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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写汀泗桥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1月17日13:48 来源:中国作家网 陈奕纯

  2013年7月13日中午,当我穿过花园里的喷水池时,突然接到湖北作家陈敬黎的电话和短信息:“陈老师,汀泗桥在恢复历史古迹,汀泗桥镇的有关领导读了昨天《光明日报》上的评论文章《当代才子陈奕纯》后,经过认真考虑,决定请您题写‘汀泗桥’名,我很希望把您的墨宝永远留在这座历史名镇,永远留在我的家乡。”

  我顿觉自己像池边那一排木棉树一样挺拔,像池边那一排榕树的气根一样清爽。

  但我对汀泗桥的了解甚少,于是我艰辛地走进汀泗桥的历史。

  汀泗桥是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北伐战争使它名扬天下。历史选择了汀泗桥,自然有选择它的理由。

  战争的硝烟已经在汀泗桥上烟消云散了,伤痕累累的汀泗桥今日重修了,用美丽的红梁碧瓦向世人呼唤着:和平!和平呀!远离战争,和平比什么都重要!

  我的脑海里一直震荡着汀泗桥的历史。

  我该如何运用我的书法艺术来表现汀泗桥的沧桑呢?

  伟人毛泽东在中国现代史上是“一柱擎天”,在现代书法史上也是“一笔擎天”,意态高扬。其题字的书法艺术独领风骚,为我所景仰。1945年9月毛泽东题字:“庆祝抗日胜利,中华民族解放万岁!”此幅点画如长枪大戟,字如兵阵,同仇敌忾,斩钉截铁,对抗日将士、全国军民都是莫大激励。1949年9月为北京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题写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个镏金大字,庄严肃穆,人民英雄的革命精神与伟人的书法艺术凝聚成无穷的感召力,此碑此字,乃世人欣赏最多的伟大艺术品。20多年前,我在北京大学读书时,老师给我们讲述了毛泽东的书法艺术,以及毛泽东为北京大学、清华大学题写校名的经过。在北京大学的那些日子里,我们随处都能见到伟人的墨宝,气象万千,光彩照人。

  康有为风雨一生,变法也变书,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康体”:跳越、恣肆、洞达、奇逸、宽博、生辣,所著《广艺舟双楫》乃书法史上的一座丰碑。其于书法之贡献,海内外赞誉同声,皆目康南海为现代书法史上之碑学高峰,成为众多学书者的追逐者。书坛泰斗沙孟海就曾经求教于康有为,他在转益多师中辟出“穷源竟流”的特殊道路,最终赢得“海内榜书,沙翁第一”。“现代第一女书家”萧娴,20岁拜师康有为门下,得康氏亲授,游泳碑学,深得北派三昧。其所书丈二匹横幅“江山多娇”四字擘窠书,势如山倒,力能扛鼎,令人叹服。1984年,南京电视台摄制电视片《大笔豪情》和教学片《雄深苍浑此才难》,分别介绍萧娴书法艺术成就,都是当时我们课堂上最富感染力的教材。

  我自幼练习书法,至今已有40余年,对于历代的名碑法帖,我都曾潜心研习过。在孜孜不倦的学习与钻研中,我慢慢体会到,书法的最高境界应该建立在“天然”与“工夫”之上,当“道”与“技”二者高度融合,化为书法家所要表达事物的灵魂,才能达到“天人合一”、“大道自然”、自成风格。2008年春天,我应邀为中南海创作了草书八条屏毛泽东《沁园春·雪》、八条屏苏轼《水调歌头》;为人民大会堂创作了草书对联《渊深鱼乐,树古禽来》、八条屏毛泽东《沁园春·雪》、以篆隶入草的六条屏毛泽东《沁园春·雪》,还有草书中堂陶渊明《饮酒其五·结庐在人境》、李白《望天门山》等等,其中我比较满意的是草书六条屏杜甫《秋兴八首其一》、中堂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其构思立意、谋篇布局,惨淡经营,有陈氏的创新意识。2011年冬天,我应邀为中国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题写“感恩亭”时,我想这三个大字的风格应该在雍容宽博的气度中增加些凝重,不能随手一挥,于是在以往的帖写中揉进北碑的特点,反复书写,一个月后顺利交稿。如今,要题写的“汀泗桥”,它不是一个普通的、简单的牌匾,它承载着中华民族一段非常特殊、复杂、厚重的历史,不是任何一种书体都能担当得起的。所以,我下决心要打破自己以往固有的书法模式,力图笔墨情趣随题材、内容而变化。可是,每一种书风的形成是要经历一个漫长的时期的,短时间内要改变、突破谈何容易?我只有紧紧抓住书法创作的三要素——形式基点、技术品位、创作意识。

  7月16日,白天我浸泡在前人的碑帖墨迹中,夜里连续书写了5个多小时,一无所成。当天友人陈敬黎发来三条短信息来催稿,一再强调要写成擘窠大字,原作要给北伐汀泗桥战役纪念馆收藏、悬挂,我有些着急了。

  7月17日,白天我又浸泡在前人的碑帖墨迹中。晚饭时,有一位爱好书画的朋友来电说要过来品茶聊天,被我婉辞了,问及原因,我说要题写个桥名,他说现在是商品时代追求效益,大多名家驾轻就熟写几个小字给人拿去放大就行了,没人讲究有无山林气,何必费那么多精力?我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当夜我尝试用茅龙、狼毫、兼毫、羊毫各种笔书写,捣腾了一夜,效果不佳。

  7月18日,我关闭所有通讯工具,日夜临习摩崖刻石《石门铭》《瘗鹤铭》《经石峪金刚经》,企图从中寻找到最佳的感觉。

  7月19日,我又关闭所有通讯工具。白天我还是浸泡在前人的碑帖墨迹中,晚饭后我就开始做好创作准备,写写停停,停停写写,忽然发现在仿古宣粗涩的背面书写效果更好,当翌日的第一道晨光射向我的画案时,渴求已久的“线的美”、“光的美”、“力的美”齐齐到来了,“汀泗桥”3个大榜书在重笔疾挫、气酣墨畅中诞生。

  如今,“汀泗桥”3个大字已雕刻在两大块厚重的红褐色菠萝格木板上,描上墨绿色油漆,镶嵌在汀泗桥两端,向过往汀泗桥的每一个人讲述汀泗桥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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