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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族文化:云朵下绽放笑容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1月20日10:14 来源:人民日报
美丽的桃坪羌寨。美丽的桃坪羌寨。

  四川理县桃坪乡。29岁的余兴梅穿着自己用来出嫁的漂亮衣服和寨子上百户几百口村民一起等着参加“羌族碉楼与村寨灾后抢救保护工程”的竣工仪式。她当桃坪羌寨的导游已经5年了,这5年也包括汶川大地震后歇业在家的两年。

  桃坪,位于岷江上游杂古脑河畔,距离成都163公里,距理县县城70公里,距汶川城17公里。这个有着两千年历史的寨子是世界上保存最好的羌族古建筑群,被誉为“羌族建筑艺术活化石”。明代顾炎武在《天下郡国利病书》中对羌人的寨子进行了描述:“威茂古冉驻地垒石为碉而居,如浮图数重,门内以梯木上下,货藏其上,人居其中,畜圈以下。”这描述基本准确,余兴梅的家就在七绕八绕的老寨子里,基本保留着这样的格局。他们称其为古堡,古堡里面设计了许多通往各楼的甬道,各个甬道又左弯右拐,交叉错综,内有八个出入口,符合八卦的布局,外人进来如同入迷宫。寨子的地下开出暗沟,将山泉引入,流经每栋楼下,开成地下水网系统,水沟盖有石板,既可以遮挡尘土又能隔绝流水声。

  “我是重新上岗。地震时寨中两座代表性的羌碉的顶部受损塌陷,还有113幢民宅受损,有的都塌了。国家文物局先后投入8000万元用于老寨子的古碉楼、暗道、地下水网等单元主体的修缮,现在都修好了。而且现在桃坪羌寨不仅有修复如初的老寨子,还有了功能更齐全的新寨子,这样老寨子就不会因为过多游客的到来而受到破坏。白天他们可以参观我们的老寨子,晚上他们可以在新寨子住宿娱乐。”

  在三年前的大地震中,四川的6个羌族聚居县全部受灾,汶川县、北川县、茂县为极重灾区,理县、松潘、黑水县为重灾县。2006年被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录的理县桃坪羌寨、茂县黑虎羌寨、马尔康松岗直波碉楼,都遭遇重创。山石俱下,水系壅塞,楼体碎裂,宅屋坍塌,而有着“云朵上的街市”之称的萝卜寨则全军覆没,224座房屋无一幸免。

  羌族文化遗产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汶川地震后,国家及时作出保护和传承羌族等少数民族文化遗产的决策部署,这是我国政府第一次在自然灾害发生后将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列入重建规划。文化部、国家民委、国家文物局还共同成立了羌族文化遗产保护协调小组。

  2008年7月15日,桃坪羌族碉楼与村寨灾后抢救保护工程正式启动。杨新富和上百名桃坪本地的汉子参与了碉楼的修复工程,他们一起参加了国家文物局举办的“羌族建筑传统技艺工匠培训班”。“我们羌族自古多能工巧匠,他们建房不画图、不放线,全凭眼手的配合,虽说不上天衣无缝,但也规整坚固,设计精密。大到楼层分布小到一块青石都放得妥妥帖帖。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家人学习,但都是口传心授,没有系统的整理。方圆几里大家也都是各干各的。国家文物局的专家都对我们祖传的工艺大加赞赏,派人来整理这些零散的营造技术,同时又请专家给我们做培训,有大的文物专家,还有别的地方请来的70多岁的羌族老艺人。经过培训,我们就算是有修缮资质了,参加完桃坪羌寨的抢险修缮工程,还可以去做别的工程。”

  杨新富说,经过培训后,他们每天可以有上百元的收入,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有针对性地举办少数民族地区文物保护技术培训班,培养民族地区自己的文物保护专业技术队伍,组织经过培训的当地工匠在专业资质单位的管理下参与抢救保护工程,为当地民族工匠带去先进的文化遗产保护理念,这是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一直倡导的,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使羌族民族文化遗产得到更有效、可持续的保护和传承,抢救与重建的过程,也应该是深度发掘文化遗产价值、普及传统营造技艺、传播文物保护先进理念的机遇。

  一夜羌歌舞婆娑。羌族,这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在甲骨文中大量出现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延续至今的民族称号,那就是羌,这也是中国有关人类族号最早的文字记载。古羌人在华夏文明的发端时期一定是十分活跃的。而且自汉代以来,对居住在岷江上游的羌族各个支系的历史记载绵延不断,自秦汉以来迁居到岷江上游的羌族只是当年众多族群中的一支。

  这里的男人头缠青布帕、反穿羊皮褂、扎着绑腿,成天用喊山呼水的嗓子高吼羌歌,砌石、筑堰、打井是他们的传家本事;而笑靥如花的女人则绣花盈身、佩银戴玉,在温暖的阳光下用简单的五色线将云朵、花草绣在男人的鞋子上。百十户人家依山傍水,住在最安全的石头房子里,自成体系。村口总会有一棵上百年的许愿树,树上总是挂满如血的羌红,偶尔会有人在树下吹着羌笛,其声清高,其音悠远,其韵苍凉,其味醇厚……

  不知为什么这个古老的民族没有文字传下来,而他们的语言也是千差万别。同为羌族不见得听得懂彼此的语言。他们的西边是说着藏语的人群,东边是说着汉语和彝语的人,他们大多时候会认同别的民族,但在一些特殊的时候,彼此携带着共同的文化记忆。比如那下宽上窄、高耸入云的碉楼,就是这个民族最外在的共同符号。现在无论是从成都去汶川的路上,还是从成都到北川的路上,都可以看到众多的与碉楼类似的建筑,它们让世界认识了这个云朵上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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