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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诗歌,本地姜也辣!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5年01月12日10:43 来源:羊城晚报 何 晶
2015广州新年诗会现场 吴小攀 摄
2011年,黄礼孩与第六届“诗歌与人·国际诗歌奖”获得者、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特朗斯特罗姆合影

  □羊城晚报记者 何 晶

  近些年来,广东的诗歌创作及其相关活动十分活跃,无论是出版诗集、诗刊还是举办诗歌奖,无论是举办朗诵会还是研讨会,也无论是民间或官方,广东诗坛都呈现出其他省份罕见的热潮——

  2014年岁末,首届广东省“桂城杯”诗歌奖颁奖典礼在佛山南海举行,郭金牛获金奖,蓝紫、吕布布、唐不遇等十位诗人获优秀奖;由广州图书馆、《诗歌与 人》杂志主办的“静与光——2015广州新年诗会”在广州图书馆举行,观众环舞台四周席地而坐,简单随意却又秩序井然地静静聆听诗歌朗诵。不久前,广东诗 人杜绿绿获得2014年度“十月诗歌奖”;被誉为中国诗坛的“黄埔军校”、由《诗刊》自1980年开始主办的青春诗会,邀请了广东诗人冯娜、蓝紫、杜绿绿 参与,并出版“青春诗会”诗丛之个人诗集;2015年初,广东诗人熊国华获得人人文学网2014年度网络文学奖……

  访谈

  民间视角 南方精神

  ——广东省作协专职副主席、诗人杨克专访

  近年出现很多优秀诗人

  羊城晚报:1998年至今,您主编的《中国新诗年鉴》已经来到第17个年头,在最新一期《2013-2014中国新诗年鉴》的编选上有何新的发现?

  杨克:从最开始的每年一本,到现在每两年编一本,年鉴一直没有中断过。在广东诗歌界,《中国诗歌年鉴》和黄礼孩主编的《诗歌与人》一样,都是完全来自民 间的,年鉴没有用过纳税人一分钱,也保留着凭艺术良知和个人判断选诗的权利,更注重写作的现实伦理和艺术本位。除了诗歌,也有诗学观点的摘录,包括来自纸 面的观点,写明观点来源,也包括来自网上的观点。在具体的编选工作之前,其实每一本年鉴都有主题方向和编辑思想,而正在编选的《2013-2014中国新 诗年鉴》,我们打算在“年度推荐”推出广东诗人。

  羊城晚报:为什么会在最新这本年鉴推出广东诗人?我留意到2011-2012年度推荐的是少数民族诗人诗歌,2009-2010年度推荐的则有博客女性诗歌选、90后诗歌选,选择在今年推出广东诗人,是不是因为广东诗歌呈现出新的面貌?

  杨克:我认为广东近年出现了非常多优秀的诗人,尤其是年轻诗人,他们在被真正发掘之前,往往会被忽略。我们并不是因为身处广东,为了推荐广东而做广东诗 人,而是从诗歌艺术上来说,我认为这些本土的年轻诗人,与全国其他各地的诗人相比,毫不逊色。但现实中存在某种“本地姜不辣”的现象,好像总觉得别人的成 就更好,而看不到我们本地的成绩。

  羊城晚报:为什么会出现“本地姜不辣”的现象?

  杨克:我们的政治文化中心一直在北 京,它更掌握话语权,而广东身在南方,某种程度是远离话语中心的。郑晓琼、唐不遇、杜绿绿、吕布布、冯娜……随口就可以说出很多优秀的广东年轻诗人。杜绿 绿刚获得“十月诗歌奖”,冯娜准备参加首都师范大学的作家驻校计划,郑小琼的《女工记》今年被翻译成四种语言在国外出版……这些诗人的诗歌本身都非常好, 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和重视。再比如80后诗人,全国范围内,并没有哪里的80后诗人比广东的强。我们总觉得别人行,自己不行,在文化心态上,始终有点自卑倾 向。因此,我希望发出一种声音,是来自民间的,来自南方的,而这种声音本身也是有道理的,而不是为了发声而发声,本身是有建设性意义的。

  羊城晚报:也就是您所说的“南方精神”?

  杨克:对,所谓南方精神,意思是我们的选本一定和从北京诞生的年鉴不一样,但这种不一样并不是故意为之,生造出差异,而是我们所秉持的编选思想不一样。 所以我们选出的诗歌和《诗刊》选出来的肯定不同,不仅具有南方精神,也具有民间视角。事实上,新诗年鉴也已经受到了认可和高度关注,成为极具影响力的诗歌 年鉴之一。

  羊城晚报:这种文化自卑心态也和历史文化有关吧?

