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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友权:文学生涯的“成人礼”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9月24日15:00 来源:中国作家网 欧阳友权

  我这大半辈子都在和文学艺术打交道,从小爱文学,后来学文学,再后来开始教文学并研究文学,最终选择以文学为职业,当了一名高校文学老师。几十年的文学职业生涯让我体会到,无论爱文学、学文学、教文学,还是创作、评论、研究文学,只要你想与文学结缘,抑或你希望在文学上有所作为,走进《文艺报》,关注和阅读《文艺报》,都将是一件受益匪浅的事儿甚至是一道绕不过去的文学入门课,因为,在我看来,《文艺报》就是一个人文学生涯的“成人礼”。

  我这样说,并不仅仅因为《文艺报》是我国文艺界特别重要的一份报纸,是世界了解中国文艺的一面窗口,也不仅在于它及时报道文艺界动向、富含文坛信息和知识,还有那些或深邃、或灵动的理论批评文章对文艺界产生的深远影响,更在于它在我的文学职业生涯中所具有的“成人礼”般的特殊意义——它引导我走进文学天地,并在这个天地里实现自己的“文学梦”,逐步得到文学界的接纳和认可。

  最早关注《文艺报》可以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末,那时我们这些经过农村锻炼、恢复高考后一批考进大学的莘莘学子,对读书看报十分“贪婪”,我记得阅览室那份《文艺报》是月刊,常常因“僧多粥少”难得“抢”到手,作为中文系的学生,我们又不得不看,我是班上文学评论小组的组长,便组织同学凑钱订了一份《文艺报》供全班同学传阅。那时的《文艺报》名为“报”实为“刊”,大16开本,白色封面,五色刊名,至今回忆起来留在心头的依然是亲切和温暖。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在武汉大学读研,学的是文艺学,对读书依旧痴迷,不看电视更没有网络,每天关在房子里要求自己读300页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惟有不忘《文艺报》,定期都要到中文系资料室去借阅它。那时的《文艺报》已经从月刊改为周报,是名副其实的“报”了。那个年代的文学潮起潮涌,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现代派思潮……一浪高过一浪,《文艺报》在潮头立,扮演的是信息汇聚、观念引领、思想解放、理论探新的积极作用,对我而言,它依然那么有吸引力,那么温暖。

  后来我一直在大学中文系教书,教文学课。文学教师看文艺类报刊,不单是个人爱好,也是一种职业需要,《文艺报》很快便成为我“私人订制”的第一份报纸,直到后来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才不用自己订阅而有了一份寄赠的《文艺报》。从此,阅读并享有《文艺报》,一直伴随着我的职业生涯。在这个过程中,我养成了一种“记录式阅读”的习惯,即准备一个专用笔记本,把看到的精彩文章标题、发表年月日、核心观点记录下来,便于查阅使用,后来干脆把自己感兴趣的文章剪下来贴在一个大本子上,多年下来,已经积累了好几大本。从读报、摘报、存报,过渡到给《文艺报》投稿,成为该报的作者,慢慢地,就有了一些理论书评、作品评论、文艺随笔或理论文章见诸该报端。时间久了,跟编辑混了个“脸儿熟”,碰到重要的文艺热点和理论现象,偶尔也会有编辑找我约稿,有幸成为《文艺报》“约稿作者”。记得2003年冬,在丹东参加全国毛泽东文艺思想学术研讨会,讨论一个有关“底层写作”的话题,一同参会的有《文艺报》理论部的同志,会上我就“人民文学观念传承”的话题作了个发言。2004年1月31日,《文艺报》理论版刊出了我的《人民文学,重新出发》一文,随即被《新华文摘》、人大复印资料转载,产生较大反响,许多人和我争鸣,引发了这一年“人民文学”问题讨论,各类报刊发表该话题论文不下几十篇。接着,《文艺报》刊发了与我商榷的文章后,编辑约我写了一篇争鸣性回应文章:《人民文学,应该重新出发——就“人民文学”问题答黄浩先生》,后来《文艺报》又刊发了我的《人民作家,重新出发》一文,以体现我对这个问题的完整思考。这件事让我感受到了《文艺报》敏锐的“问题意识”和巨大的影响力,也看到了该报兼容学术、鼓励争鸣的办报风格。

  当然,我将《文艺报》比之为自己文学生涯的“成人礼”,还体现在它对于我职业道路的深刻影响。记得当年给学生讲授“文艺理论”课程时,让学生结合当代文坛出现的新问题开展课堂讨论,其中涉及到的文学创作问题如:时尚的力量,能否抵御?底层诉求,有谁关注?欲望泛滥,如何控制?速食化时代,经典何在?文学命运,谁来把握?传播革命会成为文学终结者吗?等等。课后让学习委员把大家的发言整理成题为《消费时代,文学何为》的文章,经我把关修改后投给《文艺报》,很快便以较大篇幅刊出。后来总结教学改革经验,该文章作为教改成果之一,支撑我们团队申报了教学成果奖,最终获得了教育部国家级优秀教学成果二等奖,这一荣誉又为我后来获得国家级教学名师奖产生一定影响,让我的教师生涯得到一份肯定和鼓励。

  在文学理论批评领域,《文艺报》更是我学术之路的重要引领者。从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我把自己的学术注意力放在网络文学、新媒体创作方面,而我在这一领域的许多研究心得都是在《文艺报》上发表的,陆续出版的网络文学著作、主编的理论批评丛书,也都因为在《文艺报》上被他人评论而得到文学界更多同仁的了解。2007年我获得第四届鲁迅文学奖·文学理论评论奖的成果《数字化语境中的文艺学》,其中的部分内容首先就刊发在《文艺报》上,如《高科技对文学基本理论研究的挑战》一文发表于《文艺报》2001年3月20日。2005年1月13日《文艺报》刊发了长篇报道《网络文学研究的开拓者——记中南大学文学院欧阳友权教授》,正是基于在《文艺报》发表的几篇文章和对我文学研究的报道,让我有幸获得了2005年的《文艺报》“年度理论创新奖”。可以说,是《文艺报》给我的机会、平台和荣誉,让我能更执著于自己的学术道路,坚定自己的学术方向,并由此增强文学理论批评的职业自信。

  我们知道,“成人礼”是中国古代对成人节点的一种人伦礼仪,男性的成人礼需对年满20岁的男子行“加冠”之礼,表示其已长大成人,被族群承认,之后可以娶妻生子。“成人礼”是一种标志,也是一次庄严的人生警示:你应该担负起更多的社会责任,用成人的坚定、执著和勤勉,让主体承担积极践行生命价值的承诺。如果说,《文艺报》的扶持和影响对我的文学职业生涯而言有着类似“成人礼”般的意义,那么,回顾和铭记我与《文艺报》的这些点点滴滴,也将鞭策我以感恩之心励志前行,在自己的文学生涯中努力实现生命价值应有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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