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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新生代作家群速览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11月05日10:28 来源:中国作家网 海日寒(蒙古族)

  近10年来,写作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媒体时代”的文学正在经历一场“文学的全媒体化”。在此背景下,蒙古族文学也悄然发生着变革。特别 是蒙古族新生代作家,他们一方面在网络上写作寻求读者的认同,另一方面又在传统期刊上发表作品寻求纯文学圈的认可。被我列在“新生代”旗下的作家们的实际构成十分复杂,从年龄上看,从“60后”到“90后”都有。其主要原因是,有些作家“大器晚成”,比如诗人克·奥特根吉日嘎拉、纳·色穆吉德、格丽瓣、查荷玛,小说家哈拉特木尔、巴·吉日木图、扎·仁钦,散文作家克门宝苏等。但更多的是“70后”、“80后”作家,比如诗人朵仁珠拉、刚查茂都、海风、都仍吉日格拉、敖其尔巴尼、巴雅兀惕·桑杰、纳德米德、克·哈斯巴雅尔、格·恩和巴雅尔,小说家扎·哈达、陈萨日娜、敖·娜日格勒、苏·阿拉坦图丽古尔、敖·阿拉坦高娃、牧·浩斯巴雅尔,散文作家照日格图、格根萨日、波·赛罕托娅、哈斯勤达嘎等。当然,他们的创作并不局限于某一文体,而且大多具有自己不同的声 音,形成了众声喧哗的局面。

  回归本土文化的写作

  现代转型是蒙古族百年文学的基本主题。纵观百年蒙古族文学史,诗歌的变化最大,成就最突出,问题和困难也最明显。从第一代的纳·赛音朝克图到如今的新生代诗人,历时70多年,经历5代诗人的努力,但现代化与民族化的辩证统一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合理的解决。

  面对这种现实,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抒写角度和策略。上世纪80年代,特·官布扎布、宝音贺希格等诗人更注重对现代经验的表达,而德·斯仁旺吉拉、仁·斯琴朝克图等诗人则更注重对本土文化进行抒写。这是贯穿整个蒙古族当代诗歌史的两条基本脉络:现代化路向与民族化路向。但实际上,这两条脉络并不是泾 渭分明的对立物,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叉互动。

  近些年,我觉得诗歌界出现了一股“本土文化诗歌”热潮。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德·斯仁旺吉拉、仁·斯琴朝克图、约·额尔敦陶克涛,以及随后的哈·巴图吉日嘎拉、那顺达来、恩克哈达等诗人均代表了这一潮流。“本土文化诗歌”顾名思义,即是从主题、价值到审美全面向本土文化回归的文学潮流,它一直延续 到新生代的诗歌创作中。他们在作品中对片面的现代化进行反思,肯定和推崇游牧文化的审美世界。

  在新生代诗人中,都仍吉日格拉、敖其尔巴尼、纳德米德等人的创作就体现出这样的特点,他们分别出版了《火红的孤独》《水迹》《第十三月》等诗 集,将对游牧文化心理的探索、对草原自然人文之美的描写融合起来,并用微妙的诗意方式呈现了出来。其中,都仍吉日格拉的诗歌文化历史内涵较深厚,敖其尔巴尼的诗歌更具抒情性,纳德米德的诗歌短小而精巧。此外,还有诗人巴雅兀惕·桑杰的作品,意味深长而富有哲理性。他们写草原,写牧歌,写自然四季,写山川河 流,写那达慕,写正在逝去的那些瑰丽而富于魅力的文化风景,都带着由衷的怀念与认同。

  在全球化时代,出现一种向本土文化回潮的趋势,的确值得我们注意。这种思潮与现代性的观念是不相悖的,它是现代性的另一种表现,即反思现代性。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深入,对传统文化的思念就会愈加迫切,出现短暂的回潮,这也是必然的。

  抒写现代经验的嬗变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很多诗人则喜欢表达现代社会的现代经验。就目前看,继特·官布扎布、宝音贺希格、瓦·赛音朝克图、昂格特等人之后,新一代现代主义诗人正在崛起,如朵仁珠拉、刚查茂都、海风、格·恩和巴雅尔、克·哈斯巴雅尔等。

