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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小秋连演十台程派大戏 纪念程砚秋诞辰110周年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7月09日10:17 来源:北京晚报 王润
《宋家姐妹》《宋家姐妹》

  19岁时,程派青衣迟小秋便荣获中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成为荣获此项殊荣最年轻的演员,并被选为中国戏剧家协会最年轻的理事;著名戏剧家翁偶虹先生看过她的表演后,称其为“程派艺术标准传人”。如今,49岁的她,将在舞台上再次挑战自我,从今天开始,于七八月间在长安大戏院连演十台程派大戏,以此纪念“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大师诞辰110周年。

  “这次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戏,确实是分量太重了。其实最初我是想一口气连唱十天的,但是剧院劝我这样太挑战自己了,而且观众连看十天也容易疲劳,所以现在分成了两个阶段。让我感动的是,已经有不少戏迷把十场演出的戏票全买好了。”站在十幅巨大的彩色剧照前,迟小秋自己都觉得颇为壮观。她介绍道,此次北京京剧院主办的“程砚千秋——迟小秋专场”的系列演出分为两大部分,今晚至12日将演出《锁麟囊》、《碧玉簪》、《荒山泪》、《孔雀东南飞》以及全部《玉堂春》;8月6日至10日将演出《三娘教子》、《文姬归汉》、《红鬃烈马》、《窦娥冤》和《宋家姐妹》。

  这十台大戏都是程派改编戏、新编戏的荟萃,其中《锁麟囊》、《荒山泪》、《碧玉簪》是程派经典中的经典;《三娘教子》、《文姬归汉》、《红鬃烈马》、《窦娥冤》皆是吃功的大戏;《孔雀东南飞》、《玉堂春》都是完成当年程砚秋先生没有完成的戏;《宋家姐妹》则是迟小秋对程派原创新戏的拓展。整个系列演出在剧目选择安排上颇有深意,是一次让程派戏迷观众大饱眼福的好机会。

  自幼学戏肯吃苦

  迟小秋之所以能够在年近半百之际,举办如此分量的十台大戏系列演出,她将其归功于从小的勤奋刻苦和一生的痴迷热爱。

  少年时的小秋,生长在辽宁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一个偏僻山村的农家,从小受喜欢文艺的父母影响,能歌善舞的她自幼便是村里的“小文艺骨干”。11岁时,以前只听过“样板戏”的她背着爹妈考进了正在招生的阜新戏校,从此踏上了这条充满鲜花也包含艰辛的艺术道路。

  在戏校时,迟小秋是全班嗓子最好的,校长老师都把她重点培养。“当时对我实行‘双轨’政策,让我文戏武戏同时发展,上午下午都要练。就连别人放假回家,老师也把我留下来连吃两三个月的小灶。那个时候岁数小,想家想我妈我弟,心里很煎熬,也会掉眼泪。但是农村孩子自小立事早,我就像个小大人一样懂事儿,知道努力,咬着牙坚持,再怎么苦,也从来没后悔过。”迟小秋从小练功就比别人勤奋,常年如一日坚持每天比别人早起半小时,早晨五点就起来吊嗓子练功;练倒立拿大顶时,她和其他人较劲儿,比谁时间长,等到站起来时,眼睛里全是血丝。“现在我们在排《荒山泪》的时候,年轻演员惊讶我的水袖和圆场怎么这么好,我跟他们说,是因为我小时候跑圆场的基本功就特别扎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练就四十分钟,全身都湿透了。这样艰苦的过程,如今就全是身上的本事了。”

  迟小秋还记得,自己上戏校时,每次回家父母给十元、十五元生活费,她几乎都没花,等到毕业时攒了200多元。“我后来到上海学习程派,花了124元买了一个砖头大的小录音机,天天用它听录音带学戏,后来都听烂了。”

