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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纯懿:我这辈子只愿意书写新疆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11月04日11:03 来源:亚心网

  纯懿,一个土生土长的新疆女子。因为身体的缘故,她无法到达更远的地方,大多数时候,只能对着窗外的景致发呆,但她敏锐的思绪却触及到人性深处,从而有了那些别样的文字。对新疆的情感,是她在文字中不舍的叙述。

  《玻璃囚室》是纯懿继《零度寻找》之后的又一部长篇小说,一经出版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写作的滋养从童年开始记者:曾经读过这么一句话,大意是,要想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必须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你怎么看这个问题?纯懿:我的体质一直很糟糕,小时候非常瘦弱,父母的好多朋友都断定我活不过6岁。父母不相信我的命会那么短,他们尽可能地去找一些有营养的食物,每天都会喂我吃一个苹果,经常会弄些鱼来,母亲用细细的筷子把鱼脑掏出来喂我……应该说,我在得了病的情况下还能顺利成长,是个奇迹。是我的父母创造了奇迹。父母非常重视我的教育,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教我认字。到了上学的年龄,由于身体原因,学校不愿意收我,一个叫高云才的校长提出如果我能考到前五名,就收下我。这样,我才上了学。读小学一年级时,父母就给我订了很多报刊,如《小朋友》、《中国少年报》、《少年文艺》、《儿童文学》、《童话大王》、《故事会》等。由于出行不便,阅读成了我童年中最美好的一件事。记者:有人说你是新疆文坛的一个奇迹,你怎么评价自己?纯懿:凡是从事文学创作的人,首先需要一定的天分。有人说我是新疆文坛的一个奇迹,可能是因为我的作品发表得相对要顺利些的缘故吧。我的写作是随性的,完全是兴趣所致,也没想过发表或者怎么样。我是从写诗,写散文,然后才转型创作长篇小说的。我17岁那年的寒假,花了一个星期时间一气呵成一篇万字小说,兴冲冲地拿去给语文老师吴昌云看,她是我求学期间对我最好的老师,她说:“依你的身体条件,我建议你还是继续写诗吧,因为创作长篇小说太辛苦了,我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我最早的一篇散文《意象时间》发表在《新疆经济报》的大陆桥笔会版面上,得到了新疆一些作家的认可。当时,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其实是一个对陌生事物充满好奇同时又充满恐惧的人。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我对生命的某种敬畏,让我不敢玩命地写,我的作品不多,但我希望写一本是一本,一个字也不要浪费。

  两部小说中都有诸多新疆元素记者:你说,与你的第一本书《零度寻找》相比,《玻璃囚室》更忠于你的内心。为什么这么说?纯懿:我的两部长篇小说《零度寻找》和《玻璃囚室》都囊括了新疆的诸多元素:沙漠、戈壁、雪山、狂风、干尸、野人、胡杨、狼等,还有一些少数民族的风俗。确切地说,《零度寻找》比《玻璃囚室》写得精致。《玻璃囚室》比较贴近现实,按现在的话说,接了地气。《玻璃囚室》是我沉淀十年的作品,虽然我自己对这部小说很不满意,因为我想表达的还没有完全表达出来,但这部书触及了更广阔的社会生活面,对人性的认识比《零度寻找》更为实际和全面。玻璃是透明的,但只是针对视觉而言,只有眼睛能看穿它,隔着玻璃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无法触摸无法交流无法亲近。它又是静止的,如果不被粉碎,它会把时间定格其中。每个人其实都离不开玻璃,在玻璃中注视生活、想象生活和完成生活。“玻璃囚室”隐喻了一种貌似透明、无形的“内心情结的捆绑”。我认为,长篇小说必须要讲述人物的历史和命运,并且把这些人物的故事安排得很好看,当然,小说家除了语言天分外,必须具备综合知识的素养,比如宗教、美学、哲学、历史。真正的小说并不是单纯地讲故事,它必须是一个多元的容器,能够吸引读者,并给人以某种启示和思索。我的作品不多,我把写作看得很高贵,在我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与写作结缘的。在写作上,我始终忠实于自己的内心。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思想型的作家,而不是单纯写故事的人。长篇小说之所以能够成为文学作品中的无冕之王,除了它的容量外,更重要的是它具有诗性语言和独特的思想性,文学永远离不开诗性。

  目前在创作长篇小说《玛纳斯》记者:听说你正在进行另一部长篇小说的创作?纯懿:目前,我正在参与汉译版《玛纳斯》第六部的审核修改工作,同时也在进行长篇小说《玛纳斯》的创作,已经有几家出版社向我预约此稿,如果顺利,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可以完稿。今年第8期的《西部》杂志已经节选其中的一章发表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以一个小说家的眼光去再度审视史诗《玛纳斯》,能够将其写成真正的小说流传于世。这是对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更好传播,也是对生养我的故乡的一个完满交待。我希望今后继续研究史诗《玛纳斯》这部恢宏的著作,同时还准备再写两三本自己想写的长篇小说,框架已经拟好,小说的人物早就在我心中灵动好久了。我现在只希望自己身体的抵抗力强一些,我这病最怕的就是感冒,感冒会加重病情,浑身很难受。创作长篇小说虽然极其辛苦,却是很快乐的事情。

  我出生在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生养我的克州早已深植在我的内心,我对故乡充满了感情,我这辈子只愿意书写新疆。英雄史诗《玛纳斯》就诞生在我的故乡克州,捧读它给了我很大的精神力量,无论肉体有多么痛苦,只要你的精神还能够支撑,那就依然证明你还在活着。

  在写作中,我痛并快乐着,我最大的收获不是现在得到了什么,如金钱、名誉,我觉得我的写作在亲证着我生存的意义,我通过写作延续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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