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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堇年:性别带来不同的感受和视角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8月27日17:12 来源:深圳晚报

  七堇年 原名赵勤,女,1986年生。著有《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大地之灯》《澜本嫁衣》,被称为“青春三部曲”。2013年出版《平生欢》。现任《青年作家》执行主编。

  七堇年这个名字,对我而言,最初是跟郭敬明绑在一起的。但是,我得承认,我在她青春时期作品大卖的时候,没有看过她的文字。

  10多年后,我才看她的“青春三部曲”,《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大地之灯》《澜本嫁衣》。书中稚嫩的文字和过于激烈的情感,瞬间把我拉回到我的青春期。而新书《平生欢》里,我又看到了她在写作上的改变,克制并且试图宏观叙事。

  邮件跟她采访时,我很“切题”地问她,性别是否给写作带来差异。她说,我不太倾向于将作品以性别来划分,如果一定要说女性作家的共同点,我觉得应该是情感更细腻。

  克制的写作更像是

  一种再创造

  而不仅仅是变相倾诉

  深圳晚报:《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大地之灯》《澜本嫁衣》被称为是你的“青春三部曲”。这三本书全部被人民文学出版社再版,再版时再回头看自己的青春文字,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是否在写作上告别青春写作了?

  七 堇年:回头去看自己过去的文字,是一种反省,不仅仅是写作上的,更多的是感悟上的。我很少回头看自己写的东西,但这一次的修订过程中,一一重读,我发现如 果把我自己剥离来看,当初那个自己写出的这些东西,还是觉得很惊喜,觉得很感动。真挚大概是一种情怀吧,谁都经历过那个年纪。再版这些作品对我来说是一种 纪念吧,说不上某种告别,但至少的确已经离开了那个人生阶段。

  深圳晚报:《平生欢》是你在上一本书4年后出的新书,这本书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告别青春写作的作品?能讲讲这本书的写作过程吗?

  七 堇年:写了有两年吧。有过中断,我是写得比较慢的。与最初的设定没有什么差别,我就是想写一个类似于“青春史”这样的东西。我觉得青春是人生一段经历。许 多事,只有回想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它曾经很美好,而当时正经历的时候并不这么觉得。我想青春时代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青春其实和任何一段人生时光没什么区 别,一样都有快乐都有痛苦,所有的美好和敬意,都是在它即将逝去或逝去的时候才察觉的。所以,这个故事算是我认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的产物吧。

  深圳晚报:《平生欢》中,仍有你青春三部曲的影子,但也看得出你对社会变迁的记录与思考和80后的成长轨迹。请问你写作视角发生变化,由小我开始变得宏观的缘由是什么?

  七堇年:其实从《大地之灯》开始,我就努力尝试拓展写作的视野。虽然难免受年龄阅历的局限,不能说写的东西多么宽广,但至少一直有这种意识在敦促自己看宽一点。这种视角的拓展,算是岁月的礼物吧。

  深圳晚报:看《平生欢》,明显看出你这些年的写作也在变化,越来越克制。不再有恣意的感情宣泄,是否你刻意如此?为什么?克制的写作跟以前的写作带来的体验有哪些不同?

  七 堇年:经过这十年的成长,不管是阅历上还是心态上都有很大的变化,更加的平和,成熟,学会怎样与生活相处、关联到写作上,我相信我现在的下笔和以前有了很 大的变化,许多情感更为克制和内敛,堆砌和花哨的东西少了,更多的是踏踏实实的,谦逊的姿态。人长大了,下笔更加的内敛、平实,年少的时候流于辞藻华丽 啊、堆砌啊那些肤浅的毛病,渐渐在改。我觉得每一部作品都有进步,哪怕每次只是进步一点,那就是很好的状态。

  一个人的写作往往跟自己的成长 阶段紧密相关。那时候我也只有十几岁,当然不能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下笔就是《战争与和平》,十几岁的人只有十几岁的胸怀和视野,尤其是写作这种事情, 更是依赖时间的酿造。随着年龄增长,一晃又是十多年过去了,人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经历更多事情,更多人,写作也随之成熟。我是那种,笔下写的东西跟自己 的成长基本上同步的人,现在的生活和经历也早就远远超出校园了,所以说希望看到自己下笔有所转变。有的作家可以自始至终专门为一个群体写作,我只是不是那 种类型。

  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克制的写作更像是一种再创造,而不仅仅是变相倾诉。

  真实的我大概会像一个

  俯瞰的影子那样

  深圳晚报:从2002年,你18岁开始出第一本书,获得新概念大奖,到现在10多年过去,写作这件事本身在你心中是否发生了变化?获奖是否对你的写作产生影响?