  恩师赐名迟小秋

  1981年,迟小秋戏校毕业,重视戏曲的地方领导看重她的勤奋刻苦和气质条件,送她到上海跟着程派嫡传弟子王吟秋学戏。迟小秋回忆道:“那时候粉碎‘四人帮’后恢复传统戏,师傅在上海火得不得了,他正在教4个徒弟,顾不上教我,我就每天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他手把手教别人,我自己拿个小本子记师傅教的内容。有一天师傅突然说:‘那小孩,你走走。’我就走了一遍《锁麟囊》中的‘怕流水’。师傅一看,非常高兴,对一旁的弟子夸我:‘这个旁听的孩子比你们学得还好还准确。’于是他便开始教我三出大戏:《锁麟囊》、《荒山泪》和《窦娥冤》。”

  迟小秋说:“一般来说,对于一个初学者而言,老师不会一上来就教这样的大戏,应该先让学一些打基础的戏。但后来我才知道,我让王老师出乎意料了。他其实几乎从来没当着我面夸过我,只是有时用微笑表示对我的认可。但后来我得知,他私下说:‘小秋是这块料儿,将来能成角儿。’我也觉得机会特别难得,特别用心学。在上海那么多天,没逛过一次商场,连外滩也没去过,把时间都用到了跟师傅学戏上。”

  1983年,原名迟淑新的迟小秋正式拜王吟秋为师,“迟小秋”这个艺名也是恩师所赠。程砚秋、王吟秋、迟小秋,名字中都含有一个“秋”字,寄托着王吟秋对爱徒的无限希望。“这是师傅认可我是程门弟子,是他的传人,也饱含着他对我传承程派艺术的期待。”当时的拜师仪式上,著名戏剧家翁偶虹也到场了。他在看过迟小秋的几场演出后,赠与她一本书,书上写着:“迟小秋唱做俱佳,许为程派标准传人。”

  迟小秋说自己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老师的培养。“没有王老师,就没有我。他的艺术和个性都对我一生有很大的影响,他是我最崇敬的人。”迟小秋说,“王老师总是给我们讲他当年住在程砚秋先生家中,程先生如何练功,如何教育他。师傅对师爷的感情极深,有时候说起师爷待他的好,说着说着就哭成了泪人。他说他对程先生、对程派艺术负有责任。他老跟我说一句话:‘师傅怎么教我,我怎么教你们。’程先生和程派艺术都在他心里生了根。”

  学艺更是学做人

  迟小秋19岁时迎来了艺术生涯中第一个重大转折点。她第一次登上北京长安大戏院演出了《锁麟囊》,她的表演让评委和观众们对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刮目相看,迟小秋也一举夺得第二届中国戏剧梅花奖,成为荣获此项殊荣的最年轻的演员。“那个时候,我便装走在大街上,都有观众认出我来,找我签名合影。我到哈尔滨演出,连演12场爆满,下雨天排队买票的观众让路上都堵车了。”

  迟小秋也经历过戏曲不景气的时期,很多同行改了行,“我们剧团不景气到连电都没有了,我每天点着蜡去剧团排练。那个时候我也很失落。周围很多人谈恋爱成家,王老师跟我说:‘你三十岁之前不要着急成家。’于是每天练毛笔字修身养性,没有浪费自己的时间。虽然周围没有艺术氛围,但我从没动摇过继续从事京剧艺术的信念。后来调到沈阳,我和朱强又排了《梁祝》好几出戏。希望让程派艺术继续发扬光大。”

  不惑之年时,已为人妻母的迟小秋来到北京,艺术又上了一个台阶。“很多人觉得我扮相都比以前好看了,还以为我整容了。其实我就是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每天回去对着录像纠正自己的毛病,提高自己的艺术。”如今,程派艺术再次广受欢迎,迟小秋也一直活跃在舞台。“每年都会有好几十场演出,就《锁麟囊》这个戏,我都演了一千多场了。”迟小秋说,“到今天,我可以对着良心说,这么多年,无论是在大剧院的舞台上,还是在乡下户外的野台子上,我从来没有一场演出偷过懒。演员,要有自己的品德和境界。这也都是我从老师身上学到的。师傅跟我提过两点要求:一是有了成绩不许骄傲;二是要平易近人,别摆明星架子,要对得起观众,观众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这么些年,我一直记着他老人家的话,也一直按着他老人家的教诲在做,以后还要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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