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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纳诞辰200周年——音乐家眼里的不朽巅峰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8月01日15:15 来源:东方早报

  在这个全世界都围绕着瓦格纳的年份,几位与瓦格纳渊源颇深的“瓦格纳”专家来到中国,或指挥交响乐,或献声音乐会,或发言研讨会。

  现任德意志歌剧院音乐总监的唐纳德-鲁尼克斯,每年指挥超过40场以上的瓦格纳歌剧,6月他携费城交响来沪时指挥《唐豪瑟》序曲成为一段佳话; 著名的瓦格纳女高音德波拉-弗格特今年刚刚在大都会的新版《指环》中担纲主角,虽然今年来上海唱的是美国歌曲集,不过她也表示了希望下次来中国能唱一场瓦 格纳的愿望;英国皇家歌剧院艺术总监卡斯佩尔·侯尔顿今年面临着“重塑”瓦格纳的挑战,今年她在国家大剧院的歌剧论坛上率先发言,与全世界歌剧院的管理者 分享如何最好地实现瓦格纳的“再利用”。

  在不同人眼里,瓦格纳拥有不同的色彩。但无论对谁,瓦格纳都是“难”的巅峰,难指挥、难演唱、难制作,当然还有——难以割舍,难以遗忘。

  指挥家唐纳德-鲁尼克斯:

  “指挥瓦格纳歌剧是跑马拉松”

  东方早报:今年是瓦格纳诞辰200周年纪念日,对一个歌剧指挥来讲,瓦格纳意味着什么?

  鲁尼克斯:瓦格纳对于一个歌剧指挥,恰如马拉松之于一个运动员。瓦格纳的音乐宏大、磅礴,他把你带进入五小时长的音乐旅程。他把你带入完全不同 的世界中,给你讲述故事。如果作曲家对于指挥来讲是一座座山峰的话,他就是当仁不让的珠穆朗玛峰。他是可以改变人生的,如果有人去接触他的音乐,尝试读懂 他告诉人们的故事的话。他的歌剧作品关照生命的意义、爱和精神性。他永远地改变了音乐。

  东方早报:瓦格纳曾经是歌剧的巅峰,但是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如何看待今天的歌剧?

  鲁尼克斯:我想他的作品在今天仍然没有过时,比如《尼伯龙根的指环》,是一个有关于爱、权力、权力的崩溃这些基本命题的作品,它是政治化的、社 会化的、文化的。瓦格纳一直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作品能够一直在舞台上葆有“当代性”。对于2013年的观众他们仍然能够从这些剧作中看到他们自身。 瓦格纳选择神话故事,因为神话是永恒的。每一代人,无论你、我、或者子孙后代,都会面临共同的人生问题,成名、赚钱、爱情——所有人们会面临的问题,瓦格 纳都在他的音乐中寻找答案。

  东方早报:现在的指挥还有可能跨越这座“山峰”吗?

  鲁尼克斯:这是很难的,很多后来的作曲家,如马勒、布鲁克纳和勋伯格,都对瓦格纳“中毒”已深。有些作家认为他们成为了这一类型音乐的奴隶,比 如最初的德彪西。后来他才意识到,他需要避开瓦格纳,寻找一条新的出路。瓦格纳把浪漫主义和音乐中的半音阶运用发展到了极致,比如《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的开头,有着重大的意义,它以一个不和谐和弦解决,打破了传统。于是音乐发展进入现代音乐,进入阿诺德·勋伯格,进入安东·韦伯恩,进入第二维也纳乐派, 进入现代派音乐、十二音音乐。

  歌唱家德波拉-弗格特:

  “唱到死也不能懂得瓦格纳”

  东方早报:身为一个瓦格纳戏剧女高音,要拥有怎样的特点?

  德波拉:首先,当然是身为一个女高音所需要具备的发声方式都要具备,然后,声音有时需要更尖锐,更具有金属质感才能够凸显出歌唱的戏剧性。

  东方早报:你演过多部瓦格纳歌剧,是否感到人们今天的欣赏角度有所不同?