  朵仁珠拉在网络上写诗,也钟情于绘画艺术,已出版诗集《诗歌世界》。她精通蒙、汉、英等语言,驰骋在自由的网络世界里,抒写着内蒙古的“现代传奇”。其诗歌汪洋恣肆,天马行空,经验混溶,语言华丽,抒情性和色彩感俱佳,深得现代派之精髓。刚查茂都已出版诗集《一棵树》,其诗歌诙谐、俏皮、及物、入俗,有很强的叙事性,浸染了较深的后现代色彩。海风已出版蒙文诗集《郊外的秋天》、汉文诗集《海风诗集》,其诗歌内容较庞杂,风格也多变,很难用一句话概括。其中既有介入时尚行业的“时尚诗歌”,也有跟踪当代大事件的新闻性诗歌;既有表现城市草根“蜗居”生活的诗歌,也有探入心灵幽微处的文化历史诗歌。总的来看,其诗歌是现代城市知识者的心灵乐谱,表现了一个敏感、多思、智慧的心灵面对大千世界时无法逃避的悸动与沉思。他的诗为蒙古文诗歌如何介入当代生 活现实,如时尚生活、新闻事件、草根经验,提供了有益的尝试。

  面对现代经验和传统文化,如何更好地兼顾是很多作家、诗人都在思考的问题。照日格图从事蒙汉双语创作,是蒙古族新生代作家群中屈指可数的散文作家。他的经历较为特殊,他说自己有三个故乡:生在沙漠故乡库伦旗(农区),长在天边的呼伦贝尔草原(牧区),工作在首府呼和浩特市(城市)。对于链接其作品的两个时空点,作为写作对象的呼伦贝尔草原和作为观察点的呼和浩特市来说,他既是主人又是客人,既是生活的亲历者又是生活的旁观者。对于那草原上的林林总总,他既能热情地投入,也能保持客观冷静的观察,既不完全认同,也不过于疏离,客观、冷静却不乏亲切,徐徐道来,娓娓动听。他抒写的《故乡》系列散文与 其说是个人的回忆,毋宁说是对逝去的游牧文明的心灵挽歌,字里行间浸润着淡淡的沧桑感、漂泊感和文化乡愁。

  有力地回应当下经验

  比起诗歌,小说是个更接地气、更及物的文体,小说家们也乐意介入现实生活、介入当下经验。蒙古族新生代作家继承上一代作家的优良传统,有力地呈 现了他们身在其中的当下的、鲜活的、正在进行的时代经验。他们把十几年间发生在内蒙古地区的底层生活经验抒写得淋漓尽致。这与这一批作家的身份与经历有关。比如扎·哈达、陈萨日娜、敖·娜日格勒、苏·阿拉坦图丽古尔、敖·阿拉坦高娃等,都是在生活中摸爬滚打,业余才进行写作。他们不是生活的旁观者,而是 亲历者;不是生活的导师,而是生活的雇员。他们面对生活,采取的是一种亲历者、见证者的视角。

  其中,扎·哈达已出版两部小说集——《貂皮嫁妆》和《射鹿骑士》。他的作品采用一种“文化寓言”的叙述模式,展现的是“最后的”、“逝去的”人物与生活,表达人们面对现代性时的文化困境。比如,《扎布苏日山谷》展现逝去的老者的忏悔,《三杯》诉说老牧民回光返照时的人生顿悟。陈萨日娜是城镇经验的有力展现者,其表达更质朴、更直接、更多原生形态,具有赤裸裸的现场感。比如,《黑雪》展现了失去牧场的牧民进城成为“拾煤荒者”的悲惨经历,《哈达图 山》反映的是火化对牧民文化心理造成的冲击,《流泪的狐狸》诉说蒙古族生态观念以及人与自然的神秘联系,《向阳的等待》描绘了草原市场化的波折与阵痛。敖·娜日格勒的小说展现的是城市候鸟打工仔们艰辛的岁月,苏·阿拉坦图丽古尔的小说呈现的是蒙古族一代“新人类”们的苦乐年华;敖·阿拉坦高娃的小说讲述 的是城市知识女性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都各具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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