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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员礼赞——献给党的十八大(石英)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2年11月06日09:25 来源:中国文化报 石英

  李大钊在一九二七

  一身旧式棉袍

  仿佛还在残冬季节

  心却早已欢呼

  欢迎新世纪的春光

  当时古老的中国

  古老得过于沉重的中国

  他喜爱抚摸青铜器的铭文

  却有痛恶九鼎的重负

  压折了多少苦力的脊梁

  从西城文华胡同到北大红楼

  他在沙尘暴天气中奔走

  书斋没有使他绝对“安静”

  也不会屈从于银元打造的大锁

  虽然酷爱图书馆丰厚的藏书

  却不会将陈封气息当作熏香而陶醉

  一旦确立的就不会改变

  信念坚定在血腥的刀丛里

  终于,在一个昏夜

  扼杀春汛的绞刑架

  架起一座死亡之门

  他,向一九二七年走去——

  那是死亡也是永生

  凛然的双目悠然定格

  凝视着赤旗

  没有血

  只有正气

  瞿秋白与鲁迅

  回到上海 乔装夜行

  经过蒋氏进出过的交易所门口

  闻着戴老板魔窟墙外槐花

  与血腥混合的气息

  但更难忘 在鲁迅寓所

  两个相近的头影温暖了夜的昏暗

  尽管有时对面楼窗

  勃朗宁手枪管在错乱时光中移动

  很少有人注意过

  两位知交相差十八岁

  年龄并没有构成鸿沟

  正如春天和秋天相遇握手

  性格不一,却共话温凉

  三十年代上海滩的夜话

  春雨滋润着新文化的明天

  那嶙峋的手拨着料峭中的炉火

  静听年轻的他讲述赤都心史

  饥饿使布尔什维克十分精瘦

  却有一双突现的眼睛注视东方

  彼此都坚信理想不会饿死

  却欣慰“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那时从上海到江西瑞金

  有一条特殊的生命通道

  走的那位为闪电照着背影

  留下的那位在雷声中凝窗沉思

  忽一日 电闪从西南天上划过

  留下的那位悲愤遏阻了眼泪

  只有剧烈的咳嗽 和着

  编校《海上述林》时的研磨声

  孰料 一年之后也追他而去

  继续着彼此永远说不尽的夜话

  方志敏和他的队伍

  一支不足万人的队伍

  在蒋介石的心脏部位挺进

  凭着三发子弹的老汉阳造

  去完成北上抗日的神圣使命

  带兵的人没进过军校

  却在上海滩的公园里

  看到“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使他心炉里愤怒的火焰

  锻造“向旧世界宣战”的操典

  一个书生成为指挥官

  委任状是饥饿者的呼号

  队伍行进在蒋介石的心尖上

  触动了江浙财阀和外国老板的地雷

  这支队伍打光了最后的子弹

  可恶的叛徒

  指认他就是方志敏

  告密者的手指

  一端将他钉在十字架上

  另一端套在狞笑着的钱孔里

  获得暂时的喘息

  又过了十四年

  开国大典时

  他呼吸在赣东北一个小村

  新鲜空气里

  没有登上天安门城楼

  但人们仰望城楼的一角

  有一本《可爱的中国》

  杨靖宇的最后时

  弹匣里空空

  腹中也空空

  饥饿可用草根缓解

  弹匣里饥饿如之奈何

  暮色罩落的时光

  人和枪都是赤贫

  野兽是富有的

  弹药很足很足

  还嚼着罐头

  不,不是通常的野兽

  此时野兽都已隐遁

  无论是老虎还是狗熊

  却是另一类两足野兽

  不只是吃肉

  就连别人的土地和主权

  统统都要侵吞

  据说这就是“大东亚共荣圈”

