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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结束,学期复始。孩子们除了紧张有序的校园就读,还有丰富的校外生活,课余浏览少儿读物便是一个几无或缺的内容。
我国有3.67亿未成年人,少儿读物市场有着巨大的空间。据有关部门统计:近10年来,少儿读物每年以两位数速度增长,去年出版的少儿读物约6亿册,实体书店零售市场在销少儿读物品种达8万多种。那么,现今的少儿读物市场情形如何呢?答曰:不尽如人意。
虽说走进书店,少儿读物林林总总,异常繁荣,但细察之,至少存在这么四个问题—
一、内容低劣的作品混迹其间。童话故事是少儿读物的主项,《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等世界名著素来深受少儿青睐。如今,少儿图书市场惊现了一批“黑童话”,诸如:丑小鸭没变成白天鹅,而是因为长得难看离家出走,最后变成了一盆烤鸭;睡美人的故事中,公主变成了邪恶的复仇女巫。经典童话被无端“颠覆”,显得何等的低级趣味。
二、“山寨”版图书充斥市场。大凡书店内“少儿读物”柜所摆放的书籍,为数不少者除封面有别外,内容大同小异,甚至连书名标题都是一样的。如一部《十万个为什么》,竟有二十多家出版社竞相出版,图书网站上检索之,结果高达2000种。近年,杨红樱的“马小跳系列”问世后走红,随即克隆者甚夥,如此简单复制,能有高质量的少儿读物么?
三、粗制滥造。按理说,孩子们正是长知识、长智慧的年段,给他们的读物应该是精品。可现实生活中恰恰相反,一批又一批的少儿读物精品甚微,多的是谬误百出、粗制滥造的劳什子。前不久,国家语委抽查图书质量,差错(包括文字、标点、常识)最甚者竟是少儿读物。
四、高价套装化。上世纪五六年代的少儿读物大都是单册,轻便利于孩子携带阅读,如今,这类书少则三五本,多则十几册,价格动辄上百元。漂亮的封面往往打上“儿童必读”、“启蒙读物”之类的字样,咋呼孩子及其家长。究其内容,“水分”太多。
无论是社会还是家长,现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视儿童教育,少儿读物的销量年年递增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既然如此,人们有理由吁求净化少儿图书市场。自不待言,有关部门加强整治,重惩劣质书刊实属必要,其理无须赘述。与此同时,我认为:作家放下身段,亲近儿童,多写、多编一些少儿作品也是社会所希冀的。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曾采访过著名作家陈伯吹老先生,他写了一辈子的童话,如今还有以他个人命名的儿童文学奖。他说:“作家就得有一颗"童心",多给孩子提供精神食粮,这是作家的社会责任”。
这里,我以虔诚的心情,再向读者推荐两位老作家:一是鲁兵,一是刘绪源。
先说说鲁兵。这位“永远的孩子王”诗歌、故事、理论兼擅,早年写过大量脍炙人口的童话,如儿歌集《好乖乖》、童话诗《老虎外婆》、童话《哪吒闹海》等。“文革”结束后,鲁兵复出,虽已年近花甲,但童心未泯,上世纪八十年代,他呕心沥血主编了《365夜》,一天一个故事,网罗了古今中外优秀的故事精心编写,印数逾600万套,产生了极其广泛的影响,荣获我国首届国家图书奖。
而刘绪源则认为:在少儿时期,孩子们应该通过兼具深度与广度的人文阅读,对人的价值、尊严与命运进行深入思考,为其终身的精神发展垫底。基于这一理念,他化了多年时间选编了一套《少年人文读本》(分为《见识》、《喜欢》和《不要怕》三册),“把自己所读到的最好、最重要、最适于引起少年思考的文章选入其中”,胡适、梁漱溟、费孝通、茨威格、别林斯基等中外智者的人生经验和思考展现给少儿,其功德无量呵!
—倘若我们的社会有更多更多的“陈伯吹”、“鲁兵”、“刘绪源”,那么,少儿图书市场的春天还会久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