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当代和西方艺术三重奏

——张玉馨的创作探索与收获

巴黎心得（局部）

秋水芙蓉

西观荷塘系列-3

西观荷塘系列-8

西观荷塘系列-20

西观荷塘系列-22

西观荷塘系列-31

西观荷塘系列-38

西观荷塘系列-41

西观荷塘系列-42

西观荷塘系列-43

西观荷塘系列-45

西观荷塘系列-48

狂澜听风雨 冰河入梦来

山水

山水

白云深处有人家

　　张玉馨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深圳宝安画院创作部主任，国家一级美术师。张玉馨的创作深受中西文化的滋养，先后在中国、法国多所艺术院校深造学习，潜心钻研创作技法，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曾在法国、德国、新加坡、俄罗斯等地举办个人画展。系法国美术家联盟会成员。作品曾入选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大展6次，4次获奖，多次入选国际大展并获奖。出版个人画集8部。

　　“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中学为体，西学为用”，长期游走于东西方的张玉馨无论是传统书画，还是现代水墨、油画，皆渗透着一种天人合一、气韵生动的神秘力量。她对东方水墨的理解、对油画色彩乐章的驾驭、对东西方艺术表现元素的融会贯通，达致传统、当代和西方艺术三重奏的唯美境界，使作品产生出一种新的魅力，创造出一种新的意境。她的作品凸显出巨大张力，具有鲜明强劲的艺术表现力、感染力，流淌着一个东方艺术家与西方艺术的真诚对话。

　　写实与写意之间达到了平衡

　　多年来，尽管创作成绩日渐增大，但张玉馨对书画艺术始终虔诚如初。她礼敬传统，把早年在何海霞、梁淑年等当代山水大家身上得到的指教与真传铭记在心，融入骨髓。她不断开拓自己的艺术视野，攀登艺术险峰，曾用多年时间远赴欧洲深造，攻读艺术学博士学位，显示了她学贯中西的努力和厚积薄发的追求。她曾说：“中国画已有千年传统，一脉相传，代有才人。作为传人，不应该没有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留学对我来说是一次‘长征’，外语和文化上的差异，审美观的定位，都给我的学习带来极大的困难。然而这就是代价，我的收获也是成正比的。”她把学习成果充分体现到了自己的艺术创造中，能够娴熟地用抽象艺术表现东方意韵。她在中国水墨画传统技法中糅进了西洋油彩的表现元素，同时再辅以当代手法构图，把自己的感情、领悟融入其中，让人能在笔墨之中呈现中国元素、体悟时代特色、品出时代之声。她的作品以中国传统绘画为主，但却浸透着中西文化交融的气息。在传统书画方面，她“师法自然”，熟谙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无论是生机盎然的花草、端庄典雅的仕女、生动活泼的童子，还是惟妙惟肖的动物，在她的笔下好似都有了鲜活的生命一般，有一种万物皆光彩灵动的大气象。

　　张玉馨的山水在写生与写意之间，笔墨与造型完美结合。大山大水的气势有传统笔墨的功底，也有现代艺术的构成因素，雄浑的群山有笔墨的精心表现，也有墨色之间的对比和张力，在整体上更臻于形式的构造和笔墨的纯粹。这仿佛对传统笔墨进行了现代表现的转换。在花鸟画上，更有笔墨的自由，传统意象和现代形式浑然一体。抽象化的笔墨关系既是语言的纯化，也是意境的铺陈，具体的形象从雅致的趣味中脱颖而出，犹如清水芙蓉绽放于涟漪之中。

　　张玉馨的国画作品《山水》《云烟瀑布》《春谷听泉》《旭日东升》《半江瑟瑟半江红》等，既有传统的笔墨气韵和构图，又融入了现代艺术元素，如水纹的画法和山石的处理，特别是色彩的运用精湛巧妙，没有夸张和喧宾夺主，使作品在保留传统意味的同时又靠近了对象的真实感。

　　她在作品《水底月看山》中将光引入画面，《白云深处有人家》雄浑大气而不失细腻，虽融入现代画法，却呈现出古人意境，是一幅极具代表性的山水作品。山水灵动，林木郁秀，云霭飘逸，气势恢弘。从物境到意境，由心境入灵境，画家与山水精神交会，升到很高境界。那种美乃是物我交融、物我两忘时产生的美，一幅画就是一种心灵的境界，一个可徜徉、可栖息、可归依的世界。我以为，张玉馨山水画是在写实与写意之间达到了平衡。

　　传统意蕴与现代光彩

　　西学中用，探索中西艺术的融合，是许多留洋艺术家的创新路径。

　　两种艺术元素的融会使张玉馨的作品产生一种新的魅力。她表示，来到巴黎，一切都显得不同。透过陌生的外表，我渐渐地领略了这座令全世界艺术家无限向往的都城的艺术氛围。这里创作气氛浓厚，形式不拘。一些其他的艺术表达方式如装置、合成图像、录像、音乐、舞蹈等给我带来许多启迪，也开拓了我创作的自由想象空间。

　　在巴黎留学期间，张玉馨埋头学习西方绘画技巧，尤其她以荷花为创作题材的油画，可以看出莫奈作品对其的不小影响。但告别了熟悉的笔墨，张玉馨也时常感到迷茫，到底该如何实现中西艺术的真诚对话和融会贯通？她在艺术博物馆中看到赵无极、朱德群等大师的作品，似乎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创作冲动。

