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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只眼看热播苦情剧:“拼惨”还能拼多久?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3月27日10:58 来源:大众日报 锦婉

  何谓“苦情剧”?“苦情剧”并不是苦难越多越经典,真正走入观众内心深处的不是足够惨的故事,而是平淡的故事里折射出的人性。“苦情剧”要让人在“动情”之余,同时体会到一种向上的“正能量”,在悲伤完了之后,要引起人们的反思。

  反观,正在热播的电视剧《樱桃红》,剧中透露出来的“暗能量”令人毛骨悚然。“苦情剧”为了制造煽情的效果,一味放大人性丑恶的一面,以此艺术叠加的手段来制造悲情效果,《樱桃红》给观众的印象是:“苦戏”过火,悲伤过度,缺乏生活真实性也就失去了艺术感染力,全剧哭哭啼啼,情节老套,对白造作……

  事实上,荧屏苦情戏泛滥,《樱桃红》只是众多苦情戏中的一部。从前些年的《我的丑娘》开始,众多的苦情戏开始沿着“丧夫、丧妇、丧子、下岗、失业、换肾、白血病、丢孩子、捡孩子、婆婆虐待媳妇、家人反目、不养父母”的苦难路径蓬勃发展起来,愈演愈惨。

  《樱桃红》为煽情而苦情

  《樱桃红》是《樱桃》的“升级版”,在催泪程度上更“下工夫”。此前《樱桃》悲情中传导的是一种温暖的力量,如今《樱桃红》的基调却冷酷到底,但赵本山团队对悲剧题材的选材和价值传导不敢恭维,剧中透露出来的“暗能量”令人毛骨悚然。

  《樱桃红》开篇便是一连串悲剧:父亲车祸丧生、母亲难产而死,剩下个年老的奶奶体弱多病和年纪尚小的孤儿姐弟,孤儿还被收养人家虐待,被人贩子倒卖……初看该剧便有浓浓的相识感,多年前一部《暖春》同样讲述孤儿的悲惨史,两剧孤儿的遭遇大同小异,都遭遇被转手吃尽苦头的戏份,甚至都被好心爷爷家凶悍儿媳的虐待,就连剧中的孤儿打扮都有八成相似。不细看还以为是《暖春》在重播。

  到底该如何把握节奏和感动的尺度?《乡村爱情》虽然也假,但起码还有搞笑的成分,每集都能大笑两次,而这个《樱桃红》打着苦情戏的牌子,却没有技术含量,剧情看得心里纠结,实在是找罪受,更受不了《乡村爱情》的众多人员“集体穿越”。

  苦情剧比惨放大人性恶

  20世纪80年代,琼瑶那种大喜大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苦情剧”,在那个时代老少皆宜。“苦情剧”一方面展现了曲折的故事,一方面也赚足了电视观众的眼泪,为了制造煽情的效果,一味放大人性丑恶的一面,以此艺术叠加的手段来制造悲情效果,但“苦戏”过火,悲伤过度,缺乏生活真实性也就失去了艺术感染力。

  目前荧屏的许多“苦情剧”渐呈模式化,为哭而哭的“廉价”眼泪在荧屏乱飞,“苦情剧”重“苦”不重“情”的趋向也愈加明显。

  1982年引起万人空巷的日本电视剧《血疑》,是一部以家庭伦理和血缘关系为题材的日本电视连续剧,天真善良的大岛幸子,在父亲的研究室不幸受到生化辐射,患上血癌,急需亲人的血液,可她的父母和她的血液都不同,唯有她的男朋友相良光夫的血型与她相符,因此演绎出一幕幕感人肺腑的动人故事。

  1989年央视一套播出台湾电视剧《星星知我心》,牵引着无数观众的心,也让观众记住了一位母亲的典范——古秋霞,五个子女的命运也让观者眼泪成河。

  1990年的《渴望》,是一部轰动全国感动千万人的苦情剧,开创了内地“苦情剧”的先河。近年来,《我的丑娘》、《中国家庭》、《搭错车》、《菩提树下》、《爸爸别走》、《哑巴新娘》、《胭脂雪》、《养父》、《妈妈无罪》、《明天我不是羔羊》、《徽娘宛心》、《我爱我夫我爱我子》、《百万新娘》、《春天后母心》……火爆荧屏。

  然而,在看了电视剧《我的丑娘》之类的“苦情戏”后,不禁让人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诚然,人们应该去歌颂母爱,可母爱不等于是无原则、近乎扭曲人性的爱,让不少人郁闷,感到越是好人越是得不到好报。

  苦情剧高收视与低审美

  收视率是一个重要的标准,但为了获得观众廉价的掌声而卖弄,也是一个畸形的心态,比如在剧场里经常会看到“洒狗血”的现象,唱腔的调门越来越高,技巧的难度不断加大,翻的高度和花样也是变幻无穷,而这些展示演员的“唱念做打”,由于背离了“技艺”是塑造人物手段这一创作之理,这种不良习气一直被懂行的观众所诟病。杨小楼“武戏文唱”使京剧表演提升了审美的品位;麒派创始人周信芳,主张表演要真实,反对唱腔但求悦耳,不顾哀乐,注重通过外部动作表达人物的内心感情和思想变化……

  这就是大师艺术追求的文化自觉。欣赏京剧艺术,观众也要有一个从“外行看热闹”到“内行看门道”的审美体验过程。

  “艺术触类旁通,欣赏艺术同理。”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处于特定时代、特定文化观念的氛围之中,“苦情剧”往往浓缩了一定社会大背景下人们的思想观念、伦理意识、道德评价标准等,因而常被称为社会的缩影。但“苦情剧”不知不觉中似乎已形成以“丧夫、丧妇、丧子、下岗、失业、换肾、白血病、丢孩子、捡孩子、婆婆虐待媳妇、家人反目、不养父母”等为主线展开故事的固定模式。

  曹禺说,“形象即思想”,“苦情剧”毕竟给不了观众有关人生更深层的思考,专注于苦情戏的影视工作者应该从这个仅仅为赚人眼泪而赚人眼泪的模式中跳出来,仔细观察周遭的生活,思考如何能拍出具有现实意义的现代剧。“苦情剧”如果总是停留在年代戏背景下的情节编造里而失去了来自于现实的土壤支持,观众也会慢慢抽身离去。

  “苦情剧”收视率高并不代表剧集艺术水准高,影视工作者一味追求让观众“哭”的效果,而忽略了对影视剧本身思想艺术的关照,对观众来说,“苦情剧”泛滥并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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