  杨克:当然,在古代,和中原文化相比,岭南文化是相对弱势的;近现代以来,广东的文学叙事也是不够的。但客观来说,就诗歌来看,其实并不差,苏曼殊、李金发、梁宗岱、黄遵宪……近代文学上也有很多名家。

  诗歌艺术走进了大众

  羊城晚报:回到诗歌本身来说,其实广东的诗歌写作力量一直以来并不弱,但似乎并没有引起应有的关注和重视?

  杨克:对,我一直认为广东的诗歌写作民间力量很强,但学院力量比较弱,本来应当是官方力量、学院力量和民间力量这三方面共同作用的。广东诗歌的民间力量 一直是公认的,创作力量非常旺盛,民间诗刊、民间活动也很多,但广东高校发出的关于诗歌批评的声音相对较弱,而这种不平衡的状态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广东 诗歌、诗人得到外界的重视。

  羊城晚报:但是在民间或者说诗歌圈子内,其实大家对这些诗人的诗歌还是认可的。

  杨克:是,诗歌和小说不同,一个“潜规则”是——一部小说如果不去北京开个研讨会,这部小说好像就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质量不够档次,但诗歌不一样,并不是这部诗集要进京被讨论,才能得到认可,也并不是一个诗歌朗诵会要在北京办,才能得到承认。

  诗歌在民间的流传,本身就是一种认可。我甚至认为广东的诗歌活动,比如朗诵会,在全国范围内来说,都是非常好的,群众参与度很高。有很多城市的诗歌朗诵 会,就是诗人念给诗人听,但在广州、深圳、东莞这些城市办的朗诵会,很多市民参与,而且格调是高雅而纯正的,诗歌艺术一定程度地走进了大众。

  羊城晚报:近几年,你感觉广东诗坛有没有哪些明显的变化?

  杨克:我总感觉大家在广东生活,性格都比较温和,我甚至认为广东诗人是全国最团结的群体,大家一起参加活动,做个朗诵会,都没有问题,不存在因为两人不 合而不能见面。但在其他地方,两人不能见面的情况是很多的。这种平和是优点,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缺点”,因为没有人会愿意旗帜鲜明地站出来“喊口号”,引 起的关注也就相对少。比如北京的“下半身写作”,一下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当然,我并不是说这种口号对于诗歌的关注是必要的,事实也并 不重要,只是在这个浮躁的年代,从客观上来说,这种旗帜容易引起大众关注。尤其在这个传媒时代,大家会说梨花体、乌青体,但并不会认真地去阅读诗歌文本。 整体来说,近年的全国诗坛比较平静,扯各种大旗的少了,虽然也有偶尔的诗歌事件出现,引起争议,但严肃认真大面积的讨论少了,在这样相对风平浪静的大环境 下,广东诗人的诗歌反而更能够受到关注。

  活动对传播诗歌有意义

  羊城晚报:也有人认为,广东的诗歌氛围很好,但活动有点太多了,对诗歌写作本身并没有意义,您怎么看?

  杨克:各种诗歌活动对诗人的写作来说,确实没有任何意义,是否参加一个朗诵会,并不影响你的写作。但文学活动对传播诗歌,仍然是有意义的。好比我不编写 新诗年鉴,这些诗歌也仍然存在,但从历史的角度来说,是有价值的。为什么今天大家不会读《全唐诗》而是读《唐诗三百首》?又好比,有人得知郭金牛获了某个 奖,对他产生了好奇,进而去找他的诗歌来读,这对诗歌的传播也仍然有意义。如果没有这些诗歌活动,可能根本没有人知道谁是郭金牛,更不会有人找他的诗来 读。文学活动更多的是传播的意义,而不是写作的意义。

  羊城晚报:良好的诗歌氛围,和广东诗人之间的情谊也是息息相关的吧?

  杨克:自古以来,诗人间的交往就是有传承的,你写诗,我也写诗,我可能会拿着一首诗就去找你。但小说家不会这样,除非是认识或者朋友介绍,而诗人可以素不相识就拿着一首诗找上门去。也正因为有这样的传统,诗歌在民间的活动,比小说、散文要多得多。

  除了来自古代的传统,诗人相对也更感性和有激情,更容易冲动。经常会有一个人掏钱或是找赞助来做活动,为大家做事,比如编民刊、编选本、做诗歌活动,等等。我认识一位诗人朋友,他自己掏钱为另一位诗人出诗集,可自己的诗集都还没有出,这样的事只有在诗歌界才会发生。

  这可能还和诗歌单一文本的自足性不够有关,很少诗人是靠一首诗出名的,但小说家可以靠一篇小说出名。如果某个小说家的构思被另一个小说家先写出来,那这 个构思他自己就不能再用。但诗歌绝无“一首诗主义”,我把这首诗的想法告诉你也没关系,诗歌更多是语言的表达,而不是故事,即使构思一样,写出来的诗也绝 对不一样。没有诗人是靠诗歌发达的,但小说家却有可能,比如作品改编成电视剧或电影。所以诗人之间的交流,防备心会弱一些,因为和利益的关联比较少。

