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高原（故事梗概）

　　这是一部具有云南高原特色的长篇小说。故事以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颈鹤为线索，但不是动物小说，有复杂的人际冲突，涉及历史、社会、人性、道德、 恩怨、爱情等等，有人类精神归属和生活观、艺术观的种种矛盾冲突，一条主线，两条辅线，几条线索交汇贯通，构成了丰富的小说结构。

　　故事在世纪末的情绪中展开，画家和时尚美女作家卡丁邂逅。那晚卡丁刚进茶室和他点头致意后又突然掉头离去，让他不得其解。他再到茶室，就再没见 到她，她通过服务员，送他一本小说。读了她的小说，画家突然意识到自己寻找多年的精神家园，就在自己下乡当知青的滇东北落雁山。家在何方？家在人的情感深 处。于是画家从省城回到湖光山色的落雁山月亮湖。雁者鹤也，落雁山就是一座栖落黑颈鹤的山。14岁的纯善少女灵子和她母亲一样，都是鹤的保护者，在学校成 立了黑颈鹤保护协会，而她父亲却是捕杀鹤的猎人，这个家庭由此产生矛盾。一次，灵子从父亲猎人枪下救出伤鹤，并把伤鹤送到画家居住的石堡疗伤。高原紫外线 强，人的皮肤黑而糙，而灵子皮肤白洁细腻，不像本地女孩，引起画家的猜测。果然，在一次猎人和灵子妈吵架时，猎人骂灵子是个野种，那灵子的生父是谁，成为 小说最大的悬念。

　　因为牵挂和照看伤鹤，灵子经常来到石堡，在治疗和喂养伤鹤的过程中，灵子与画家之间、人鹤之间建立了局外人无法理解的亲情般的关系，两人给伤鹤 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雪儿”。 灵子的神情让画家常常想到知青时的相好梅姑娘，梅姑娘是当地人，有一副唱歌的好嗓子，是当时镇宣传队的独唱演员。一种潜意识让画家突然意识到，自己到落雁 山跟想见到梅姑娘有关，所以，画家准备找雁鹅爷爷打听梅姑娘的情况，而当他见到雁鹅爷爷时，却没勇气说出自己是谁，因“文革”时，爱鹤养鹤的雁鹅爷爷被打 成反革命，当时的画家被迫押送雁鹅爷爷巡回批斗时，让雁鹅爷爷成了残脚。

　　不久，生态优良、风景如画的落雁山月亮湖喧嚣起来。落雁山是有名的药山，即使是冬天，也会长出五颜六色的极有药用价值的雪茶、红雪茶和石芯，当 地政府准备利用落雁山的药材资源在落雁山建药厂，并成立了筹建办，开始筑路等前期工程，为此，画家以自己省政协委员的身份，跟镇长和筹建办曾主任陈述了种 种不宜在落雁山建药厂的理由，但镇长和曾主任都说建药厂是政府行为，认为他多管闲事。阻止无果后，画家准备找自己的知青伙伴、当地副县长林茂反映。

　　筹建办会计小郑喜欢灵子，经常以学画画为借口到石堡，按他的观点，伤鹤雪儿在哪儿，灵子就会在哪儿，所以他偷了雪儿，吸引灵子，把灵子叫到筹建 办表达爱意，雪儿却走失了，让画家和灵子焦急万分，最终雪儿因“牵挂”画家和灵子又回到石堡，小郑对此深表歉意。为了获得伤鹤，在人欲的驱使下，种种阴谋 在萌发和实施，不久雪儿又被灵子父亲偷走送给镇长，小郑发现后，为了立功赎罪，和猎人发生行为冲突，救出雪儿，还给画家和灵子。猎人不服气，写信恐吓画 家，扬言不交出伤鹤就惩治画家，并阻止女儿灵子和画家来往。石堡四周数里荒无人烟，那几天晚上闹鬼，画家不信世上有鬼，就大着胆子让“鬼”现出原形，结果 是猎人装神弄鬼恐吓驱逐画家。

　　不久，小郑死在湖中，警方确认是他杀，因为画家和灵子的关系，也因为小郑喜欢灵子，警方怀疑是画家所为，是情杀，谁是真正的凶手？成了小说的又一悬念。

　　筹建办曾主任开始打猎，因没打到，就用种种手段偷走了伤鹤雪儿，并带进城，画家和灵子一路追踪。途中，曾主任遇到车祸，雪儿被乡民带到乡街子， 被乡长买走，乡长将雪儿送给深入基层的副县长林茂，画家和灵子一路追踪，经过几天的周折，终于找到副县长林茂，这样，画家和他的知青伙伴林茂见面。寒暄 后，画家说了落雁山不宜建药厂的事，当说到雪儿时，林茂说他老母亲年岁已高，他想调回省城尽孝，因为市领导父亲患癌病，而鹤血能治癌症，他就将雪儿送给了 市领导，而市领导得知省领导更需要鹤治病，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市领导准备将伤鹤雪儿送给省领导，由此，一只伤鹤被层层往上送，不幸卷入一场政治交易中。