  此时就是它们

  以千百个对一个

  步步进逼

  四野的静物都在焦急

  松风呜呜号哭

  天地间的泪水都凝成冰雪

  以一个对千百个

  四顾无援

  决不能活着落在敌人手里

  倒下 大雪覆盖

  期待来春

  草籽在腹中发芽

  刘胡兰

  那年一月

  天气冷得很疼

  汾河躲在雪套里

  铡刀张着惨白的利口

  对乡亲发出最后通牒

  残冬和阳春两个季节

  此刻都绷紧了神经

  在铡刀两边对峙

  一九四七年的云周西村

  两种命运殊死搏战

  一边是大胡子的凶残

  凶残之后是溃败

  一边是刘胡兰的血光

  血光之后是冲锋号声

  当时阎锡山在太原

  蒋介石在南京

  他们在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上

  也未必能找到这个小村庄

  但当铡刀下落的刹那

  似觉陡然地震

  一个农村姑娘的目光

  逼视着太原、南京的落日

  一十五岁 她太年轻

  一个高度凝缩的生命

  她将余下的时光给了同志

  好让他们有较多的时间

  绘制胜利红旗的图案

  只要风未息,旗还在飘扬

  她的生命就在无限延伸

  杨根思的诠释

  他也许不是演说家

  为诠释一种哲理而口若悬河

  战争也不容许他总结切身感受

  坐在绿罩台灯下著书立说

  因为他面临的是咄咄逼人的死敌

  带着污腥的皮靴践踏和平的地图

  企图扼住民族的和友邻的喉管

  将对立的理念硬塞进土改后

  刚刚能吃顿饱饭的我们的口中

  狭路相逢 他要你死

  而他们活着,还要从你背上踏过

  问题的答案单纯而急迫

  什么叫不共戴天,什么叫间不容发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别无选择——

  以一己生命换取尽多凶残的生命

  不著一字,却诠释了一条万年至理

  当然,他也有另外的处置,那是

  当敌人放下武器,举起双手

  我相信他也会温和相待

  甚至将持枪的手转为拿球拍的手

  与往日的对头比一场乒乓

  或者在战地后方辟一块球场

  将篮球投进同一个篮筐……

  黄继光的名字

  在轻重机关枪的吼叫中

  胜利之路有被截断的危险

  当时间急得快要爆炸的关头

  一个中国四川农民的儿子

  跃起以穿军装的血肉之躯

  堵住了侵略者的咽喉

  窒息了机关枪变态的时针大惊而止

  倏然,汉城、东京、华盛顿

  指挥部钟表的时针大惊而止

  从此  黄继光的名字成为一个象征

  一个虽死却又叫死神战栗的形象

  也能叫迷信武力淫威的魔鬼懂得

  世间有一种能使枪炮闭嘴的神奇!

  千百年来似乎都认定

  人的生命远不及松柏长久

  而恰恰有一种特殊的人

  生命的延伸胜过所有的生物

  这种人虽也从广大人群中走出

  却走向非凡走向含金量极高的境界

  虽然稀有,却比普通与平凡更真实

  因为世世代代一切崇尚正义的人们

  都与他感同身受,相识 相知

  邱少云最后的内心独白

  潜伏中,只觉呼吸也有声音

  在跃动之前必须绝对的静

  “不准有丝毫杂念!”——命令自己

  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胜利

  胜利之前必须有最大付出

  出国后眼见战友一个个“光荣”

  其实我随时在准备着

  战场上的最后一次队前点名

  只有舍得,才有真正的无畏

  但鲁莽绝不是勇士的别名

  战场上的每分钟惊险而珍贵

  因为生命不是延伸就是终止

  万恶的敌人从没有“宽容”我们

  汽油弹愈是灼热就愈是冷酷

  血肉之躯怎能不感到剧痛

  纵然是钢铁也会被烧红

  但我知道不能动也不能出声

  普通一兵,生死成败却系于一身

  咬紧牙关,咬灭敌人的希望

  不要管我,不管我才是真正成全

  ——邱少云

  忽然不疼了,我变成了一团火

  我走了,不,我也参加了冲锋……

  感受罗盛教

  世上很多事情 并不因

  事过境迁而从良知中淡出

  有人的记忆还很特别——

  愈是久远愈喜欢“反刍”

  将陈旧的往事拉至近前

  再重新翻检它的意义

  其中有的如百年陈酿

  刚刚启封便醇香四溢

  在当年朝鲜战场 有一个人

  我只记得是志愿军部队的文书

  猜想他可能还带点书生气

  驻地附近有一朝鲜少年落水

  他毫不犹豫,也不考量自己的水性

  一个意念就是必须救人

  哪里有什么“三分钟思想斗争?!”