  样板

  黄礼孩:一个人和一本诗刊、一个诗奖、一场诗会

  策划新年诗会

  2014年12月30日晚,2015广州新年诗会在位于新广州中心珠江新城的广州图书馆里举办。作为这场诗会的总策展人,诗人黄礼孩说,以诗歌去礼遇新年的光,是一种心愿,也已经成为一种仪式。

  参加2015广州新年诗会的诗人,不仅有来自美国的珍妮弗·克洛诺微、梅丹理,来自波兰的莱娜塔·谢根,来自意大利的白马窦;也有来自青海的吉狄马加, 来自澳门的姚风、佛山的陈陟云等。广州本土诗人杨克、黄礼孩、杜绿绿、世宾等也都分别上台朗诵与分享。诗人们用各自的母语现场演绎不同的诗篇,也让在场的 数百名观众领略到诗歌别样的音韵之美。

  这是黄礼孩担任总策划的第二届广州新年诗会,新年诗会始于2007年,他常因经费拮据、事宜繁多 而感到疲惫不堪。听上去“出力不讨好”的事,黄礼孩并不是第一次做。他创办的《诗歌与人》杂志以及“诗歌与人·诗人奖”,也是完全靠他的个人力量坚持下来 的民间行为。他并不富裕,每一分钱都靠写稿、策划晚会、帮人编书等形式赚得,但十几年间,他像是追逐诗歌这只“风筝”的“堂·吉诃德”,想建立的是诗歌的 异国,一个非现实的诗意空间。他说:“这个世界没有要求我去写诗、办刊物或者去做一个国际诗歌奖,我也没有义务去做这些。但人活在世,不能只关心享乐和物 质,总得干点有益的事。”

  主办民间诗刊和诗歌奖

  1999年11月,来自湛江徐闻的黄礼孩在广州创办了 《诗歌与人》杂志,他希望做别的诗刊不做或者是被遗忘的部分,竭力呈现一个不重复的诗歌现场。15年来,这本诗刊已经出版了52期,无论从立意、连续性还 是综合影响力的角度来说,《诗歌与人》都是21世纪以来最重要的诗歌民刊,甚至被人们誉为“中国诗歌第一民刊”。

  2005年,黄礼孩设 立了“诗歌与人·诗人奖”,2014年更名为“诗歌与人·国际诗歌奖”,旨在发现和推出在漫长岁月中坚持创作并源源不断写出光辉诗篇的诗人。至2014年 3月,共颁出九届诗歌奖,分别是中国诗人彭燕郊、张曙、蓝蓝、东荡子,葡萄牙诗人埃乌热尼奥·德·安德拉德,俄罗斯诗人英娜·丽斯年斯卡娅,瑞典诗人托马 斯·特朗斯特罗姆,斯洛文尼亚诗人托马斯·萨拉蒙,以及2014年得主波兰诗人扎嘎耶夫斯基。其中,第六届“诗歌与人·诗人奖”得主特朗斯特罗姆,获奖半 年后即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反映出“诗歌与人”独到的眼光。

  无论是办刊还是办奖,这一完全来自民间的自发力量,由于没有企业背景和基金 支持,常常会遇到资金短缺这一头号难题。黄礼孩依靠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资源,每次都要殚精竭虑地从多方面寻找赞助合作。2000年,他创办了自己的 “礼孩书衣坊”,在为图书做装帧设计的同时,也借助这并不多的额外收入以补助《诗歌与人》。2014年3月,波兰诗人扎嘎耶夫斯基来到广州参加第九届“诗 歌与人·国际诗歌奖”颁奖典礼,人们称赞这次颁奖典礼办得有声有色,却不知道他为经费来源苦恼过多少个日夜。

  点燃“省际文学”星星之火

  《诗歌与人》让黄礼孩在诗歌界广为人知,但实际上,如果不是身为诗人的黄礼孩,也就不会有《诗歌与人》。在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张清华看来,黄礼孩首先是一 名优秀甚至重要的诗人,其次才是“诗歌编辑”或“诗歌活动家”,“他的诗歌写作达到了相当的水准,在精神世界的广度、深度与艺术成熟度等方面颇有可观之 处,如果没有这些作为基础,《诗歌与人》也不可能办得如此成功,产生如此的影响。”

  事实上,黄礼孩曾获黎巴嫩国家文学奖、第八届广东鲁 迅文学奖、第二届汉语诗歌双年奖等,他的诗歌《谁跑得比闪电还快》入选《大学语文》作为教材。但与其说他是一名诗人,不如说他是一名践行诗歌新义的艺术 家。刚刚结束2015广州新年诗会的纷繁事务过后,黄礼孩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他要为2015年的“诗歌与人·国际诗歌奖”做准备,也还有新 计划要陆续启动。

