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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金海曙:诗意是衡量一切文学的一个标尺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11月21日11:12 来源:深圳特区报

  记者打给剧作家、诗人金海曙电话时,他正在汽车修理厂的嘈杂现场。他说如果问题简单就可以马上回答。当得知记者的问题是“古典诗歌精神的当代回响”时,他马上表示:“这个问题非常大,我下午给你答复。”

  还没有等到下午,金海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坦诚在过去的写作中几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我看来,诗歌的基本精神就是超越日常性。毕加索去看德拉克洛瓦的画展,他非常激动,非常欣赏,觉得他们很像。尽管他们一个古典,一个现代,但是,毕加索显然认为艺术的精神是一样的。古典诗歌也好,现代诗歌也好,都需要超越日常性,超越一般性的经验。”金海曙说。

  “古人可能比我们今天更容易超越日常性。”金海曙认为,“我们现代人的生活太容易迷失了,我们有太多的资讯和事务需要处理,我们很容易就忘记还有诗歌、诗性这回事。因此,要超越日常性,现代人需要比古人付出更大的努力。现代人需要不断锤炼新的诗意,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涉及到了那个老话题,所谓影响的焦虑。”

  更多人是通过小说和剧本《赵氏孤儿》知道金海曙其人的。记者问:你为什么要写诗?金海曙略微沉吟了一会说:“我最早写诗是因为朋友们在写诗,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写了。”金海曙说的朋友,其中有一位是吕德安。他们两个人成立了一个名叫“星期五”的诗社。他跟吕德安相互交换诗歌手稿。金海曙说:“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要写诗。因为诗意其实是衡量一切文学的一个标尺。有没有诗意,有没有那种超越了庸常意义上的诗意,是衡量文学作品高低的一个标尺。优秀的文学作品都必须把诗意作为一个重要的目标。”金海曙说他在写作上追求简单明了。用简单明了的语言来传达诗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金海曙说他非常珍惜参加“诗歌人间”活动的机会,因为参与活动的许多都是朋友,而且是非常优秀的诗人。“能够在深圳这样一个城市跟这些朋友聚会、谈诗,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 记者 王绍培

  当代诗歌和古典诗歌是血亲相认

  唐欣:

  ◎ 深圳特区报记者 钟润生

  诗人唐欣刚刚出版了诗集《晚点的列车》。这部诗集收罗了他新世纪前十年的作品。谈到近期的诗歌创作情况及感受,唐欣说:“我不是那种下笔如飞的诗人,我一直写得少,也写得慢。写了三十年了,诗歌对我来说还是挺难的,每次都得像个新手那样认真应对,可能是上了点岁数的缘故吧,要写出点新东西也还真不容易。我希望能像我的新诗集名字那样,虽然晚点,但最后还是能够到家。”

  唐欣,1962年生于陕西,现在北京一高校任教。他早年的代表作大都收在诗集《在雨中奔跑》里,这部诗集被媒体称为“近年出版的不多的好诗集之一”。其中的一些诗歌曾被收入谢冕等主编的《百年中国文学经典》,及《天涯》 “九十年代诗歌精选”等多种诗选集和辞典中。

  唐欣这次参加“诗歌人间”,带来了五首诗。唐欣介绍这些诗说:“《春天》是年轻时写的,主要是青春期有点混乱,也有点激烈的思绪。《怀古》也比较早,是想在调侃中比照一下古今,像是一场白日梦,倒是有一点切题。《青藏高原》则是写在某些高于和大于我们的存在面前的惶惑,感受到它,倾向它当然也还有点抗拒它。《童年》是写60后小孩独自在家的胡思乱想和恐惧。《外省记》则是选了游历中的几个片段连缀起来,想讲一下国家的辽阔和丰富的感觉。”

  对于今年“诗歌人间”的主题“古典诗歌精神的当代回响”,唐欣有自己的观点。他说,古典诗歌精神,是个很大的概念。诸如悲天悯人、乐观向善、亲近自然这样一些精神品质,含蓄、平和、去雕琢的这样一些艺术风格,在当代诗歌里面,不难看到它们的新貌,听到它们略有变化的回响。语言不一样了,神态还是挺像的。毕竟,这可能是我们民族血脉里的遗传,基因里的特征吧。

  “一个没有传承的诗人是无法在文化史和文学史中立足的,换言之,他也就无足轻重,可以忽略不计。在我们向前走的现代化进程和向西看的全球化进程之中,重温和重拾本土文化资源的价值,这可能是一种更深的血缘上的认同,可以把传统看作是一种基本的、与我们身体上的联系,看作是一种以美学为特征的永恒生活方式。”唐欣说,我们与古典诗歌,不是打擂比武,而是忘年之交,血亲相认,关键是要贡献出我们的不一样,以延续诗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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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人种树, 后人“嫁接”