  事情的结局并非皆大欢喜

  (生活真实往往不似舞台剧)

  少年得救——罗叔叔以二十一岁的

  躯体 托举起一个

  无暇考虑谁家孩子的生命

  施救者没有上来 遗憾!

  却也并非以悲剧告终 他

  被授予“国际主义战士”的称号

  家人也享有崇高的称号

  今年早春,我去朝鲜旅游

  一个愿望就是看一眼罗盛教

  因救人而牺牲的水塘原址

  却偏遇倒春寒 半途我在想

  那水塘不知是否已经融化

  还是仍在冰封?抑或是

  年深日久而难以确认故地

  但不论能否遂愿

  也不论过去了多少年

  在我心中,流逝的时光汇成清泉

  一直在净化着罗盛教的名字

  登高英雄杨连第

  从国内天兰铁路桥

  到朝鲜清川江大桥

  登高英雄你——

  一直在高空行走

  有时入夜反而是“晨起”

  眯眼向太阳也算是“午休”

  运输大动脉是流动的家

  深知祖国人民的殷切希求

  十次打断,百次抢修

  千番机吼,万漩江流

  在炸弹的眨眼间争分夺秒

  在攀登中敌机每每来“偷”

  欲“偷”拼搏中的生机

  欲“偷”较量中的自由

  欲“偷”英雄们强劲的呼吸

  欲“偷”十分胜算中之八九

  “有我就有桥在

  无我还有战友!”

  短暂小憩时,你从不抽烟

  看一眼家信,然后珍藏衣兜

  但一日,机群蜂拥扑来

  你无处躲,只将螺钉入扣

  入朝第一天就是战斗

  既有开头就会准备最后——

  临终还攥着扳手

  家书被鲜血浸透

  生,是铁路动脉的枢纽

  死,是高空永恒的雕塑

  三月五日与雷锋

  在中国,一提到抚顺

  就会联想到雷锋那经典的

  在春天定格的笑容

  四十八年过去,如果

  他还活着已年届古稀

  可是我们谁都相信——他

  永远都不会老

  他的微笑永远不会老

  他的日记永远不会老

  他生前所做的一切一切

  永远也不会淡出人们的记忆

  还有三月五日

  永远也不会老

  只要人间正气在

  只要人们善良的愿望在

  三月五日就会永葆青春

  三月五日,不是一天的概念

  它是人们行进的路标

  昭示着过去与未来

  这一天与良知和良心同在

  想到了它就见到了雷锋

  每年我们都与他相约

  凡有良心者都不会失约

  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我们呼唤他——雷锋

  无论那声音多轻

  四面八方都有回应

  穿过峭壁,穿过河流

  直至见到自己就见到了雷锋

  在中国,一提到抚顺

  就会联想到那经典的

  在春天定格的笑容

  焦裕禄与泡桐

  泡桐长了几茬

  又收割了几度

  枝杈有的当作烧柴

  活跃在长寿佬的暖炕

  树干被做成门框

  亲抚着小康之家的春联

  焦书记离去近五十年

  最后的风沙仍不忘给他添坟

  不忍消失

  无论是穷时还是富时

  兰考的风里总有焦书记的呼吸

  年轻一代都没见过他

  许多人却硬说和他认识

  我设想——

  假如他活到现在

  在干休所里

  他也不会只顾抚弄离休证

  一心苦等节日的补助金

  手电光仍甘做他的贴身秘书

  引他走向尚未脱贫的农户

  轻声儿拍着板门……

  纵然楼房高过了泡桐

  也不会遮住他的视线

  在楼房和泡桐的间空里

  会找到过去与现在对接的阳光

  孔繁森

  他走上世界屋脊

  不为居高临下俯视风景

  而是为使身无遮掩

  接受所有目光的检验

  他喜爱洁白的雪冠

  但雪冠属于巍峨的高原

  他只戴一顶藏民的礼帽

  从头到脚都能感受到温暖

  有人看到他深夜的灯光

  说他有一种办公室情结

  当他正思索阿里如何致富的时刻

  面前却是一本方志敏的《清贫》

  他有时喜欢拿起铁锤

  却不为打造“公仆”的标牌

  让心血的爱流涌进镰刀

  有更多机会与青稞亲切叙话

  他从未想过为自己争取选票

  选票在藏民泪光里闪着

  当乡亲们闻到带着

  丰稔气息的风

  都争说那是孔书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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