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南路行记之七】一些话一些人

　　这一次调研，历时一周，仅在黔西南的行程就达上千公里。这些天，我们走了很多地方，结识了很多人，收获了很多感动，内心铭印了许多记忆。我相信，这些记忆如指纹一样印在我的心灵上。

　　我知道，面对他们，我的语言很匮乏很苍白，只能书写他们的某个点，在日后的岁月里，将这些点投入我的心湖，就会飞溅朵朵浪花。无论有没有阳光普照，这些浪花都会是灿烂的晶亮的。是的，我需要简略记下许多人和一些话的印象，这将会如同种子一样在我生命里生根发芽，长久地旺盛于我的人生。

　　许多时候，我们不像开会那样严肃，没有汇报那样的官腔，我们只是在闲谈。然而就是在这些聊天之时，我们听到了一些话，并感受话背后的一些事。当然，在这里我只记下话语。

　　“我们是周一到周五工作，周六日开会；白天工作，晚上开会。工作很多，开会很忙，周五六的晚上，常常会开会到三四点。”

　　“老百姓真是辛苦，和他们比，我们的累和苦真的算不了什么。看着我们这些纯朴善良的百姓，我们不为他们做事，心里真的不安。”

　　“我们要在保护生态的前提发展经济，真的很难，但我们再不能破坏生态了。保护生态要责任，发展经济要智慧。”

　　“我们的口才不好，我们也不愿意多说，还是做点实事吧。话说多了，我们心虚；多做些事，我们踏实。”

　　“这路是危险，可基层还得下。到老百姓身边了，心中才有底。”

　　“条件就是这样，总是要做事的。如果条件都完美了，就不需我们这些人了。”

　　“村民们不相信，那我只能先和党员一起种，有了收获，再和他们说，他们就相信了。风险我们党员担，幸福村民共分享。”

　　是的，接下来，我要说一些人。

　　朱波：她一直与我们随行，不怎么爱说话，可十分的内秀。她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做什么事都是那样的有前瞻性，都是那样的细致。我想，这与她有很强的工作责任心和工作能力是相关的。这不是总结式的大话，而我们真切的感受。当然，这也与她内心的热情和真诚有很大关系。遇上她，是我们的幸运；遇上她，让我们省去了许多麻烦；遇上她，让我们的行走是那样的行云流水。其实我们明白，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完美了自己，也展示了整个黔西南人的形象。

　　聂建强：真如邻家大哥。他真可以做到举重若轻，说话做事既可以宏观大略，又能细致入微。如果他不和你说工作的事，你真的就把他当成了大哥，当作了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好朋友。可是，说着说着，工作的事就从他的唇齿间滑出。他的物理空间可以属于生活，可心理空间总在工作上萦绕。不过，我们还是喜欢他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因为在谈笑间，我们就学到了一些工作经验和方法。

　　姚正文：普通话的水平和我差不多，呵呵！看起来不苟言笑，可内心如火，真情如虹。他不怎么说工作，但我总觉得他在工作上得心应手。心里装着工作，在不断地思索工作，但说得少。对了，他的赋写得相当不错。我不佩服不行，因为我确实写不出来。还有呢，他的书法真的写得很好。我可不是无原则的奉承，而且我有底气这样说，因为他并没有送书法作品给我。

　　刘凌云：细细想来，他好像有些腼腆，是不是个害羞的大男孩，还真不好说。能够确认的是他对工作很敬业，不唱高调，实干精神强。他说笑话时很随性，笑容很绽放，可说到百姓的事，他瞬间开始凝重起来。我们可以从他的呼吸中触摸他那视百姓为亲人的心情。他似乎喜欢英文和古诗词，出口成章在他这儿不是传说。他真是多才多艺。我想是这样的。

　　钱正浩：思维太快，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跟不上。语言丰富鲜活，有他在，保证是欢声笑语。他是个外圆内方的人物，听他在座谈会上发言，观点独特，思路清晰，严肃认真。平时亲和力极强，工作起来原则性极强，居然将理性与感性得调和得如此的自然与大道。我喜欢。

　　黄德武：不说话先有笑容，质朴的热情，让你很爽气。我能感觉到他对百姓的感情是那样的真。你和他说话，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拐到百姓的存在与福忧。可你知道，他不是在表现，真是内心的自然流露。

　　王芹德：相当的朴实，随和。话不多，但字字如金。在介绍“晴隆模式”时，她的口才真正展现出来。不，应该说是只有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的才情才真正得到激活。由此可以看到，她对工作有着天然的热爱。在那一刻，她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大美。

　　韦世欧：怎么体味，我都感觉他像一坛酒。普通的坛，不怎么打眼。是有淡淡的酒香，但并没有让坛子醒目起来。我们很难感知坛中酒，但我们分明知道那酒是那样的醇厚，那样的浓情，那样的充满生命力。这酒里有深厚的文化、有过人的才华，有低调的力量。

　　八音坐唱的演员：其实他们不是演员，就是普通布依族的男男女。在舞台上，他们不是在表演，只是将生活移植过来。他们羞涩的笑里，灵动乡村气息的表情。我记不住他们中的每个人，但他们共有的形象潜入了我的内心。这形象是民族的，是乡村的；是民间的，是文化的；是鲜活的，是高贵的。（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