  子梵梅:

  ◎ 深圳特区报记者 杨媚

  福建女诗人子梵梅,诗风细密透亮,她擅长用繁复的意象制造出深远意味,字里行间流露着鲜明的语言肌质。用著名诗人吕德安的评价来说,在子梵梅的那些高度敏感的诗篇中,“我们希望在诗歌中读到的‘追问灵魂的声音’正在得到还原。”

  对于“诗歌人间”此次所探讨的“延续诗脉、回溯诗意”,子梵梅的《一个人的草木诗经》无疑是最好的回答。在书中,她撷取了100种常见植物,以“本草拾遗”的方式解读其前世今生、文化意象,并为它们写下100首现代诗,与古诗古文相映成趣,显示出对古典传统与当代诗歌的超强驾驭能力。“草木先于人类而至,先于传统而存在,所以,它本身就是历史和经纬,就是传统和当代的日日并行。我写作‘草木诗经’,不回溯传统,等于数典忘祖。”

  在她看来,万物有传承、浮萍都有根,没有出处的文字是无法存活的。“‘传统’是诗歌里最扎实最靠谱的那部分,不仅仅是后盾,而是整个基质、整个内里。”子梵梅认为,传统即常识,关乎“香火”延续的底线。“我愿意在向前的细小步子里,缓缓注入老祖宗留给我们的汉语精髓。我的写作在这个方面有着自觉和乐意的承袭和实践。”

  子梵梅说,有的人以为写诗很简单,一年两年成名的诗人尤其网络诗人也为数不少。“但接着的问题是:没有‘来头’何以为继?很快就湮灭于众。”对古典传统的苍白无知,是不少“速成诗人”走不下去的通病。

  “我们也并非要躺在故纸上封步自得,否则继续写律诗绝句去,何必饥饿地探索一百年?前人种树以后,我们也种树,只不过以之为砧,得学会嫁接:骨子里流着祖宗的血,但得来点别的。”

  此次子梵梅将朗诵两首诗《就是说——》、《萨福她不知道自己》。“某个意义上说,我是个自然主义者,所有的刻意都是我的忌讳,所以写了《就是说——》”。对于第二首诗,子梵梅说,自己一直喜欢萨福,并“一厢情愿自况”。“我既知晓自己写作的前因后果,也可以说我不太知道自己写得如何,别人怎么看等等,这样的‘不知道’,是某些我傻愣的时候别人说给我知道的,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以这首诗致意萨福,致意我那少量的优秀的读者。”

  古典是流淌在 土地上的“暗流”

  魏天无:

  ◎ 深圳特区报记者 尹春芳

  诗人魏天无近来一直研究现代诗歌与古典诗歌之间的关系,因此本届诗歌人间的“诗意回溯——古典诗歌精神的当代回响”这一主题与他的研究方向不谋而合。在他看来,诗歌界在最近形成一种重新回归古典的趋势。譬如诗人张执浩就认为杜甫对他的影响很大,甚至他在枕边要放一本杜甫的诗集。

  说到在当下的文化背景下,古典诗歌存在的必要性,魏天无认为,现代诗歌与古典诗歌不可割裂。“古典诗歌不是遥远的,或是固体的,机械的,更像是流淌在土地上的一条‘暗流’,是踩在我们脚下的存在,不容易看到,但又无法脱离。”

  在他看来,古典诗歌对现代诗的影响是“润物细无声”,是潜移默化,更是深入血液里的。“古典诗对现代诗的影响不是外在的,反而是那些不被我们察觉的影响才是最值得重视。”

  面对当下一些年轻的诗人提出“打倒传统”的主张,魏天无并不赞同。他认为“打倒”仅仅是一种姿态而已。“如果要打倒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甩掉自己的文化背景,然而抹掉诗人语言背景,这显然不可能。没有传统的所谓创新是虚妄的。传统是现代‘本’,两者并不对立。古代诗人对诗歌音乐性的认识和理解,我们不能随意摈弃。”

  对于诗歌的未来,魏天无认为,新诗发展到至今,已有一百年的时间,天时地利人和,在这个时代里,大师呼之欲出,“我们期待大师,这样的大师一定是根源于我们的文化土壤与传统中,通过他的写作方式折射出传统的一种独魅。”

  魏天无觉得不少人对诗歌、文学都有刻板的印象,需要打破这一思维定势。未来诗歌的发展应该多元化,有符合市场需要的诗歌,也有高冷的诗歌,“换一个角度想,那些没有市场化的诗歌往往会更完整地保持‘诗性’和‘文学性’。同时,诗歌也会自动寻找喜欢阅读诗歌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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