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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文学奖,一切的辉煌从此开始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10月24日11:55 来源:中华读书报 舒晋瑜

  80后作家正在群体性崛起,汇入传统文学和主流文学,渐渐迈向文学创作的主体。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白烨既担任第六届鲁奖评委,同时也是紫金文学奖的评委。在鲁迅文学奖的评选过程中,他就明显地感到,更为年轻作家的渐成文坛生力军。而紫金文学奖最大的意义,是能够在整个群体和代际里,给更多人以感染、影响和示范。

  白烨认为,无论从评奖程序、评委构成还是参评作品,“紫金·人民文学之星”整体靠近传统文学,基本可算作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的青春版。

  “目前80后总体状况比较分化,‘紫金·人民文学之星’获奖作家基本是靠近传统文学的写作者,跟网络写作和时尚写作者都不同,这在80后作家中数量不是很多。如果坚持十年,就会有百十人从这个奖走出去,”白烨认为,“紫金·人民文学之星”的存在,使得我国的文学评奖结构趋于完整,将会在整个文学奖的格局和文学发展态势上越来越显示出重要性和必要性。   

  作为本届紫金·人民文学之星的评委会主任,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李敬泽在评审中发现,所有获奖者都表现出绚目的才华,但是年轻人的写作相对过于成熟和规矩。“如果年轻人的写作是让我们舒服的,是让评委们觉得熟悉、安全、亲切、稳当的,可能有些问题。我在这里发出诚挚的呼吁:再不年轻就老了!”在李敬泽的阅读的期待中,年轻人的写作应该构成一种有力的挑战甚至“冒犯”。他希望年轻作家们,诚挚地面对这个时代提供的丰富经验,在博杂而不断更新的资源中打开自己的道路,而不去想评委是否喜欢。这条道路也许一开始让有些人不习惯、不舒服,但每一代的年轻作家的天职就是不断地开辟这样的道路。

  《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表示,之所以为年轻作家设置这一奖项,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和作者沟通,即便在创作的起步阶段,也有最好的刊物给他们提供平台。《人民文学》致力于在每个可能的角落里发现有潜力的作者,甘愿成为一个驶向文学史的摆渡者。尽管与前辈相比,他们的历史感稍显平淡,但内心波澜并不小,他们写内心的焦虑,写内心的归属感,写作态度非常严谨。施战军觉得,获奖作家们的表现令人欣慰。今天的文学氛围和文学地位与20世纪80年代不可同日而语,对年轻作家的关注和评价尺度也不同。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仍然有年轻作家从不被注意的角落冒出来,这种自发的文学生态越来越自然。

  江苏省作协创研部主任汪政对本届参评与获奖作品比较满意。他最突出的感受是年轻作家们对世界的观察力与思考力,以及对社会的判断与看法都令他感到吃惊。

  “年轻人的想象力,青春的气息很重要,但掌握世界,在这个时代具有担当更重要。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时代,这个时代需要年轻人尽快地成熟。”汪政说,和上一届相比,本届紫金文学奖的写实性格外突出,这一点几乎覆盖所有的文体。就是文学评论,两个年轻的学者也非常注重对文学现场的描述和分析,注重对文学现象的把握。小说作品几乎都是写实的,不管是哪种题材,它们的出发地和目的地都是现实生活。有的作家,比如郑小驴和孙频,对社会的把握,那种贴近的程度与他们的年龄好像都不相称,有一种过早的成熟。散文作品也是如此,哪怕叙述的是个人生活,也有不惧怕细节的敞开的。这个时代,你一旦选择写实,就会有一种天然的冷峻和凌厉。年轻作者有这样的选择与力量非常好。

  汪政担任很多奖项的评委,包括鲁迅文学奖、施耐庵文学奖等,在评选中,他发现进入这些奖项视野的大多是选择传统文学或纯文学写作方式的。

  “以这些奖项的标准去看,青年作家的作品整体上还比较单薄。除了少数作家,整体上还不能构成对前辈的冲击。对此应该心平气和,你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就该接受这样的标准的检验。”汪政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就是一个例证,80后虽然整体写作水平有很大提升,但仍然没有进入鲁奖。在许多纯文学奖中,如果不特别设什么新人新作奖,年青人还是不容易上,这不是偶然的。思想上少份量,经验上不鲜活厚实,话语上没有大胆的突破,这是通病。

