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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沅长篇小说《以尼玛传说》试上高峰窥皓月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2年12月24日09:44 来源:文艺报 秦萤亮

  沿着岁月的长河溯流而上,我们将遇见什么?一个怀抱身世之谜的少女,一枚人首鸟身的神秘吊坠,故事的经纬就从这里发端,千梭万线,交织成令人目眩神迷的洪荒画卷。作者李秋沅,这个生于海岛的女子,以她特有的细腻文笔和恢弘想象,重新架构起历史的穹庐,勾绘出远古的壁画,让那些灿烂的名字与传说触手可及。

  从《木棉流年》到《以尼玛传说》,作为一名儿童文学作家,李秋沅笔下,最可贵的是一种慷慨忧思。这忧思,以清辞丽句为表,以郁勃英气为里,如同一种背景、一种底色,贯穿了她迄今为止的所有作品。千秋万载,无限江山,家国兴亡中朝露般的青春风华,战火绵延里不灭的人性之光;对历史的深沉追索,对生命的终极叩问……这忧思,传承了《诗经》《楚辞》的杜鹃啼血,传承了《蒿里》《薤露》的忧愤喟叹。慨当以慷,忧思难忘,正是这忧思,让《以尼玛传说》区别于通俗浅易的文化快餐,区别于浮华时尚的青春文学,在传媒时代的众声喧哗里,透出一缕微茫正声。

  而作者的良苦用心还不止于此。在文化断层与信仰缺失的今天,《以尼玛传说》中那个“以仁义治天下,以礼乐止干戈”的清平世界,那个“天音”失落、《大章》绝响后,几千年礼崩乐坏的人间……处处充满隐喻,处处都有寄托,等待着有心人去解读、去共鸣。而尧舜禅让、玄鸟生商、澥溪骨笛……纷繁的线索如一条条珠线,连缀起作者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热忱与痴迷,一阙长歌中,古中国的诗书礼乐之美魂兮归来,从这个意义来说,这部小说,也是为少年读者开启了国学兴趣之旅的一扇大门。

  推开这扇门,你就来到了一个疑幻疑真的瑰丽世界。作为读者,你是游走在城市与图门滩的边缘,和兰馨一起追寻失落已久的传说;还是徜徉在华夏文明的源头,跟丹朱太子一道经历血火交织的考验?是翱翔在时空尽头,同青鸟一起守候着不变的梦想;还是高踞在雪山云端,和以尼玛神一同俯瞰棋盘上的兵甲苍生?五千年风起云涌,最后变幻为一局劫棋,主人公的命运,恰如一粒白子,正在棋盘上悬而未决。音律与世态,棋道与人心,铭记和湮灭,遗忘和改写,漫长的复仇与更加漫长的守望……在这一切之上,终有青鸟苍凉婉转的吟唱,拨动天地之间的哀弦,让上古的乐章重新响起,给世人带来幸福与昌宁。

  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见红尘。用王国维的诗句来概括这部小说的主旨与艺术特色,也许再恰当不过。多少年后,我们也许会忘记故事的章回与情节,但我们永不会忘记这双曾经俯视红尘、满怀悲悯的天眼。它留给我们的,也许是震撼与深思,也许是遐想与启迪,也许是心灵的涤荡,也许是信念的升华。无论如何,我们在掩卷之际,一定会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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