  德波拉:当然,不管是各种层出不穷的现代版本,还是对舞台美术、戏剧表演等全方位的要求都表明,今天人们对歌剧的要求越来越严苛,过去只要求唱 得好,声音上对角色的塑造到位即可,但今天人们同样要求在视觉上令他们感到美的愉悦,就是要全方位地信服舞台上的角色。例如今年4月我在大都会歌剧院出演 女武神,我想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声音足以胜任这个角色,另一方面,我想,这与我的减肥不无关系。(德波拉曾因为体形肥胖被考文特花园歌剧院拒之门外,之后痛 下决心减肥近百斤。)

  东方早报:作为一个权威的瓦格纳歌家,能否推荐一位你认为最迷人的瓦格纳角色?

  德波拉:我想还是“女武神”洁希徳,这个角色本身非常复杂多变,从一个充满活力的假小子随着年纪渐长,与父亲对抗,经历情感的背叛,直至走下 “神坛”,呈献出一个普通女人的一面,整个角色逐步成长,复杂而充满人性。这是我最向往的角色,作为一个演员,充满太多的可能性,人物有太多面等待发掘。 它虽然是神话中的人物,却清晰映照出每一个女人内心深处的自我。

  但我想即便我从现在起一直唱这个角色唱到死,我还是不能说我真正懂得了这个角色,这个人物的想法、状态、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感情的变化。而这也是瓦格纳笔下人物最迷人的地方。

  制作人卡斯佩尔-侯尔顿

  “重塑比纪念更重要”

  东方早报:比起指挥、歌唱家或者导演,一个制作人或者剧院的管理者眼里的瓦格纳是不是庞大得有些令人生畏?

  侯尔顿:作为一个艺术总监,我要说上演瓦格纳的困难是全方位的。他的剧一次都是16个小时,对于歌唱家和技术人员挑战都非常的大,精简的话又似乎不足以去诠释瓦格纳所表达的那些思想。但2013年对于瓦格纳这些剧目的上座率、订票率都非常高。

  东方早报:瓦格纳今年在全世界都特别红,剧院除了“利用”作曲家生辰纪念做宣传之外,是否还能赋予其新的意义?

  侯尔顿:瓦格纳是歌剧历史上被说得最多的一位作曲家,文化领域中拥有最多文献的也是瓦格纳,而且他也是一个非常具有争议的人物。从他生存的年代直到现在,在2013年我们不仅要继续上演瓦格纳,也要对他进行新的评论。

  今天人们对于复杂的感情更能够理解,而不是过去的“非黑即白”,他的歌剧中有对人类抱以的热情和同情。在现代舞台上再造瓦格纳并不是意味着就是要重复50年前我们所做的事情。在21世纪我们要“庆祝瓦格纳”就要挖掘他人物新的内核。重塑比纪念更重要。

  我们有的时候会问自己,那么大费周章不断上演新版本的瓦格纳的作品到底有什么意义?而当我去拜罗伊特剧院时会找到答案,因为他用了25年的时间 建造这个剧院,我们今天很难想象有人会花25年的时间去做任何一件事情,所以说瓦格纳当年的努力对我们今天的这些歌剧艺术家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瓦格纳是要 建造起自己的剧院来表达他在歌剧方面的思想。他提醒我们一定要严肃对待艺术,对待歌剧。是他开创性地把乐池隐藏在舞台之下,把观众席的灯熄掉,这一切努力 都是为了让观众全身心投入欣赏舞台上的艺术。

  东方早报:你前面提到的“重塑”瓦格纳,可以具体谈谈吗?

  侯尔顿:如果说我们能够很顺利地“重塑”瓦格纳的话,那实际上我们已经把瓦格纳本身的一些东西弄丢了。但我们还试图在今年用不同的方式重造瓦格 纳,因为你不能够仅仅假装你很了解这个饱受争议的人物,他还需要被探讨,而且我们还需要考虑到我们英国文化的特征。有一批现代英国的艺术家在争相去诠释瓦 格纳。9月我们还将举办一个长达一个月的艺术节,让瓦格纳的拥趸和反对者在此展开辩论。配合到时候我们25场关于瓦格纳的演出,来看看瓦格纳究竟对我们来 说有什么样的意义。“重塑”瓦格纳之所以困难,是因为人们提到瓦格纳的时候会有不同的想法,有人觉得他是个法西斯主义者,有人觉得他是个伟大的艺术家,每 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属于他的瓦格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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