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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恩:寻找文明的源头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5月29日16:29 来源:中国作家网 李成恩

  关于作者

  李成恩,80后诗人,纪录片导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北京,从事影视传媒工作。

  出版有诗集《汴河,汴河》、《春风中有良知》、《高楼镇》、《雨落孤山营》、《池塘》、《狐狸偷意象》、《酥油灯》等,以及随笔集《文明的孩子——女性主义意味的生活文本》、《写作是我灵魂的照相馆――李成恩谈诗录》、《谈影纪录》等10部个人著作,另有《李成恩文集》(多媒体12卷)出版。

  在《诗刊》、《星星》、《诗歌月刊》、《诗选刊》、《十月》、《北京文学》等发表作品,并入选近年度《中国诗歌选》、《中国年度诗选》、《文学中国》、《中国新诗年鉴》、《新世纪诗典》、《漂泊的一代:中国80后诗歌》、《当代先锋诗三十年:谱系与典藏》、《中国新诗百年大典》等重要选本。主编台湾《紫丁香》诗刊80后大陆诗歌专辑、《诗志》80后诗歌专辑等。

  曾入选由新浪读书、搜狐读书等主办的2008年度中国80后文学排行榜十大诗人、天涯社区等主办的2009年中国80后十大作家文学榜、2009年中国十大80后新锐诗人、2010年80后文学创作风云榜之诗人榜、(2001-2011)十年中国诗人排行榜、2011年获第三届中国当代十大杰出青年诗人、中国80后十大优秀诗人、2012年中轴诗会一等奖、(2011—2012)中国当代诗歌奖、《诗选刊》2012年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奖、第二届井秋峰短诗奖、台湾全球华文第五届叶红女性诗歌奖、宁夏黄河金岸诗歌节国际青年诗会后一代金奖等。诗集《汴河,汴河》获得第十七届柔刚诗歌奖,诗集《酥油灯》入选中国作家协会2012年度重点作品扶持及2013年度作家定点深入生活项目。

  曾参加《诗刊》第25届青春诗会、第13届国际诗人笔会、鲁迅文学院第18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德国科隆艺术节、第七次全国青创会等。

  寻找文明的源头

  行走在辽阔的大地上,是我的梦想。一个人在能够走动时,何不带上这具躯体走向你未曾达到的地方?

  我是一个害怕坐下来就失去了察看世界的人,近年来我有意识地走向西域,但我不是地理意义上的行走者,更谈不上探险之类的行走。在我的头脑里行走即写作。

  我选择青藏高原腹地的玉树藏族自治州,做为我地域诗歌写作新的开始。

  我是2010年4月14日关注到玉树的,就在那一天下午2点之前玉树发生了三次地震十八次余震。那时我还在一所大学里工作,在办公室里通过网络看到武警抢救灾民和一头驴的照片,以及一群穿着绛紫色藏袍的喇嘛坐在山坡上...。。那些图片让我感受到的是玉树离我很远,可灾难和死亡无论发生在哪里都会令人心痛,特别是看到那几张从废墟中被武警抱出来放在街边的死去的孩子,那一刻我忍不住泪流满面。那几天我写下了《玉树》《玉树临风》《玉树婴孩》《玉树的驴》等系列诗歌,以此来告慰那些死去的亡灵。

  死亡是诗歌残酷的主题,但爱却是诗歌永恒的力量。我发现除了死亡,那片神奇的雪域高原却是我最想写的诗歌。我身为皖地汴河人氏,但要投身于陌生的西域之地,确实需要调整新的呼吸。我深知我对它的一无所知,但我的感觉相当强烈,只有写作的冒险,才能打开我诗歌新的领地。

  近年一些曾经产生过重要影响的诗人习惯了原地踏步踏,重复性的写作,惯性的写作,保险的写作,冷漠的写作,变成了当下诗歌的一种主流。而我不能这样写作,我的肌体需要新鲜的血液,我的诗歌需要重新上路,走向寒冷的高地,融入陌生的审美境地,走出惯性的写作,抛弃保险的写作,哪怕我呼吸困难,甚至有窒息的危险,我也要走向未知的高原。

  我是2011年10月来到玉树藏区,从那时起我一边拍摄纪录片,一边开始了关于西域诗歌的写作,我想从西域文化上寻找突破,我想写出有异域现场感与高原温度的作品。通过这部诗集,我找到了一种新的语言,急骤或短小,绵延或沉静,语言如灯,扑闪扑闪,有了神秘的光影,有了宗教的光晕,但又介于人性与宗教之间的新的语言实验。在这部诗集的第一辑《玉树笔记》中我写出了新的语言节奏,像喇嘛念经,像招魂歌咒,语言有了草原的辽阔与柔软,有了雪山的遥远与硬朗,语言的多声部里传出草原与雪山的声响。

  我对青藏高原这片陌生的土地有了一种持续探寻的渴望。2013年夏天我又有计划地来到了玉树,跑遍了玉树各地,收获颇多。我的灵魂仿佛经历了一次天葬,我看到了活着的意义,人是可以超越尘世的,我重新认识了大自然与人类的关系,人与动物的关系,一条牦牛让我想到人为什么不吃草,一缕蓝色的雪山之光让我想到人类内心的黑暗,感触太多了,我终于可以写出这部由一百多首诗篇汇合的诗集《酥油灯》。

  玉树藏区让我的诗歌进入了一次精神的“西游记”,我找到了天空与大地的灵魂,找到人类在灾难之后的精神力量。写作的顿悟让人欣喜,我发现这些作品有了人类学的意义,有了诗歌语言的寒冷性生成后的灵魂热量,我试图从人内心的肮脏与黑暗进行反思,去寻找文明的源头。

  唐古拉山脉就在眼前,可我无法爬上去,风雪随时可以埋葬我,大诗人昌耀先生的灵魂应该在那里,而我还在通天河畔的晒经台上哭泣。虚无的唐僧,翻滚的浪花,我都写到了,文明的源头在不远处,我听到了它的声响传来,而我被莽莽昆仑挡在了牦牛堆里。今天我已经回到长江、黄河、澜沧江的下游,以这部诗集来怀想浸透雪水的文明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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