  从上世纪80年代从事文学评论,汪政评的大都是当时的青年作家,他说,评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手上评着一拨,眼睛已经在找下一拨。一旦找不见,心里就发慌。而他目前就对江苏的青年创作担心,人少,突出的就更少。当然这只是针对纯文学写作这一类型的。所以这样的感受不能涵盖所有创作类型。这一点很重要,他希望有更多的话语平台来呈现丰富多样的文学创作包括青年创作,比如类型文学、畅销小说、网络文学等。

  汪政主张文学奖越多越好。因为不同的文学都有表达主张的地方,都可以将不同的类型中的好文学推荐出来。各类型,各层次,都应该有自己的文学奖。文学奖是一种特殊文学批评,它以自己的文学标准来选择,来推荐,从而宣示自己的文学主张。汪政说:“紫金·人民文学之星奖是针对30岁以下的青年纯文学写作的,在当下就重要。它在表明什么是理想的青年写作,它告诉青年作家们如何传承优秀的文学传统。它在相对单薄的纯文学写作中给青年以鼓励,它在青年作家的关键时候给予认可,给予表彰和肯定,这对青年作家们坚定自己的文学选择是非常大的支持。他们如果坚定地走下去还会得许多奖,还会得到许多不同形式的鼓舞,但这个不是学生作文奖的纯正的纯文学奖肯定让他们终身难忘。它是所有青年写作者的第一目标奖,是所有文学奖中的‘第一’文学奖,一切的辉煌从此开始。”

  南京师范大学教授何平认为,紫金·人民文学之星的评选,大致反映了30岁以下汉语写作所谓纯文学部分的高度——即以传统文学期刊为发表载体的文学创作。但还有待进一步完善,比如可不可考虑非传统文学媒体部分的文学创作、非成人的儿童文学创作、非汉语的其他民族语言创作等等。

  按照何平的想象,一个青年的文学奖,文学观念、标准和趣味应该更开放、包容和前卫,要真正具有青年性和先锋性,要对文学的未来性有自己的研判。就评选过程来看,不能是文学既得利益群体发给年轻人的文学福利;不能仅仅从既有文学成规出发,去寻找与文学成规匹配的文本,做成一个中老年人评出的“青年奖”。“像七堇年这样的作家,应该更早一点给她这个奖。而文学批评这一块,应该关注非学院、非刻板学术论文体的批评家,像上海的顾文豪、沈宇等就是很优秀的批评家,他们的知识背景驳杂丰富,文体意识强,能写“文学性”的文学评论,但他们的文字一般不是出现在传统的学术刊物,而是大众传媒和书评类杂志。“

  在何平的印象中,青年作家众声喧哗,但缺少领军人物。他之所以阅读大量的青年作家的作品,因为文学未来的诸多可能性孕育其中,还不仅仅是具体的文本,网络、资本、传媒的空前介入,80后作家的成长方式已经提供迥异他们前几代作家的东西,也为我们思考新的文学生产、文学制度、文学生态和文学表达等等提供建设性的思考。他说,评奖本身就是一种文学批评方式。

  第二届“紫金·人民文学之星”奖获奖名单及授奖词

  长篇小说奖

  

  七堇年

  七堇年授奖词

  在长篇新作《平生欢》里,七堇年展现了她以生活化的细节讲述青春成长故事的不凡功力。作品以川东南的小城雾江为背景,讲述了一群发小同学各自的人生轨迹与相互交集,在多条线索的交叉行进中呈现了不同家庭背景、个人机遇所造就的不同个性与多样人生。作品在平流缓进的文笔和从容不迫的叙事里,贯注着对于逝去的青春在思念与回访中流连忘返的深挚情感,更透显出一种含有反省意味的人生醒悟。无论是从人生的角度,还是从创作的角度来看,它都是七堇年在小说创作上走向成熟的鲜明标志。

  长篇小说佳作奖

  焦冲   毛植平

  中篇小说奖

  

  孙频

  孙频授奖词

  孙频的创作表现出超越同龄人的深度与广度。她一方面专注于晋中地区具有乡土特点的写作,在想象的空间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文学地标;另一方面则开启了女性写作的新空间,凭借个人叙事的策略,深入地探讨了当代社会女性的命运。?孙频作品风格独特,笔法细腻,直抵人性的幽微,注意调节雅俗之间的美学张力,有着较强的阅读亲和力,是一位具有潜质的优秀青年作家。

  中篇小说佳作奖

  吕魁   霍艳

  短篇小说奖

  

