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通之父”叶永烈：现实离人类的想象力将越来越近

叶永烈

　　◎新华社记者 姬少亭 李云路 许晓青

　　2013年，73岁的作家叶永烈迎来了他笔下人物“小灵通”35岁的生日。

　　中国销量最大的科幻小说《小灵通漫游未来》是1978年，也就是改革开放那年出版的。“小灵通之父”叶永烈在他位于上海的寓所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时说：“相信未来代表着美好，是人类希望所在。”

　　1961年预言21世纪的中国

　　已经转写历史和现实题材的作家叶永烈，还有一个至今仍被不少人记得的身份——科普和科幻作家。创作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十万个为什么》《小灵通漫游未来》等作品，曾影响了中国几代读者。

　　其中，《小灵通漫游未来》及其改编的漫画至今仍以300万册的销量占据中国科幻小说销售榜首。

　　在书中，叶永烈通过一个名叫“小灵通”的小记者漫游21世纪的故事，描述了一个美好未来社会：彼时的中国，科技发达，文明昌盛，水清河晏，蓝天白云，困扰人类的难题有许多都已经得到解决。

　　原子能气垫船，水滴型的飘行车，机器人服务员，人造器官，环幕电影，太阳能照明，新式学校，写话机……叶永烈当年描写的高科技，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21世纪的中国。

　　时隔多年，他对这些“发明”仍然记忆犹新。而这些看起来与当今不少科技新词大致相同的词汇，成为两个时代的隔空对话。

　　如果要知道这部书是在1961年写成的，那就更让人惊异了。

　　叶永烈认为，基于科学事实的想象，很自然具备一定的预言能力。“一个人的想象力是非常浪漫的，尤其是有一定的科学基础之后。”而对于那些未能成为现实的科学想象，叶永烈表示，“随着科技的发展，现实离人类的想象力将越来越近。”

　　科幻是人类梦想的开始

　　《小灵通漫游未来》是叶永烈就读北京大学化学系期间，在图书馆写完的，是“1961年代，一个大学生对中国的憧憬。”但在当时，这本书却遭到出版社退稿，直至1978年才被提上出版日程。改革开放使中国重新有了梦，而科幻是梦想的经典代表。

　　“60年代被退稿的原因是，人连饭都吃不好，还漫游什么未来？”叶永烈说。

　　的确，在小说中，叶永烈将未来描绘为一个以发达科技为依托的“乌托邦”，“社会、人际关系和生活都是美好的”。叶永烈认为，科幻小说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沉重的、恐怖的，一种是美好的。“我是后者，人类历史总要走向美好而非毁灭。”

　　1978年，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中国人开始关心“四个现代化”，思考现代化实现之后是什么样。叶永烈说，《小灵通漫游未来》出版后，他又忙了起来，被频繁邀请到各个小学、中学甚至是消防大队去做有关科普和未来的报告。

　　“大书店门口摆放着一摞摞的《小灵通漫游未来》，巨幅的海报悬挂在书店门口，人们在大大小小的书店排队购书。”叶永烈回忆小灵通出版后的情景。

　　他用“浪潮”来描述那时人们对科技的向往，而《小灵通漫游未来》是这次科幻浪潮中的一个代表。

　　叶永烈认为，《小灵通漫游未来》给出了21世纪实现民族复兴的基本思路——科技创新可能是决定民族进步的根本性动力。此后，中国实际上是“按照”叶永烈的预言在发展。

　　新近完成万里传记，关注郭敬明

　　叶永烈年轻时就有自己的梦想：上北大、学新闻。虽然最终被北大化学系录取，但叶永烈把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给予了写作，用科普和科幻来践行自己书写的理想，当年没有考上北大中文系新闻专业的他，让“小灵通”这个记者替自己记录未来世界。

　　如今，年过古稀的叶永烈仍在践行自己的记者梦，但他戏称自己写的不是“新闻”而是“旧闻”。“许多新闻很快就过去了，但背后隐藏着很多重要的东西，是当时没办法披露的。”

　　他以采访和资料为依据，书写了许多当代中国政治人物：有邓小平、陈云，也有“四人帮”。他现在已经完成一部70万字的万里传记。他认为写作这些作品，要像科学研究一样精确。

　　叶永烈具有超群的记忆力和非常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他能够轻松地回忆起自己采访工作和生活往事的细节，也可以将复杂的问题一一拆解，缓缓道来。

　　除了超大硬盘的电脑，他的数万本藏书则是他的另一个宝库，这些书分别码放在两个书房和一个小型游泳池里，他说，只有游泳池能承受住这些书的重量。在这个“图书馆”里，单是《小灵通漫游未来》的不同版本就占据了半个书架，而他能记住几乎每一本书的位置。

　　叶永烈仍然保持着对幻想文学的关注。他说：“郭敬明的《幻城》，我仔细看了，因为当时要写一部较长的玄幻小说评论。《幻城》是中国玄幻小说的代表作之一，文字很漂亮，想象力不错。文学创作不像别的事情，在工厂中，工人工龄越长水平越高，但年轻时创作的思想活跃，少年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