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生活的温情流走——访电视剧《离婚律师》导演杨文军

　　电视剧《离婚律师》剧照。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的开篇写道。对照今天的社会语境，家庭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段婚姻结束，我们应该如何与之告别，又如何重新建立情感世界？ 

　　这是正在浙江卫视等四家卫视频道热播的电视剧《离婚律师》，向观众提出的问题。该剧自播出起引发关注，浙江卫视发起的“中国蓝剧场”观众互动活动，让有关讨论持续升温。该剧1.3亿元的总投资相当于一部国产大片，导演杨文军、编剧陈彤与演员吴秀波、姚晨曾分别创作口碑与收视俱佳的影视作品。更重要的是，继10年前《中国式离婚》将离婚题材带入国产电视剧，该剧再度聚焦当下都市生活中的婚姻百态，以律师群体为新的视角，呈现了婚姻生活中情感、理智与法律的角力。 

　　与导演杨文军见面，是该剧在北京一家电影院举办的点映会之后。通过大银幕放映国产电视剧，《离婚律师》应属第一例。杨文军告诉我们，上映前夕他们一口气走了7座城市，观众的热情超出预期。“爱情和婚姻的主题是永不过时的话题，有时候更是充满了争议。从动荡年代到和平年代，中国人的婚姻也从传统的媒妁之言、父母包办经历自由恋爱，直到今天出现闪婚、裸婚等多种形态，人们对婚姻的认识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杨文军说，创作这部剧就是希望能与观众一同思考与探讨。 

　　的确，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元。和谐的家庭能成为社会的稳定结构，而社会的变迁也可以通过一个个家庭的形态得以观照。这部剧努力描绘的就是一幅今日生活的“浮世绘”，它是快速多变时代的影子，是都市生活里两性关系的注脚，它是背叛与忠诚、破碎与弥合、谎言与誓言的五味杂陈，残酷的一面会刺痛人们，而温暖的一面也会感动更多人。 

　　“离婚的话题涉及人性中复杂的一面，以及生活中不堪的部分，但我们不想让电视剧太过沉重，想传递给观众正义的、温暖的、惜福的正能量。”杨文军因此选择了“轻喜剧”这一类型，以喜剧的艺术手法来缓解沉重话题所带来的心理冲击。“但分寸，是喜剧十分重要的因素。强调喜感但不是使劲演喜感，而是更多地通过喜剧的桥段、幽默的台词、表演的节奏、出人意料的设计和剪辑来达到喜剧效果。” 

　　人们常将电影比作导演的艺术，电视剧比作编剧的艺术。杨文军的感受是，剧本与表演都是一部电视剧的关键。他认为吴秀波和姚晨的表演是这部剧的“光芒”。“他俩最重要的共同点，在于表演的‘真’。吴秀波的表演在一贯的刚性中增加了柔韧性，姚晨则塑造了一个自立自强的当代女性，两个人的对手戏在火星撞地球的爆发力之外，又为观众留有些许回味。” 

　　《离婚律师》实现了杨文军创作一部精致电视剧的初衷。“剧本创作期间，陈彤采访了不少案例和律师，开拍后还在剧组不断修改剧本；全剧拍摄期5个多月，最多时6台摄影机配电影镜头同时拍摄；我们还尽力提升造型、灯光、美术的品质，努力用镜头讲述故事，为观众呈现美丽通透的画面。”因此，在中老年这一国产电视剧的主流观众之外，他更希望该剧赢得青年人的喜爱。 

　　而这种对“精致”的自觉追求，根本上还是来自中国观众不断上涨的收视期待。“中国观众的口味被美剧和韩剧带‘坏’了！”美剧与韩剧精致的画质和先进的制作理念、工业流程拓宽了中国观众的视野，小米盒子和大屏幕电视机带来收视终端的变革，是杨文军切身感受到的压力。这当然也是国产电视剧产业升级革新的契机。“目前国产电视剧的制作已经越来越精良，而我相信，只要我们肯多花一些精力、时间以及资金，对创作抱有更多的包容和耐心，国产剧一定会赢得更多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