  郑小驴

  郑小驴授奖词

  郑小驴有着同龄人少有的少年老成和写作韧性,他试图将现实关切、艺术探索和青春情怀融为一体,形成一种专属于自己的风格。在他的一系列短篇小说中,我们看到了一个青年作家从与世界的对抗转向了对生活的反思,从锐利的思索转向了对人物的体察,从技巧的成熟升华为文学观念的成熟。这些脚踏实地的进步,也为有志于从事严肃文学写作的年轻作家做出了榜样。

  短篇小说佳作奖

  寒郁   双雪涛

  散文奖

  

  张怡微

  张怡微授奖词

  张怡微以小说名世,却在散文写作中不断开掘文字以及自我的多重可能。作为一个小说作者,她或许醉心于时光之于生活面貌的诸多塑造,积极探索人与人、人与世界错综复杂的关系。然而,作为一个散文写作者,她似乎对文字与影像所创造的第二世界更为倾心。她的文字有着诚恳的感悟力与知性的美感,呼唤着精神的对话与交流。她关于文学本身的理性思索,必将为她的小说创作提供丰沛的滋养。

  散文佳作奖

  沈书枝 张佳玮

  诗歌奖

  谢小青

  谢小青授奖词

  谢小青的诗歌轻盈、明快,闪烁着青春的光泽和生活的况味。她充满深情的目光抚摸着故乡急剧变化的现实,并在这变化中寄托理想与希冀。她尊重内心体验,通过对日常生活细节的提炼凝聚诗意。在现实与先锋的天平两端,她不断调整步伐,使之互相碰撞,互相包容,她的诗歌写作因而极具张力。她的语言平缓、朴素,内蕴力量。这位年轻的女诗人正在从一己之思走向更为广阔的世界。

  诗歌佳作奖

  

  左右 老四

  评论佳作奖

  傅逸尘 丛治辰

 

  获奖者说:

  七堇年:年轻人的成长需要宽容和理解

  写《平生欢》的出发点也许有“致青春”的意义,或者说是一种纪念,对青春的纪念。我觉得青春是人生一段经历。许多事,只有回想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它曾经很美好,而当时正经历的时候并不这么觉得。我想青春时代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青春其实和任何一段人生时光没什么区别,一样都有快乐都有痛苦,所有的美好和敬意,都是在它即将逝去或逝去的时候才察觉的。所以,这个故事算是我认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的产物吧。具体一点儿说,讲的是一群年轻人的故事,讲他们成长的一些经历,每个人物大概都是一种类型的代表,也基本上是80后青年的一部分写照吧。

  写作对我来说是一种必需品。是我的事业,乐趣,也是我用来润滑心灵的方式。?一个人的写作往往跟自己的成长阶段紧密相关。那时候我也只有十几岁,当然不能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下笔就是《战争与和平》,十几岁的人只有十几岁的胸怀和视野,尤其是写作这种事情,更是依赖时间的酿造。随着年龄增长,一晃又是十多年过去了,人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经历更多事情,更多人,写作也随之成熟。我是那种,笔下写的东西跟自己的成长基本上同步的人,现在的生活和经历也早就远远超出校园了,所以说希望看到自己下笔有所转变。有的作家可以自始自终专门为一个群体写作,我只是不是那种类型。

  经过这十年的成长,不管是阅历上还是心态上都有很大的变化,更加的平和,成熟,学会怎么与生活相处。关联到写作上,我相信我现在的下笔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许多情感更为克制和内敛,堆砌和花哨的东西少了,更多的是踏踏实实的,谦逊的姿态。是的。人长大了,下笔更加的内敛,平实,年少的时候流于辞藻华丽啊,堆砌啊那些肤浅的毛病,渐渐在改。我觉得每一部作品都有进步,哪怕每次只是进步一点,那就是很好的状态。

  我获过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后来有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等。获奖对我写作的影响其实不是一个响指那样,一夜之间带来颠覆性的变化。而是像其他的机会一样,循序渐进一个又一个叠加起来慢慢带领你走到另一片天地。回头去看,才能发现其中的关联。它是第一级台阶,我很高兴我始终还在那个阶梯上一步步努力走。我非常荣幸获得紫金文学奖,它对我的写作过程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肯定。但我明白路还长,而我会好好走。

  所谓80后作家,或者所谓的青春文学作家,都是非常笼统的称呼,仅仅是一个年代的称呼。而每个生在其中的作家,都有自己的风格,都是很有才华的年轻人。这其中有写奇幻的,言情的,武侠的等等,青春校园题材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随着岁月的流逝,现在80后的作家已经长大的,着眼点就更加广阔了。

