日07:44 张同吾

  今年是李大钊诞辰123周年、殉难85周年,诗人峭岩创作出版了长诗《烛火之殇——李大钊诗传》。他以鲜明的诗性品格和强大的艺术感染力,全方位地入魂入骨地表现了伟大的革命先驱李大钊的性格特质、思想观念、政治理想、文化积淀、学养才华、人生足迹、人格魅力和历史功绩。峭岩是多产诗人,从军旅诗开端走向广阔的生活世界和心灵世界,诗思美妙而丰盈。他又是创作政治抒情诗的高手,《高尚的人——白求恩在中国》《静静的白桦林——鄂温克族一段史诗》《一个士兵和一个时代的歌——抗洪英雄李向群》《遵义诗笔记》《仰望》等长诗接踵问世,而《烛火之殇》则是他的扛鼎之作,也是当前具有宏大叙事的政治抒情诗中的上乘之作。近些年来我国政治生活中的大事喜事频至,许多诗人出于时代责任感和艺术使命感创作长诗出版,其普遍缺憾是虽有宏大艺术框架,然而缺乏深刻的思想和文化内涵,缺乏新鲜的价值判断和新鲜的审美发现,更缺乏开阔的诗意空间,因而未能超越类型化的认知层面,没有摆脱肤浅的抒情方式,甚至以大量非诗化的语言解释题旨,空洞而直白,让人感到平庸而乏味。峭岩是深谙诗之真谛的诗人,他绝不做平板的陈叙,而是以“太阳还在凝神流血”、“月亮还在流泪”追思那位38岁的英魂。这是多么博大的诗意空间:让“时间睁大眼睛摄下惊魂的一幕/一个怀揣着高粱大豆智慧的人/一个点燃烛火驱走黑暗的人/一个为百姓大众寻找光明的人/一个思想光焰照天的人/在雷电风暴中/——走了/他的灵魂被天神收走/他的名字大写在天堂”,“这惊世骇俗的一幕/穿越时空击中一颗热血良心”,而历史会说,这是永恒。如此博雅而大气的开篇,以疏密错落、虚实相映的笔致,以不可按捺的激情,谱写了这部英雄交响诗的10个华彩乐章。

  没有泥实的叙述,没有空泛的概念,诗的意象群落如星空般绚烂,含融着诗的哲理如醍醐灌顶般的清新。他这样描绘李大钊的奔走寻觅:“他奔走于时光的链条上,搜寻一种可能/敲开冰河的一角/涉水于荒漠的田野/在芸芸众生里/他发现青春的倩影/大声呼唤中华青年”。他这样描绘李大钊的性格特征:“他多么壮实啊/不高的个头与蓝天齐肩/充满风暴的灵魂不曾安生/他性格温存儒雅/如烛火的绵长刚烈的内心/言谈细语如春风的拂动/他生来就是旧中国的逆子/站在一个叫大黑坨的村口/喊山/喊海/喊雨/喊风/一心把黑暗翻过来/把封建王朝摔个跟头/改地/换天/河倒山倾”。他是这样赞美嘉兴南湖和那只红船:“我心又返回那片湖水/我心又安放在那艘航船/我有着大山一样的安适/我有着大海一样的无边//我看到轻缓潺流的水波/我看到远方大山的蔚然/这是杜甫笔下的新广厦呀/这是陶渊明诗中的桃源/楼耸/阁立/飞车/走船/鸥翔/燕舞/歌醉/酒酣/这是怎样的景致啊/前人赞美/后人慨叹/这是浴血后涅槃的中国/华夏理想的图腾再现”。峭岩深深理解李大钊的建党宗旨和对未来中国和谐安宁、生活幸福的瞩望,而绝不是把斗争哲学极端化的“其乐无穷”,才写得如此轻盈而舒展。

  峭岩称李大钊是“我的父亲”,由始至终回环往复,牵魂动魄,声声呼唤,这并非因为峭岩和大钊都姓李,又都是冀东乡亲,而是召示着一种血肉相连、神魂相依般的精神传承。“我该怎样描绘我的父亲/他憨厚/慈祥/温文尔雅/他博学/善诗/锦绣文章”;莫斯科曾是一片童话的世界,令中国革命的先躯们视为人类向往的天堂,“此时的父亲哟/真想做一次孩子/领巾飘飘笑在心里/花儿朵朵身边簇拥/他亲吻一团鲜艳/心生几多美好与憧憬/这是十月革命的颜色啊/无比的神圣”。峭岩细腻地描绘了李大钊性格的形成,他的故乡“乐亭这地方水美地肥”,文化根基十分深厚,“《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中庸》/是家家户户的看家宝贝/父亲自小在书里打滚”。峭岩以无数典籍的铺陈,自豪地倾述父亲的文化积淀,从夸父逐日到精卫填海,从愚公移山到大禹治水,从诗经润心到楚辞惊魂,从唐诗的威仪到宋词的烂漫,在父亲的心中酿成了中华文化的浩瀚之海,才会“彰显青春中华的五彩缤纷”。峭岩知道人们太了解李大钊的性格基因来自中华民族的文化传承,崇尚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他是“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鲁迅《纪念刘和珍君》)。然而,峭岩没有只陷入旗飞鼓响的激越和烈火金刚的悲壮,他说:“我的诗人气质的父亲啊/他一生与大山的深邃有缘/春花夏叶的娇美吸引/他走进五峰山的怀抱/注定他把心寄放在山水流云/讨一份宁静/这里有他诗意的细节/青枝绿叶让他热泪盈盈/在韩公祠香云缭绕的空寂里/他铺开草纸/凝神一支沉重的毛笔/招来满山/云起风生”。这才是爽借清风明借月、动观流水静观山式的大度从容。

  李大钊真正是爱的大纛、恨的丰碑,是东方的微光、林中的响箭,爱是他的精神内核,他爱山川爱土地、爱祖国爱人民、爱自由爱青春,他确信“人有青春之年华/国有青春之光焰/宇宙有青春之数象/地球有青春之美颜/啊!青春/啊!青年/韶华之宝贵/人类之企盼”,为此他愿付出生命!峭岩凭着对人的爱再现了一个爱人的伟人的灵魂与风采。他用比喻、用象征、用拟人、用夸饰、用铺陈,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融合,洋洋洒洒、浩浩荡荡,体现了悲剧的崇高感:先人已去,英名永存,历史将伴随诗歌永远记住李大钊的功绩。(张同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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