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蕙:新春的第一声问候——在2013院士专家联谊会现场

　　辰龙雄起腾飞去，金蛇狂舞迎春来！

　　窗外的天安门广场上涌动着三九严冬的寒气，人民大会堂内的会场里，却是热气腾腾，一派春天的欢声笑语。这是中共中央人才工作协调小组举办的“院士专家新春联谊会”现场，年年春节前，中央联系的院士专家都会受邀来到这里，见面，欢聚，交流，互勉，共同迎接崭新一岁的莅临！

　　大厅正中央，是宽阔的大舞台。此刻的大屏幕背景上，是著名书法家张海的法书“2013院士专家新春联谊会”，红色大字下面开满了绚烂的牡丹，七彩炫目，一派斑斓与祥和，透着喜庆，也催人奋进。两侧的LED屏幕上，是著名书法家沈鹏和李铎的法书“广开进贤之路，广纳天下英才”和“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舞台下，100多张圆桌把会场的边边角角都铺满了，1000多位院士专家把每张桌子挤得满满的，举目四望，100多个欢笑的小世界，1000多张喜悦的笑脸。

　　这是我第三年来到联谊会，如期看到了文学界的文友们：刘恒、纪宇、何向阳、董葆存、王宏甲、温金海……还有倪萍。对了，倪萍今天是以作家身份坐在我们一桌的，她近年写了大量散文，记述生活中的温暖和感动，2012年她的《青海奶奶》一文，写了她与一位退休女工交往的故事，在本报《大观》副刊发表之后，几天之内网上点击量就高达29万，说到这些，倪萍美丽的大眼睛里有些湿润了。我问刘恒在写什么，他神秘地笑笑，只说在休息——2012年，我们看到了莫言的新剧《我们的荆轲》，看到了邹静之的新剧《花事如期》，却没看到刘恒有新作品问世，这就是作家的工作特点，虽不至于“两句三年得”，却必须把喧嚣的世界关在窗外，耐着寂寞，清坐冷板凳。

　　坐在倪萍身旁就是不踏实，谈话不时被要求与她合影留念的“粉丝”们打断。这时，热烈的掌声响起，开场的音乐响起，联谊会开始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首先第一个“节目”，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组织部部长、中央人才工作协调小组组长赵乐际率领着有关领导给院士专家们拜年，对他们作出的突出贡献表示衷心感谢。近年来，中央组织部、中央人才工作协调小组不断加强人才工作的力度，提出“人人皆可成才”的工作思路，喊出“为专家服务，为人才服务”的口号，深入到科研院所、部队、学校乃至边疆、基地，上门联系专家，和人才交朋友，主动为他们排忧解难，把党中央的关怀送到他们心坎上……

　　今天来演出的名家大腕们当然不少，有的本身就是中央联系的专家，有冯巩、于魁智、李胜素、李羚、郁钧剑、谭晶等。冯巩的“劳动态度”最好，年年来此奉献小品，今年演出的是相声短剧《搭把手不孤独》，讲述了一位出租车司机无私助人的故事，亮点是把2012年全国发生的几件大事，比如北京暴雨救援、彝良地震救援，包括莫言获诺奖都囊括了进来，还不时把“囧”、“你幸福吗”等流行语穿插其中，诙谐幽默，令人捧腹。于魁智、李胜素表演的是清唱现代京剧《白毛女》选段，名角到底是名角，金声玉震，绕梁不绝。来自西北的草根艺术家王二妮和高保利在2012年大红大紫，二人带来了陕北原汁原味的《东方红》和《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果然声震屋瓦，一下子就把人们带到了黄土高坡之上。接下来，大提琴艺术家朱亦兵、竖琴艺术家杜雪儿演奏的法国圣桑《天鹅》，缠绵悱恻，如闻天籁，又倏然营造出一派雅典的欧洲风韵……

　　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还是由院士专家们自己表演的节目：在一幅幅院士摄影作品的展示中，中国科学院院士刘嘉麟、中国工程院院士王玉明等朗诵了他们创作的诗词。摄影作品美艳绝伦，有大漠里喷薄的红日、大海上喧腾的浪花、瑶家山寨晶莹的水田、科研基地雄浑的外景……经过大屏幕一放大，红色鲜红，绿色碧绿，美得让人心醉！中组部专家局副局长李涛介绍说，这些作品，都是院士们在艰苦环境的工作之余拍摄的，不仅表达了热爱生活的襟怀，也展示出了多方面的艺术才能，“甭看他们整天和冷冰冰的机械打交道，其中好些人的人文和艺术修养，都高着呢！”

　　李涛一说起他联系的专家们，话语就如滚滚长江东逝水，舌下尽是英雄。2012年秋天，他特意安排我上井冈山，参加院士专家理论研究班并做学习委员，意在“套”住我，让我多多了解中国的优秀人才，为他们树碑立传。感谢李涛，在那个20位院士、30位专家的班上，我认识了从美国回来的心血管专家葛均波院士，作为支援边疆的专家，他经常去新疆行医和教学，有时候一天做八九个心脏手术，饿慌了就啃上一个干馕，累极了还乐观得不行，整天笑嘻嘻的；我还认识了从日本回来的焦念志院士，他现在是厦门大学近海洋环境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的负责人，我问他在日本已经有了稳定工作和优渥生活，为什么要回国？他说：只有回到祖国，才能做出属于我们中国的近海洋课题；接着，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庆幸自己的选择对了，现在我们的课题，已经做得卓有成绩了。”

　　李涛人高嗓门也高，如数家珍似的，他给我介绍最多的是中南大学校长张尧学院士，说他不仅是发明了路由器的专家，还做过几任国家教育部的司长，眼下到中南大学刚一年挂零，又有许多惊人想法和做法，不行，你得好好写写他……

　　今天张尧学校长刚好在北京，也被李涛拉到会场上来了。作为我们理论研究班的班长，我已经有点了解他并且由衷地钦佩他。别的不说，仅举一小例：谁都知道“南湘雅，北协和”，说来湘雅建院比协和还早，现在湘雅医院归属中南大学，张尧学立誓要在10年之内赶上协和。他说，我不是吹大牛。比如我已开始每年派30个学生去美国学习，提供全额奖学金，这样10年就能积累几百个好医生。人才是第一位的，有了出众的名医，就绝对能有出众的湘雅！说这话的时候，张校长眼睛直发光，而我们的李涛副局长也跟着得意地大笑，就像是专家局捡了一个大金元宝……

　　音乐又一次响起，但这回却是低回婉转，如泣如诉，大屏幕上出现了罗阳的一组照片：他在急步走向歼7飞机，他在厂区视察与工人交谈，他在学术会议上发言，他在办公室熬夜，他在大海上远眺……由著名诗人纪宇创作的长诗《罗阳之歌》响起来了，李羚激情的朗诵感动了全场，也感染了李涛，他不由自主地介绍：痛失罗阳以后，部里领导们一再反复交代，要求我们在2013年，一定要为院士专家们服务得更贴心、更好，让专家局真正成为专家们温暖的家！

　　联谊会在歌舞《我的中国梦》中结束了，千名院士专家的“我的梦——中国梦”却还在延续。走出庄严的人民大会堂，寒风吹来，我拉紧围巾，一抬眼，看见中南海红墙外的玉兰和腊梅，正在寒风中激情招展着，努力孕育着迎春的花蕾！

　　(作者为本报领衔编辑、《光明文化周末·文荟》统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