  很多人指责80后作家的虚无缥缈,或者不现实,写的都是空中楼阁。其实写作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不能指望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就能写得很成熟很完美,十五岁就是托尔斯泰,一下笔就是曹雪芹。现在的大师往前推五十年,也不见得就比我们这一代80后写作者写得更成熟,年轻人的成长是需要一个宽容和理解,尤其是写作。

  孙频:只想耐住清贫和寂寞

  这次评奖前我报送的两个中篇小说是《同体》和《恍如来世》,这是我去年写得最耗费心血的两个小说,虽然自己也知道其中有些尖锐的部分,但总归来说还是喜欢这两篇小说,因为在这两篇小说里我较多地关注和思考了一些社会现实问题,评委老师们的肯定无疑给了我更多关注现实的勇气,另外,这两篇小说里有很多对人心理和灵魂的尖锐剖析,包括对心灵病理学的探索。人做任何一点探索都是需要勇气的,幸好评委老师们宽容地接受了我的小说,所以真的要谢谢他们。

  我从2008年开始写小说,写了也有七年了。写了几年小说我感觉创作感受和风格都一直在变化。因为作为一个初写者还没有定型,一边写作一边还会看书思考什么的,所以写一段时间就会发现自己有问题,然后便会试图做一些变化和调整。我觉得自己从一开始的关注情感题材发展得更深更广一些了,开始关注更多的社会现实,视角从现实转化到了生存,也开始思考一些更严肃的命题。因为一直在调整中,所以有风格也会有忽上忽下的变化,但我自己感觉这种变化整体来说是对的。只是有待于更多的进步。

  每一次获奖的最大意义就是给了我鼓励,因为写作太孤独,所以任何一点鼓励都显得那么珍贵,都那么值得我去珍惜。这次获紫金文学奖意义更不同,因为它是专门针对年轻人的奖项,所以我觉得更受鼓励。

  80后创作其实已经有了很大的分野,一部分作家是写畅销书和青春文学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一直这样青春下去,因为80后其实实在也不小了,都三十出头了,但青春文学的读者肯定是年轻的孩子们嘛,不青春了岂不是会掉粉。另一部分则是传统文学写作者,没有市场,也没有多少版税,没有畅销作家那么多的粉丝,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主要阵地是文学期刊,默默地一篇一篇地往出写,但也都很执着很纯粹。我作为传统文学写作的一份子,只想耐住清贫和寂寞,默默地认真地去写一些真正想表达的东西。

  郑小驴:冲出“小房间”

  我从2006年开始练习写作,第一篇小说是在暑期的一间自习室里,用笔写在一本练习薄上。我从事写作之路,完全是听从内心的召唤。之前周围没人喜欢文学,也没人指路,都靠自己在黑暗中摸索。直到后来上了路,才发现写作之人何其之多。写作经历,就像练习行走一样,一个咿咿学语的孩子在双脚站稳之前,他对潜在的世界经验会充满探索的兴趣,一个小房间对他而言就是整个世界。然而总有一天,他不会再满足于这个小房间,而是渴望走出去看看。我的前期写作更侧重于想象的世界,因为我在那个“小房间”里,还没到世界去,缺乏经验,缺乏与社会的触摸,缺乏对生活的理解与包容。这些年,我漂泊不定,从南昌、昆明到北京、长沙、海口,积累了很多素材,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生活虽然伤害了我,但总有一天,我会通过写作补偿回来。

  写作几年,获过26届湖南青年文学奖、第5届毛泽东文学奖、首届希望杯·中国文学创作新人奖、上海文学新人佳作奖,长篇处女作《西洲曲》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奖提名(2013)等。紫金文学奖对我而言,这个奖更加值得珍惜,因为它代表了对我短篇小说创作成绩的肯定,给了我莫大的信心与鼓舞。

  如果非得以代系来划分写作,我觉得我们这代人正处于在路上的状态。摆在面前的路障还很多,有幸我们正处于社会的转型期,有着丰富的写作原材料,如何将这些材料变成二次方的效果,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于我自己而言,我也面临同样的困境与挑战,我希望自己的文字能记录下转型期的各种声音。

  我喜欢将短篇小说类比于百米冲刺的赛跑。它简单,直接,充满了刺刀见红的力量。最大限度地传达出小说的微妙之处,提供多种解读的空间,对于小说写作者而言,无疑更具有写作上的快感。相比其他文体,短篇小说更考验文本和语言的张力,讲求质感和爆发力,创作起来更随意率性,自由灵活。

