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笔透视下的一颗母亲的心——读萨娜的《多布库尔河》有感(俞杰)

　　著名达斡尔族作家萨娜历经百炼千锤完成的力作《多布库尔河》近日由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

　　小说以诗化的语言讲述了生活在大兴安岭腹地鄂伦春族由原始文明走向现代文明的艰难历程。小说涉及鄂伦春族精神的、物质的各个领域，可以说是一部浓缩了的鄂伦春族文化的小百科，活化石；又以直觉的形象，深刻的感情潜入而完成的一部鄂伦春族的民族史诗。

　　鄂伦春族直到新中国成立时，还处在原始社会末期地域公社的发展阶段，过着从蒙昧时期延续下来的古老而典型的以狩猎为主，辅以采集大自然和捕鱼的生活。小说成功地塑造了在极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一批有血有肉性格彪悍豪爽，勤劳勇敢，诚实重承诺鄂伦春人的形象。在众多的人物中，作者以“我”第一人称的手法，浓墨重彩地描写了鄂伦春族一个母亲的苦难和顽强的一生。母亲卡思拉和丈夫第一个儿子在四个月大时突然失踪；当母亲怀上第三个孩子时，丈夫又突遭不幸在打猎时掉下万丈悬崖；好容易盼着儿子长大了能挑起家庭的大梁时，却意外地死在朋友的猎枪下；大女儿出嫁后因丈夫得病去世受不了刺激而自杀在丈夫的风葬台前，给母亲留下了一双儿女……这一切常人难以承受的灾难都降临在母亲的心头与肩上。母亲的背驼了，眼花了，头发也变得稀疏斑白。但是，母亲没有倒下，她以微弱的生命与命运抗争，顽强地活着，为了鄂伦春族的繁衍，为了孩子们的美好将来她硬挺着。在二女儿“我”要到北京上学时，母亲承担起全部的家庭重担，支持女儿的事业。终于使鄂伦春族走出了第一代大学生。这是一种传奇式的象征，象征着鄂伦春人走出了历史的重负，走向了灿烂的明天。

　　这位母亲的希望也是鄂伦春人多少年来的梦想。母亲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却又是整个鄂伦春人的具象。作者对母亲的深刻刻画，独具只眼的母性的挖掘，应该说是达斡尔族女作家萨娜以女性的眼光对于母亲们的一首颂歌，也是女性文学主题的一次深动的演绎。

　　这部作品将是从遥远的大兴安岭、从让人陌生的鄂伦春人，透视了中华民族的母亲的美，女性的美，为中国小说的创作提供了不少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