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艺：是时候放慢脚步想一想了

　　回到排练厅，挑战最难最新鲜的话剧《贵妇还乡》

　　陈小艺：是时候放慢脚步想一想了

陈小艺(左)正在排练《贵妇还乡》。 本报记者 李继辉摄

　　前天下午五点，《贵妇还乡》一天的排练结束了，陈小艺并不着急回家，还在后台各个化妆间串门，还要和正在演《阮玲玉》的徐帆“好好聊聊天”。对于已经好几年没有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舞台上演戏的她，这样的时刻毕竟有些难得。

　　排练费八十元也舒服

　　“最近一次在剧院演话剧可能是2006年的《莲花》吧！晚一年演的是龙马社的《操场》。”陈小艺回忆了很久，还是说错了自己上一次在北京人艺演戏的时间，其实《莲花》是2008年演的，《操场》则是2009年的戏。

　　也许她觉得自己太久没有在这个舞台上表演了，记忆竟拉长了。虽然不经常回来，但她觉得北京人艺永远有家的感觉，“有这么个地方，你就像是有了靠山，有了后盾，你会觉得哪天你不想演电视剧、心里又闹腾的时候，随时有这么个地方可以回来。”

　　陈小艺在剧院一天的排练费只有八十元，演出费一场一千五百元，与她的影视收入相差很多，但她觉得心很安定，“平时大家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在外面拍影视剧快累死了，再回到剧院排话剧心里就会很舒服。在这里有一帮人很认真地在做一件有意思的事儿，这种氛围、这种节奏在外面可能很少了。”

　　《贵妇还乡》是瑞士剧作家迪伦马特的代表作，从正月初八开始排练到现在，无论剧组人多人少，陈小艺从没有缺席过。“我现在心特别静，既然决定演，就踏踏实实地去做，不会觉得在排练厅里待两个多月无聊，哪怕只有两个人也能排练。”陈小艺笑着说，要搁以前，自己肯定就烦了，会埋怨别人。

　　这个“克莱尔”不讨厌

　　“你要让我们能够感受到你的狠！”导演蓝天野在排练厅里总会跟陈小艺这么说。对于面相和善的陈小艺，嚣张、跋扈、专横的克莱尔的确是个不好演的角色。

　　“就是不好演才要演嘛！要是那种手到擒来的戏，还不如去干点儿别的什么呢。”陈小艺说，其实这些年每年剧院都会叫她回来排戏，但始终没有遇到那种让她特别喜欢、有创作冲动的角色，“不是不想演，而是得有一个戏、一个角色让你觉得太好了，愿意静下心来在排练厅待两三个月，那样才有意义。”

　　去年看过《贵妇还乡》剧本后，她很快就答应接过克莱尔这个角色，“迪伦马特的剧本虽然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写的，但今天看来依然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剧中的角色也跟现代人很像。克莱尔这个角色也是我演戏二十多年来从没有遇到过的，让我觉得有挑战性，想去尝试。”

　　“虽然蓝老师说我不像克莱尔，影视剧也不会让我去演这样一个角色，可这就是话剧的魅力，它给你创作空间，让你用自己的表演去塑造属于你的角色。”从来没有演过坏人的陈小艺，接过这个角色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一旦投入进去又发现，这个角色比自己想象得更难，而且越演越觉得难。“这个戏很怪诞，它在生活中不可能发生，也没有像克莱尔那么极致的人，但它的表现方式却非常真实、具体。”陈小艺说，排练到一半的时候，她一度觉得走不下去了，“你只是把词说完并不难，难的是要真正把人物演出她的意思来。”

　　越是难就越想演好，陈小艺对克莱尔这个角色完全着了迷。排练的这两个多月，家里人都已习惯她开着车或是做着饭或是走着路时，突然就开始念台词了，“我想让这个角色更丰富一些，她虽然专横跋扈，但我演的坏人也不会让人讨厌，这是我的优势。”

　　“这就是话剧给你的快感和乐趣，今天这样演，明天还可以换个方式演。”这部戏让陈小艺愈加感到，一个演员能碰到一个好剧本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表演也要活到老学到老

　　演完《贵妇还乡》，今年陈小艺还要再演《莲花》，这可能是她近几年来在人艺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其实，这种慢节奏从去年就开始了，去年下半年一直忙忙碌碌的她，给自己放了大假，很多时间都在国外旅游。

　　陈小艺说，自己年轻时也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拼，上午在剧院排练，下午就骑着自行车去拍电视剧了。现在心态发生了变化，“你不想再像车轱辘似的不停地往前转，而是想有一个停顿、一个思考的时间，想想再往下走自己还能再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怎么做才能更好。”

　　陈小艺从艺二十多年，按这么多年的经验去演戏，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可她还想在表演上进步，还想演得更好。所以，她会看很多演出、电影、电视剧。最近，她比较着迷的是李雪健参演的电视剧《嘿，老头！》，只要一有李雪健的戏，她就目不转睛地看，“看他的戏，你会学到很多东西。有些人演得不好，你也要看，要引以为戒。”

　　让陈小艺最佩服的是，61岁的李雪健仍然在学习，“你可以看到他在认真地琢磨戏，他的表演一点儿不落伍，还在与时俱进，这是很了不起的。再过几年我们也会面临这样的情况，虽然你演的人物年龄不一样了，但你的表演观念不能停滞，要学习，要跟上。”

　　距离4月29日的首演还有两周，陈小艺有些期待地说：“登上舞台，我们还能再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