　　画家和灵子一路跟踪，辗转鹤城，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派出所找到伤鹤雪儿，而派出所却不让画家和灵子抱走雪儿，最后，病重咳嗽的灵子，在纷纷扬 扬的大雪中下跪，派出所才相信他们是鹤鸟保护者，把雪儿交给了他们。雪儿的多次遭遇，让两人担心，而雪儿只有重返天空才会得到相对的安全，所以他们希望雪 儿早日痊愈。

　　这一天终于到来，两人选择了一块山坡放飞雪儿，灵子把红领巾系在雪儿脖子上，她说这样就能从鹤群中辨别出雪儿。离别之际，她的眼泪滴到雪儿身 上，雪儿望着灵子，眼睛里也湿润了，目光凄迷。雪儿用一声长鸣和两人告别，飞起来时，灵子哭开了。雪儿在他们头顶盘旋几圈后才离去。灵子说，雪儿走了，我 也该走了。

　　对于灵子来说，走了的只是雪儿；对画家来说，雪儿走了，灵子也就走了。

　　画家陷入了极度的孤独之中，数月后，他像鹤一样春去秋来，回到了省城。

　　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政协等部门游说落雁山不能建药厂的事，但事情却不顺利。一天晚上，他来到知青茶室，坐到自己的老地方，而新来的服务员说那 是别人的“老地方”，一定是有人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经常坐在这个位置，会是谁呢？想不到，她竟然是卡丁，那个和他失之交臂的美女作家。

　　两人借座位调情，卡丁说她到茶室就是为了找他，他把他上落雁山的事告诉了她，出于记者作家的职业习惯，她从他的故事里悟出了生态环保意义。他问 她上次在茶室突然离去的原因，她说当时有人打电话告诉她，她老公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要去抓现场，由此顺口说出了自己离婚的事。那天他们分手时，她给他 拍了照，想不到，几天后，画家的事情上了晚报，一时间，他声名大噪，成了环保主义者，举办了落雁山风景画展，引起社会广泛关注，被采访，上电视，成了名 人。画展定在8月，是画家和灵子达成的协议，因为暑假时灵子才有时间，而画家给灵子寄去的路费因查无此人被退回，灵子没有出现，画家对此作了种种猜测。

　　茶室老板抓住画家出名的机会，请画家帮他策划茶室，而画家推荐了卡丁。卡丁答应此事，将茶室策划成知青老家，墙上挂满画家的画和画家在落雁山拍 的照片，让茶室变得有文化起来，引来很多消费者。而卡丁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扩大画家知名度，目的是让他的画多卖钱，引他走艺术市场化的道路，向他灌输艺术 商品化思想，并千方百计影响和控制他的创作和生活，画家思想上拒绝卡丁，而实际上却在不知不觉中就范，比如他坚决不上电视，而卡丁说，不上电视怎么宣传落 雁山不能建药厂？社会不知道，怎么让大家阻止破坏生态环境的事？因此两人矛盾冲突不断。他不能理解，一个在文学作品中表达精神高度，而在现实生活中却是一 个极其世俗的人，这是一部分文艺工作者的两面性。

　　为了回避卡丁，画家再次回到落雁山。那时灵子已经去鹤城上师范学校，因为小郑被害的事涉及到她和画家，灵子假期回来，也没再来石堡。而痊愈后的 曾主任却多次到石堡撵画家，每次都说第二天推土机就要推翻石堡。大半年后，小郑被害的事终于水落石出。原来是曾主任贪污，会计小郑是惟一知情人，为了灭 口，曾主任杀了小郑。

　　不久，因为画家的努力，建药厂的事被否决，药厂工程下马，筹建办撤回。由此，镇长既恨画家又怕画家。

　　几上几下落雁山，几年就过去了，卡丁步步为营，逼着画家就范，给他介绍了画商。画商高价买他的画，卡丁可从中抽取8%的中介费，但他仍然不从， 再次回到落雁山。去落雁镇小学送保护鹤鸟宣传资料时，画家看到了学校处处是危房，让他为孩子们担心，也萌动了他重建学校的想法。没想到，他无意中遇到了几 年不见的灵子，她已毕业回到落雁镇小学教书，她母亲也是小学的老师，她本想向画家介绍身边的母亲，而母亲却突然离去，让她大为不解。