  黄礼孩告诉羊城晚报记者,他准备在2015年践行“省际文学”计划。他解释说,“省际文学”是省份与省份之间的文学合 作,具体是两个接壤省份之间边缘城市的合作。现在几乎所有的省省交界处,因为远离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的省城,几乎被边缘化,文学边缘化更甚,当地的文学 作者或作家、艺术家几乎没有中心城市的地缘优势。比如粤东、粤北、粤西这些地方的市县,文学资源奇缺,文化氛围稀薄,没有珠三角地区文学活跃。他希望打破 这样的现状。

  黄礼孩说,“粤北靠近湖南,粤东靠近福建,粤西靠近广西,我们先把粤北、粤东、粤西的一些有发展潜力的文学作者组织起来, 然后邀请接壤省份的一些有经验有号召力的一些诗人、作家来交流、改稿、交朋友,以形成文学的在场,长久以往就会改变当地的文学生态。这样做,一是距离较 近,操作成本不会很高;也打破文学被人为划分的疆界,同时也能拓展写作题材,让被人忽略的地方题材成为新的发现。

  如今,他的“省际文 学”概念已经得到一些边缘城市的响应,预计上半年能呈现这个构想。他说,只要一个地方行动起来,其他地方就不成问题。在他的设想中,如果可能,粤东、粤 西、粤北每个地方都成为明珠,如此链接起来,就是广东文学新的走廊,同时也会作用到邻居省份,如果邻省也愿意去推行“省际文学”概念,它就成为星星之火的 文学盛事,覆盖中国。

  札记

  热闹的另一层意义

  在过去的一年里,广东诗坛颇为热闹。这种热闹,来自各地举办的诗歌朗诵分享会,来自民间和体制内的各种诗歌刊物和诗歌奖,更来自诗人们笔耕不辍写出的优秀诗篇。

  2014年举办的首届广东省“桂城杯”诗歌奖由广东省作协和佛山市南海区桂城街道办主办,每两年颁发一次,设诗歌金奖一名,奖金五万元,最终由深圳诗人 郭金牛凭《纸上还乡》获得;优秀奖10名,奖金各一万元,分别由阿翔、欧阳露、唐不遇、吕布布、唐不遇、蓝紫、游文君等十人获得。

  中山 市沙溪镇举办了首届“阮章竞诗歌奖”,《一位美轮美奂的小诗人之歌》等5部作品获“诗集奖”,诗人各获奖金一万元。而珠海市为表彰和鼓励珠海本土作家举办 首届“苏曼殊文学奖”,容浩的诗集《从木头到火焰》获奖,同时还设立了“珠海诗歌节”。不久前,清远市作协也举办了“清远诗歌节”,中国艺术研究院文艺创 作中心主任汪国真、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新诗研究中心主任谭五昌等人与清远本地诗人 就“寻找故乡”、“微时代的诗歌”等主题进行交流。

  而来自民间的除了“诗歌与人·国际诗歌奖”,还有“东荡子诗歌奖”,每两年颁发一次,2014年10月在增城举行了首届颁奖典礼,其中“诗人奖”授予诗人宋琳,“评论奖”同时颁给了两位诗评家耿占春和西渡。

  与此同时,各地的诗歌活动也开展得有声有色。深圳的诗歌沙龙“第一朗读者”每月举行,参与的市民越来越多。东莞市文联邀请著名诗人舒婷等名家参加“南方 的诗歌纬度”文学沙龙,邀请台湾诗人洛夫作客“莞城周末文化剧场”,现场七百个座位被坐得满满当当。而东莞市青年诗歌学会推出的会刊《南方诗歌》,也让一 大批东莞本土诗人在刊物上亮相。《南方诗歌》常务副主编皮佳佳告诉羊城晚报记者,东莞有很多青年诗人,多数是从底层打工群体走出来的,《南方诗歌》每期推 荐一位本土诗人,由两位评委进行点评,希望能让东莞青年诗群更茁壮。

  在高校中,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成立了女诗人工作室,并特聘郑小琼、江涛、林馥娜、杜绿绿、谭畅5位女诗人为该校诗歌导师。就在不久前,还邀请来自台湾、香港的诗人举行圆桌论坛,共同讨论两岸三地的诗歌与大学教育。

  有来自北方的诗人感慨,广东诗坛氛围很好,但似乎有些过于热闹和喧嚣。但稍稍回想,只要热闹过后还有安静的诗意,还有坚持不懈、偏居一隅的认真创作,热闹也就有了另一层意义。

何 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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