  张怡微:我感激生活,但对荣誉受宠若惊

  我不太写长散文,这几年更接近于散文的写作其实是专栏。但这两篇作品,一篇记录了我从复旦文学写作专业硕士学习,到台湾接受吴念真的剧本课教育的过程,我不是写作教育的研究者,但在潜移默化中,我知道自己受其恩惠。另一篇是给《大家》的家族生活纪实,算是比较诚恳的追忆。到今年年底为止,我出了十一本书,其中八本是小说。小说写作虽然我方才入门,但对我的生活来说,无疑是重中之重,散文反倒是有些无心插柳。我到台湾学习,学费高昂,我需要自己负担,所以这两年来集中写了很多。我很感激这段生活,但对荣誉受宠若惊。

  我们这一代太幸运了,我们的成长是和自己读者的成长连在一起的。大量不成熟的作品被出版,但同时,我也在学习直面自己的缺陷和进步。持续性写作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难的。

  我在大陆拿过第六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第三届《上海文学》杂志中篇小说新人奖,然后就是第二届紫金文学散文奖。香港拿过第38届青年文学奖小说冠军。台湾拿过第33届时报文学奖散文评审奖,第15届台北文学奖散文首奖,第35届联合报文学奖小说首奖,第36届时报文学奖小说评审奖。紫金文学奖对我来说很重,一来是散文奖,我觉得很意外,二来它的授奖词其实也对我一直以来的小说写作表示了关注和肯定,我很感动的。

  我希望自己能一直写,写得好一点,通俗来说是这样。具体的目标,手上有几个比较大的写作计划都在中期阶段,因为我还有比较繁重的学业,希望能兼顾着写完。

  左右:诗歌就是我的声音

  美好的一天应该是今天这样,从诗歌开始。

  感谢诗歌。写作是一种快乐的折磨。诗歌写作的过程,就是我不断恢复我的听力的过程,诗歌让我听见了更多,也听见了人世间的一切美好与善良回响。应该说,我的诗歌就是我的声音,一天不写诗,我感觉自己像个不会说话的植物人。

  在众多前辈和朋友面前,在艰难而又快乐的文学面前,我的听力和语言能力是多么不值一提。我不希望它与我的文学有任何关系,但又希望它能够伴随我快乐健康地成长。

  我习惯写完一首诗歌,用自己的声音,朗诵给女朋友听,她不懂文学,但她对文字的感觉,有时候很神准。这些作品说不上是我最好的,但我基本满意。因为这些作品在各个生活领域,让我或者女朋友感动,有感触,有泪水,有温暖,有忘不掉的情愫在里面“活着”。我认为,写诗,不一定要往大处写,只要写到那种让自己有深刻感触的、非写不可的、必须写的东西,就够了。

  这些作品对我而言,它们是我在生活中能够让我的存在(声音)见到阳光和暖意的东西,是一辈子的。它们可以直接忽略我自己,直接替代我,成为我的声音。前面我说过,只要写出那种有深刻感触的、非写不可的、必须写的作品,它们(诗歌)就是我的声音。

  刚开始写诗,是抒情的和朦胧的,经过几年的摸索与努力,以及诗人伊沙、谭五昌、张毅等人的帮助下,我找到了自己的写作方向:在我的骨子里,我本质上依然是一个抒情诗人和灵性诗人。但我也在坚持多种尝试,在意象诗、口语诗、童话诗的写作上,我也坚持有所涉及。这些年,一个人在诗坛上坚守,能够找到自己的写作方向,是多么重要。

  紫金·人民文学之星诗歌佳作奖,是我首次获得由《人民文学》杂志社、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大奖,很重要的鼓励与鞭策,它对我的诗歌创作予以肯定,肯定了我所坚持的方向,肯定了我将诗歌当做“一辈子的声音”与“最大的爱好”的决心,以后,我写作的使命,在我的骨子里,想懒也懒不掉了。

  我是一个喜欢用计划来做事但不喜欢用计划来创作的人。有计划地做事可以提高效率,但有计划地创作不一定是好事。我写作,基本上都是到了“有深刻感触的、非写不可的、必须写的”的时候,才会下笔。就像灵感那样,文学作品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但我这一生,我不会让它是一片空白。

  我现在在写作上唯一的目标,就是写到“写不动了”的那一天。秋天和春天是我写作高产的时期,我近期的计划,就是多去终南山上走走,写一写终南山,写一写大自然,写一写每一天让我蛋疼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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