　　正是由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日渐领悟和对西方抽象绘画的心领神会，张玉馨在水墨绘画上探索和创作出了个体水墨语言。她将这种水墨境界移植到油画、综合材料的创作上。她摒弃了宣纸等传统媒质，而是用丙烯、油彩、水墨等材料在油画布上肆意挥洒，尽情表达内心的创作灵感和思维火花。她巧妙地运用光影对比、传统水墨的笔意、精心排布的构图、丰富的色彩堆积，使作品更加厚实凝重，并充满东方文化的诗情画意。

　　张玉馨将西方油画材料丙烯与中国画里的水墨融合，生发出全新的艺术语言。她不是重复古人、西人和他人，只是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审美感觉来表现自己对艺术的深刻体悟。对于现代主义绘画来说，形式本身就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从这方面看，张玉馨对水墨这一绘画本体的开拓是难能可贵的。艺术家朱德群评价说：“张玉馨绘画所显示的抽象感很独立，水与墨的交融总是不期而遇，又碰撞出许多欣喜。”她的作品没有受西方抽象主义绘画的局限，而是用抽象艺术表现东方意蕴，呈现了中国现代水墨的新境界。

　　从2007年开始，张玉馨着手以荷花为主题进行创作，总冠名《西观荷塘》，从最初的荷花特写到现在的荷塘景色，这是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探索过程。在这批油画中，荷花不仅是野生野长的植物，它们与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为邻，像富家闺秀，沐浴着无数欣赏与关爱的目光。这批画中不一定有人物，但是画中的摆设都衬托着气质优雅的主人在场。荷花与赏花者有一种互动互赏的神色交流，烘托出昂然向上的生命信息。凭借荷花风韵和出污泥而不染的信念，张玉馨犹若泛舟，驶进一个美丽新天堂，艺术大世界。通过油画，张玉馨把自己对美的追求、感受与观众分享，用艺术把观众引入这个美妙境界与大自然肆意交流，互动自如，传统笔墨气韵和西方色彩构成进行了难忘的“亲密接触”。

　　我观察到，张玉馨创作的“西观荷塘”系列中有大量水墨丙烯油画，虽以“荷塘”为原型，但从中可以看到东方艺术的意蕴和西方油画的光彩，这些作品更是作者的生命意识和主观情感的体现。余润德教授称之为“意象空灵”的理想之境， “疏疏朗朗的线条勾画中意气充盈而又空灵通透。画面笔墨虚实相间、灵动自由、亦真亦幻，融合中西绘画的韵律、节奏、空间、结构、造型、色彩之表达，在行云流水般线条韵律中流淌出超然优雅的中西情韵风度，展示出一种空灵悠荡的生命情怀”。

　　书写性转化为表现性所衍生的另一种美

　　一纤纤柔情女子，张玉馨字写得大气磅礴，不让须眉。她的书法形如画作，看似顺手挥来，手随心动，却表现出异样的沉着矜持，其笔下构建的纵横驰骋的汉字的时间与空间、形体与灵魂之美，直给人一种“当惊字字殊”的感觉。

　　张玉馨的书法艺术独特而又具有时代气息。令人惊喜的是，张玉馨还在积极探索中国书法与现代绘画的结合，她将汉字的书写性转化为表现性，在有意无意中流露出一种不事雕琢的意趣。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节点，这与她的现代主义绘画是融为一体的。从《鱼戏》《月晓瑶池》《浮香》等书法作品中可以发现，在中西调和的创作上，张玉馨的探索有了新的收获。她的书法作品苍劲挺拔，雄健凝练，笔势变幻，气魄若虹，张弛有道，布局有度。

　　张玉馨特别强调，一幅好的书法作品，首先应从整体上感染欣赏者，如果失去整体美，局部的“美”也将失去意义。要把握整体，就要与作品保持距离，作品整体布局、韵味都会在一定空间距离外闪现出来。有些作品每个字的笔画、结体还不错，甚至有一定功力，而整体凌乱，这就不行。一幅作品就是一个整体，它通过字形的大小、长短、伸缩、开合以至用笔的轻重疾徐，墨色的浓淡枯润变化，在笔势的管束下，组合成一个均衡统一的整体，但又与运笔的节奏、墨韵的变化、笔力和气势、结构和意境等各方面都有着密切联系。做到终篇笔意顾盼、首尾呼应，偃仰起伏、似欹反正、血脉相连、上下承接等等，当然很难，但这正是张玉馨书法所要达到的目标。

　　书法是反映生命的艺术，人的喜怒哀乐这些内心情感也能在书法里表现出来，像在诗歌音乐里那样，书法欣赏即通过对优秀书法作品的品评，领略其中蕴含的美。我曾目睹张玉馨写书法，她用笔讲究风骨，大张大阖，大泼大写，营造出一种磅礴的强大气势。此外，她更讲究的可谓墨法。墨法即用墨技巧，是书法艺术形式中极重要的一环。字本与笔，而成于墨，肉生于墨，血生于水。张玉馨认为，没有墨色变化、配合，用笔效果难以达到。字缺乏血肉，也就没有了生命。所以说，书法字法本于笔成于墨，则墨法尤为书艺一大关键也。我观张玉馨的几幅代表性书法作品，最典型的如《翠鸟》《青烟》等，做到了“带燥方润，将浓遂枯”，把握住了用墨的关键。“燥”、“润”、“浓”、“枯”是矛盾的法则。用墨不可太枯，枯笔多了则燥；又不可水分太多，湿度太大会肥浊不清。在她的书法墨色中，写出了使人感到变化极为丰富而又保持住“润”的特点，真正是理想用墨，让人尽享韵律动感、宁静悠然、意境雅致的书法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