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八卦炼成秘籍：胡适与陆小曼暧昧为文学创作？

《安持人物琐忆》

　　好的八卦就是文学创作，况且当年的文人性情不一，各有气度。私德好不好是一回事，有没有和敢不敢有性情是另一回事。

　　若是民国有博客、微博，我打赌当年大名鼎鼎的篆刻家陈巨来绝对兴致勃勃写博文，且绝对高居文化娱乐板块点击量前茅。当年他可是民国艺坛响当当的大人物，据说当年张大千、吴湖帆等人用印，多出其手笔，生平刻印数不下三万。别署安持老人，以“安持精舍”为书斋名，刻印之外，亦好笔墨，且最喜习作人物随笔。和通常那些文绉绉的文人笔记不同，陈巨来写起人物随笔，荤素不忌、猛料迭出，读得人心惊肉跳、脸红发烫。

　　其实好看的人物随笔不是谁都能写的。要交游广，性情妙，没了前者，就没了干货；没了后者，再多的干货也炖不出一碗浓汤。妙的是，老先生竟然两样都不缺。从王孙贵胄如溥心畲、袁寒云到艺坛名流吴湖帆、谢稚柳、唐云，从一代才女周炼霞、陆小曼、陈小翠到花国头牌富春楼老六等，或交兼师友，或共事同行，或私交甚笃，这样的人脉如今哪位艺术家拿得出？最有意思的是他毫无头巾气，善幽默，好奇心重，尤关注名人趣闻逸事，又以男女情事为重。读这样的人事掌故，早已不是了解新知、开拓眼界那般简单了，很令人生欢喜心。

　　新近出版的《安持人物琐忆》即为这些随笔整理汇编之作，对那些有八卦癖、民国情结的读者来说，不啻是读了一本最原汁原味的民国文艺界的“8周刊”。文稿原文均为蝇头小字，有些文章甚至是写在香烟纸上的，既无标点符号，亦不分段落。但好多人事一读之下虽明知多半为不经之谈，亦几有当场绝倒之感。

　　譬如他提到胡适当年亦与陆小曼关系暧昧，“据小曼坦白云：适之夫人为一老式父母之媒妁之言而成亲者，他对小曼颇有野心，以志摩为老友也，故无从下手，他之力促志摩安慰林氏，存心搞成梁林离婚，俾志摩与小曼分手，他可遗弃糟糠之妻，而追求小曼。及志摩死后，胡曾亲慰小曼云：不必靠徐父之三百元，以后一切他可负‘全责’云云。”而林徽因曾以同样一封电报情书群发徐志摩等五位男子，徐知道后伤心不已，终舍林而求陆。

　　还有，鸳鸯蝴蝶派的周瘦鹃，因早年失恋，养成癖好，以香囊盛旧女友所赠之情书，藏于内衣中，永作纪念；章太炎以古奥艰涩之古文为人作祭文，他人无法读通，请其自读，章竟亦不识。

　　陈老先生的八卦，不屑者或以为纯属耳食戏言，但中意的立马相见欢。好的八卦就是文学创作，况且读读当年文人的八卦，真觉得他们性情不一，各有气度。私德好不好是一回事，有没有和敢不敢有性情是另一回事。试想一下，百八十年之后来读今日艺文人士的八卦，我看大概除了房子、位子、车子、女子、票子外无甚可观，这样的八卦还好意思说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