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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心修书墨始成 襟抱兰风诗卷中——浅议王应科的书法艺术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3月16日14:03 来源:中国作家网 赵炳鑫

  我不是书法行人,但以多年读帖看画的水平,对当下的书法艺术还是略知一二。仅从真书而论,在唐宋那个时代,与诗词等量齐观者应该是书法了。初唐就有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薛稷等人,但从书法的传承上看,他们只是王羲之、王献之书体的继承者,并无创新求变的新路,直至盛唐以后,颜真卿一出,气象大变,一改之前真书瘦硬为宗的根本,根本一动摇,必然是一番吐故纳新的开创。记得苏东坡有诗云:“杜陵评书贵瘦硬,此论未公吾不凭。”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颜书行世后书法新的标准确立了。这就是真书的另一番境界:深厚雄伟,方正饱满。这样的书法体貌,与盛唐雄浑壮阔、开放包容、多元和合、宽厚开明的气象倒是很一致了。

  艺术这一行,大体都是一样,要有所成就,就要有创新。艺术的根本属性,就是不可重复性,也就是独创性。无此,在我看来,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大的出息。当代书法,习研速成者不在少数,但虚假繁荣的后面真正有创见者却是寥寥。记得傅雷先生在评张大千的画时说过:“足下所习见者想系大千辈所剽窃之一二面目,其实此公宋元功力极深,不从古典中泡过来的人空言创新,徒见其不知天高地厚而已。”在这个消费拜金的时代,速成和复制已经成为这个后现代社会一些人走向“成功”的捷径,“泡古典”在一些人看来,就是傻瓜的代名词。没有继承,那有创新?当下的“继承”多是循规蹈矩戏拟为之,创新就更奢谈了。我们说“摆脱一个大师比喜欢一个大师更难”。真正大师的修炼是“对以前的大师都只传其神而不袭其貌”,这应该说是区别一个书法爱好者与书法家的根本所在。而今,“袭其貌”者可能不在少数,但“传其神”者不具一二。

  王应科的书法从碑帖入手,以真书为本,广收博取,不固化于一家一派,集历代书家之精华,尤以欧体为宗,习研日久,深谙欧书之端庄典雅、凝重大度之风格,得其神韵,出其法度。他的真书,绵里藏针,柔中寓刚,庄重端严,凝重大气。结体布局上匠心独运,有收有放,有守有变,有破有立。或临窗度曲,或操觚染翰,俯仰之间,皆得真趣,在继承中创新,在创新中求变,构成自己书法独特之面目,可谓有“传其神”之象,初具大家之姿貌,深得好书者的喜爱。

  曾记得有一位书法家说过:“书匠之所以是书匠,是因为他的心灵在睡觉。”在我看来,这应该是区别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书法家与书匠的根本界限。如果我们细心地考察一下中国书法的历史,就会发现,书法真正进入艺术史的行列为时并不算早。这里有一个现象不知大家留意了没有,古代的书法家大多在当时并不以书法名世。一顶书法家的冠冕,大多也是后人为之。在当时,他们多是以文名世,在文名誉满天下之时,他们的书法随之进入人们的视界之内。这时,人们才从他们雄文诗章中体味到了那些笔走龙蛇的气韵和沉浸于字里行间飞扬的神采和美感。所以,历代伟大的书法家基本上都是大学问家。他们的作品不但承载着精神世界的丰富意义,而且还流溢着生命遭际的世事沧桑。读他们的书法作品,你感受到的不单是书体庄严、华丽如绢、飞笔如瀑、气云流丹……不一而足,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快意恩仇、情感波澜、胸臆直抒、人生慨叹……在他们洒墨如花的生宣上,我们往往会读到他们沉郁凝重的浑厚、恣肆汪洋的狂狷,读到的是一个书法家的幸福或痛苦、快乐与忧伤。在这样的情绪渲染中,一个阔大的人文背景和社会生态就会浮现在我们的眼前。说小了是个体的生存境遇,说大了则为社会政治文化生态的人文档案。

  王应科对艺术有着敏锐的悟性,他深知一切艺术拼到最后都拼的是文化之功,拼的是广博深厚的文化底蕴,拼的是心灵的丰澹和自由,因此,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文化的学习感悟,对心灵的化育和修为。因此,哲学、文学、社会学、政治学、法学等学科知识都是他涉猎的对象。他对古诗词的研习已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平,并不时有上好的诗作问世。如他《题赠云南天然大理石版画》之诗:“不是丹青韵自成,不着一意万法空;由来造化留神迹,满目烟霞变幻中。”全诗概括而形象地写出了云南大理石版画天然之美质,感叹大自然造化神功,全诗寓禅于理,彩云南的万千气象尽收眼底。他常常以自己的诗词构造书法内在的文化丰富性,构造书法艺术的精、气、神、韵。他潜心修书,襟抱兰风,从中看出他精神世界的深湛和丰富。正因如此,他的书法才能脱旧迹而换新貌,才能推陈出新,让人们在享受古典诗词的神韵时,领略他书法艺术所带给我们的精神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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