　　灵子是学生环保社的辅导老师，为留住越来越少的黑颈鹤，她自费购买鹤食，带领学生人工投放。而不明真相的村民嘲笑她，说她养鹤护鹤的目的是养肥 了好让她父亲猎杀，因为她父亲猎人成立了打鸟协会，实际上父女唱了一出对台戏。灵子组织学生投放鹤食，占小便宜的村民在后面放出自家的鸡鸭抢食，没想到鹤 食是催生素生产出来的，家禽和鹤鸟吃后出现疫情，人及动物食品安全问题成为残酷的现实，灵子和村民发生冲突，因此被警方拘留，而真正捕杀鹤鸟的人却逍遥法 外，让人为灵子痛惜叫冤。

　　画家和灵子的重逢，又让他们想起了雪儿，灵子说雪儿从哪里飞走的，就会回到哪里，所以她又来到湖岸的石堡。那天，画家画写生回来，眼前一亮，石 堡四周红红的一片，每棵树上都系着红领巾，让他震惊，后来才知是灵子带着环保社的近百名学生系上的，她说，有了红领巾，雪儿就能找到我们。

　　那天，天空深处响过雷鸣，灵子认为是雁阵，结果没有等来鹤鸟，而等来了一场倾盆大雨。两人躲在同一张羊皮毡里，听到了彼此的心跳，滴滴答答的雨声浸润出一个传情的天地。

　　为了购买大量鹤食，画家第一次想到卖画，这样不但买鹤食的钱有了，建新学校的钱也有了。那天，灵子和画家正为新学校的蓝图而兴奋时，卡丁找来 了，见她来，灵子告辞。卡丁不但想成为画家的经纪人，还想成为画家的妻子，她想双丰收。那一次，因为她的主动，两人发生了性关系。几天后卡丁回城。

　　那天灵子崴了脚，画家扶她时被猎人看见，画家被撵出石堡。回到省城不久，他就收到灵子妈的来信，让他想不到的是灵子妈就是他知青时的梅姑娘，她 在信中告诉他灵子是他的女儿。他被这一消息搞懵，回想往事，他才想到自己在落雁山可能有个女儿，怪不得他和灵子这样亲近。他马不停蹄地赶往落雁山，见到了 背已驼、头发花白的梅姑娘。两人感慨后，梅姑娘说灵子不见了，画家刚知道灵子是自己女儿，灵子却不见了，他着急地问明了情况，原来是灵子又从她养父猎枪下 救出一只伤鹤出了家门。

　　有人看见一个酷似灵子的姑娘随一辆手扶拖拉机翻到江里，人们都说灵子死了，这让梅子和画家无法接受，也不相信。画家估计灵子会到省城找他，就忙 着回省城寻找灵子。在卡丁帮助下，画家通过媒体刊登照片，并将灵子爱鹤救鹤的事迹宣传了出去。有人致电说灵子在一家洗浴场所做按摩女，画家找到后却不是。 在确认画家是灵子生父后，事情变得扑朔迷离。最后发现灵子在省城发生交通事故，媒体报道后，画家找到了她，没想到，画家给灵子输血血型不对，画家是灵子生 父的事被否定，继而引发谁是灵子生父问题，为了讨好画家、要画家卖画，卡丁暗地里为画家和灵子做了亲子鉴定，最后确认画家是灵子生父，原来是上次的化验单 出了问题。

　　灵子和画家相认。因需要钱买鹤食和建学校，画家同意卖画，卡丁也由此成为画家的经纪人，并经手了落雁小学的建设，她想从中获利。学校还没建好，卡丁却因涉嫌诈骗被收审，学校建设一度停工，逼得画家挪用了给灵子的10万元，学校才得以最后建成。

　　在世纪末的最后一天，林茂调回省城，并告诉画家是送了一只鹤鸟给领导才调回省城的，遗憾的是，他刚调回省城，他母亲就离开了人世。

　　新学校在新世纪到来时落成，画家本想用灵子的名字命名新学校，而灵子为了表达对雪儿的怀念，把新学校命名为“雪儿小学”。落成典礼上，灵子终于 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亲自升起了国旗。此时，卡丁突然出现，远处一声枪响，一只黑颈鹤扑腾而下，灵子看到一点红色随之闪现，她心里一怔，雪儿！雪儿！她喊叫 着奔了过去。

　　本小说试图打破人是文学作品中惟一主体的传统文学观念，让动物成为主角，尝试在人们不熟悉的审美线路上滑行，深入到人类未曾探知的动物内心领 域，探索一种文学的可能性。这部小说里，景物是其结构和主题展现的不可或缺的部分，也是小说美学呈现的重要载体，表达出人景合一的美学境界。

　　　　(《雪落高原》，傅泽刚著，作家出版社2014年2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