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林《板凳的翅膀》板凳上的中国往事(肖虹)

　　徐向林的短篇小说《板凳的翅膀》(《雨花》2014年第4期)含有深刻的寓意，仿佛是一个生动的乡村寓言。作者用淡淡的笔调、舒缓的节奏、温情的细节，勾勒出乡村在时代洪流下的改变与执守、梦想与迷茫，张力十足，意蕴宏大。

　　小说中的二伯是个老光棍，他身上有中国农民常见的狡黠与愚昧、追求与恐慌。小说的叙述重点是“二伯”与他的两张小板凳，围绕这两张小板凳，奶奶与爷爷爆发了关于板凳继承权的战争，父亲与二伯展开了板凳销毁战与保卫战。那两张板凳是奶奶的嫁妆，她想把它们留给二伯，这打破了爷爷公平分家的构想，结果奶奶胜出，板凳成了二伯的财产。从此，板凳与二伯密不可分，不仅成为他的座椅、餐桌、病床，更成为他的精神依赖。小说的最后，二伯死了，他是坐在一张板凳上，怀里还抱着另一张板凳去世的。处理完二伯的后事，板凳却不见了。板凳去哪儿了？这个悬念呼应了作品开头“我”梦见二伯时的场景。这是作者布局机巧的反思：我们行走在激情满怀的追梦途中，可我们的精神去哪儿了呢？

　　小说中，徐向林以一个寻常之物透视了乡村中国巨变的潮流下，人心却滞后于物质的矛盾，以一个最底层的中国农民的命运代表了当代中国农村的精神失落与彷徨，将他们迷惑困顿的内心世界刻画得入木三分。作者以此解释了在追梦的路途中，人们步履匆匆，却将淳朴的灵魂丢失到了身后。 (肖  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