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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十年没有白活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4月07日09:57 来源:深圳晚报 崔华林

  刘春和他《一个人的诗歌史》系列

  我这十年没有白活

  诗人、评论家刘春自2010年陆续推出“一个人的诗歌史”系列著作,用不同于以往写作诗人和作品的思路,挑选新时期以来的代表性诗人,结合他们的经历、代表作品和对作品的解读,兼顾叙事性和理论性,一度创造新世纪以来诗歌界销售奇景。

  近期,“诗歌史”系列推出第三部,新书沿袭前两部的整体风格,精辟地论述了18个著名诗人的作品和生活经历。其中有孟浪、王寅、陈东东等上个世纪80年代一举成名的诗坛高人,有伊沙、蓝蓝、张执浩、杜涯等90年代引人注目的骁将,还有朵渔、江非、余地等新世纪异军突起的“70后”新秀。

  在接受本报记者的专访时,刘春畅谈与诗歌相关的一切,也不掩饰自己的遗憾——身为诗人,诗作却不及“诗歌史”系列有更多读者。

  “诗歌史”头两部出一本进一次医院

  深圳晚报:您这套书头两部每出一本进一次医院,这次没有吧?

  刘春:我刚拿到样书没几天,目前还没发现任何“危险”。这几天我和我爱人正好在讨论这个问题,她说要是我再像前两次那样,就得强迫我停笔,否则不去医院照顾我了。当然,这是开玩笑,无论她还是我都很清楚,不管出现什么事情,我都不可能停笔,因为阅读和写作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深圳晚报:写作头两部时,您面临文体和材料收集整理的困难,这次写第三部,是否已经“轻车熟路”?这次写作中最大的困难又是什么?

  刘春:第三部和前两部一样,都是在十年前就开始思考、动笔,然后经历一个漫长的修改和充实过程。虽然框架早已定下,在文体上也驾轻就熟,但这次出现了新的困难。主要在于我能否让这本书与前两部有一些区别?如果仍然像前两部那样写,那么无非是沿着老路多走一段而已,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因此,撇开读者不谈,单从我个人来说,“如何让自己有兴趣写下去”,成了我最大的难题。经过反复思考,我想到了“故事淡化,诗歌凸出”的思路。也就是说,不再像以往那样注重讲述一个诗人的完整经历,而是把重点放到对作品的推举和品评方面。

  写文章从不看朋友情面

  深圳晚报:头两部您一共写了10位诗人,这本新书中却一下子写了18位,这种转变的原因是什么?

  刘春:这个系列图书受人关注不仅仅是因为内容,还在于它体现了不同于以往任何人的思路。前两部已经把新时期以来的代表性诗人写得不少了,文章动辄三五万字,角度也细腻得近于烦琐,这一次如果仍和前两部一样,那么这个系列就永远没有收尾的时候。能否多写一些诗人?将视线延展得更宽更远?于是我决定减少文章篇幅,增加“入集”人数,从20世纪80年代成名的“第三代诗人”一直延伸到新千年以来涌现的“70后”。这样,读者读完前三部“诗歌史”,对新时期30多年来中国新诗的代表性诗人的状况也能有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

  深圳晚报:您之前说过选人的“标准”,归纳为:对读者的影响力、作品的创造性以及所达到的深度,请问在第三部中,仍是坚持这个标准吗?

  刘春:这个标准是必须坚持的。诗人首先要以作品确立自己的位置,没有优秀的作品,就谈不上对读者的影响力。当然,第三部涉及的诗人的影响力也有大小之分,毕竟他们之间的年龄跨度比较大,有一二十年。好在他们正当壮年,创造力旺盛,必将被更多普通读者认识。

  深圳晚报:您这次写了同龄的70后诗人,这在写作中对您是否更加能感同身受他们的经历?还有写作跟您关系不错的诗人时,您如何保证作品的客观性?

  刘春:既然是同龄人,自然会有一些经历相似的地方。比如我和朵渔曾深入交流过自己彼此阅读过的书籍,发现有一大批是相同的。我和很多同龄诗人有惺惺相惜的友情,但我写文章从不看朋友情面。“诗歌史”系列的每一篇文章都是我自己想写的,而非应朋友之约。所以,认识自己笔下的对象,只会让我把文章写得更生动可读。

  也许第三部已是绝响

  深圳晚报:有评论认为您的书虽然将诗人的经历、作品和您的解读相互结合,勾勒出诗人的全景,但却“流于表面”,未能对诗人的思想做详细深入阐释,并且欠缺大的时代宏观背景,您怎么看?

  刘春:这些批评既正确也偏颇。说“正确”,是因为我的书的确深度不足,这与我个人的能力和素养有关。我不是一个有理论深度的学者,我只是一个作家、一个读者,所以我采取的是一个读者的角度去看待诗人和他们的作品,没有任何专业词汇,可能会让人觉得“缺乏深度”。

  说“偏颇”,首先是因为我从来就不想写一部深奥的理论专著,我只想写一本普通读者可以读得下去的随笔集;其次,我认为任何时代的伟大与荒谬都是通过细节和事实来呈现的,我不喜欢那种大而空的东西,一本书的“深度”在于它能给读者心灵触动,带领他们深入思考另一些问题;最后,《一个人的诗歌史》是一个系列著作,目前来说,所有读者接触到的都只是其中一部分。写得是否全面、是否把握住了整个时代的流向,最好等到这一系列作品全部完成后再作评判。

  深圳晚报:好像“诗歌史”系列您计划一共写四部?

  刘春:原本预计是五六部,但是我越写越觉得自己能力的局限,同时担心自己的体力。所以想缩减为四部。我也不知道最终能写多少部,也许目前这一部已经是绝响了。古人说:朝闻道,夕可死矣。我个人觉得,仅凭着目前已经出版的这三部,我这十年没有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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