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王蒙一部“重读旧稿、悲从中来”的作品《这边风景》终于出版,填补了王蒙创作链条上空缺的16年。
小说《这边风景》是王蒙1974年至1978年间在新疆创作完成的,由于种种原因,作品直到近期才被重新梳理并将在今年5月由花城出版社正式出版。
1963年起,王蒙开始了长达16年的新疆生活,在这里,王蒙不仅经历了自己的低谷,更从一个青年人成长为“四十不惑”的中年人。对于《这边风景》的创作,王蒙坦言,小说创作时自己正值“盛年”,其中细节之丰富、手法之生动,令今日的自己都感到讶异。
《这边风景》中描写了多民族、多文化的新疆地区所发生的趣事,在这里,各族人民互相欣赏,各种文化相互影响。同时,特殊的时代背景使得生活有时变得很荒谬,然而正是这样的生活,才催生了作家写作的愿望和动力。
王蒙强调,小说创作虽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但自己却始终坚持不写教条、不写口号,自己的小说创作是“戴着镣铐跳舞”,也正是这种既规矩又细致的写作,在某种程度上填补了自己在上世纪60至70年代的文学空白。据他介绍,这部作品是在1974年至1978年间写成,当时自己觉得不好改就搁置起来了。
2012年,王蒙儿子王山与儿媳打扫旧屋时,无意中发现了这部手稿,两人雀跃着将手稿送到王蒙面前。时隔四十个春秋后的重逢,让已近耄耋之年的王蒙热泪横流、拍案叫绝。他说:“这是五十年前的大呼小叫的历史,四十年前的处心积虑、小心翼翼,仍然是生气贯注的书写。这是从坟墓中翻了一个身,走出来的一部书,从遗体到新生。”近日,辽沈晚报记者借此机会采访了作家王蒙,与他聊了这部书的创作背景以及下一步的创作计划。
对话王蒙
文学有雄辩的和亲和的 当今时代都需要
记者:与您以往的长篇小说作品相比,《这边风景》这部小说在创作方式上有怎样的突破?
王蒙:它的特点就是不突破,老老实实地写生活,写人物,写故事情节,写悬念,同时加上王蒙式的对于生活的敏感与一腔热情。
记者:您的夫人曾在《我的先生王蒙》中提到,正是《这边风景》这本书改变了您后半生的命运。那么,这部书对您的最大改变是什么?它可以算做是对您影响最大的一部作品吗?
王蒙:是的,它使我在最最困难的时期回到写字台前,使我增加了写作的自信,使我相信,不论在什么样的形势下,生活不可摧毁,文学不可摧毁,世界不可摧毁。
记者:许多关于您的评传中提到了这部小说,如果您自己做个评价,创作这部作品的得与失,又分别是什么呢?
王蒙:等等再说吧。
记者:不久前,您曾在武汉大学的讲座中提及了 “文学可能消亡”的观点,为何您对文学发展走向如此担忧?在这种情况下,您觉得作为一名作家应该肩负起怎样的责任?
王蒙:我批判了那种胡说八道而已。
记者:您曾经说过,世界上有雄辩的文学,也有亲和的文学。那么,您如何评价您的文学作品呢?在您看来,当今时代,更需要哪一种文学?
王蒙:都需要。
记者:能向广大喜爱您的读者透露一下您下一步的创作计划吗?
王蒙:您看到了我今年第一期《花城》上与第三期《人民文学》上的新作了吗?我将写一部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长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