  七堇年:十多年过去,写作对我来说意义没有太大变化,它一直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写作对我来说是一种必需品。是我的事业,乐趣,也是我用来润滑心灵的方式。

  当年的获奖对我写作的影响其实不是一个响指那样,一夜之间带来颠覆性的变化。而是像其他的机会一样,循序渐进一个又一个叠加起来慢慢带领你走到另一片天地。回头去看,才能发现其中的关联。它是第一级台阶,我很高兴我始终还在那个阶梯上一步步努力走。

  深圳晚报:对于大多数作家来讲,第一部作品一定是关于自己的。看到《被窝》里那个生于单亲家庭的你,写作时你会将真实的你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七堇年:我这种类型的写作者大概没有办法完全剥离自我来写作。真实的我大概会像一个俯瞰的影子那样,既停留在作品之外,也投射了形状在作品之中。

  深圳晚报:有评论说,郭敬明的读者群一直没有变,永远是十多岁的小女生,你觉得你多年来的读者群呢?是否发生了变化?

  七堇年:我觉得我是成长型的作者,这些年来作品已经变化很大,读者也是随之在成长的。变化应该比较大,但这种和读者一起成长的感觉很好。

  我不太倾向于将作品

  以性别来划分

  深圳晚报:你出生于1986年,同时期有不少年龄相仿女作家,比如蒋方舟、落落等,加上你去年又开始当《青年作家》的执行主编,来稿中应该接触到不少85后女作家,你是否觉得你和她们一起呈现出某些特质?这些特质当中,跟更早年代的一些女作家有哪些区别?

  七堇年:我觉得任何写作者都是独特的,各有各的特质。我们这一代算比较幸运,有了更多表达上的自由,个性发展上也有了更广的空间。但一些普适的成长与体验都是贯通的,区别上也许只是我们有了机会将它自由书写出来。

  其实80后作家,或者所谓的青春文学作家,都是非常笼统的称呼,这其中有写奇幻的、言情的、武侠的,等等,青春校园题材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随着岁月流逝,现在80后的作家已经长大,着眼点就更加广阔了。

  很 多人指责80后作家的虚无缥缈,或者不现实,写的都是空中楼阁。其实写作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不能指望一个15岁的孩子就能写得很成熟很完美,15岁 就是托尔斯泰,一下笔就是曹雪芹。现在的大师往前推50年,也不见得就比我们这一代80后写作者写得更成熟,年轻人的成长是需要宽容和理解,尤其是写作。

  深圳晚报:你如何看待性别在写作上的差异?女作家的作品会更容易引起你的共鸣吗?是否在写作中有意识的强调或避免女性视角?

  七堇年:性别带来不同的感受和视角,对于写作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我觉得引起我共鸣的,从来不会是写作者的性别本身,而一定是文本本身。

  我的很多作品基本上都是以男性视角的第一人称来写作的。其实这本书中穿插了其他的叙述角度,我处理得比较随意。一个好的写作者不应该受限于自己的本身性别,写起来也算是一种挑战。

  我不太倾向于将作品以性别来划分,如果一定要说女性作家的共同点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情感相对而言更细腻。

  深圳晚报:加入作协成为外界认为的“体制内”写作者,对你的写作是否有影响?

  七堇年:没有影响。独立这个东西,是不在乎形式的。真正独立的艺术家、作者,不会因为是否是作协成员而被怎么着了。对于当下来说,市场也是一个巨大的桎梏。

  一个作者内心独立与否,纯粹与否,我想,读者们能够明明白白地从作品中看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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