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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

来源:中国作家网 | 李东华  2020年06月05日18:01

一、基本信息

书名:《星芒》(李东华“致成长•焰火”系列)

作者:李东华

出版时间:2020年5月

ISBN :978-7-5702-1267-5

定价:28.00元

页数:160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二、内容简介

《星芒》是儿童文学作家李东华全新创作的短篇小说集。

书中书写了一群来自不同地方的孩子的成长故事。他们之中,有的因病致残,但是成绩优异、坚强好学;有的留守农村,但是喜爱阅读、志向高远;有的从小是别人眼中的“异类”,幸而在鼓励下,成长为好孩子,而且很“特别”……

他们是一群善良、阳光的“天使”。他们虽然家境不同,遭遇不同,但是对世界的美好期待、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是相同的。他们,静守在同一片星空之中,奔跑在同一片蓝天之下,一路成长,向着光。

三、作者简介

李东华,1971年重阳节生于山东高密。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曾任《人民文学》副主编,现任鲁迅文学院副院长。出版有《少年的荣耀》《薇拉的天空》等作品20余部。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十三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图书奖、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等奖项。

2019年8月,新作《焰火》荣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十五届)。2020年4月,《焰火》荣获2019年度中国好书,5月评为第七届“中国童书榜”最佳童书。

四、名家推荐

以锐意进取的勇气,探索成长小说新的风格和创意,不追风,不落俗,不刻意经营苦难成长、灾难成长的文学悲情。以圆熟饱满的创作形态,尤其是入木三分的心理剖析,呈现出少年成长别样的花开之声。

是与众不同的成长之声,

是彰显本能的成长之声,

是充满力量的成长之声。

——海飞(国际儿童读物联盟中国分会原主席、中国出版协会原副主席)

东华驾驭文字的能力不可小觑。那些字和词,长句和短句恰到好处的搭配,总体上是一往无前,一路向高的行进轨迹。其间,没有滞涩,没有半星拖沓和迷瞪,阅读总有顺流而下、有清风从耳畔掠过的快意。意境有了,诗性有了,人物有了,精神有了,该有的都有了!

——曹文轩(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作家、国际安徒生奖得主)

教育的基础内容,要孩子们自发的愿意接触和了解。少年小说、青春故事,就是这样的内容。作家李东华的作品是合适也适合的精品,因为她关注并尝试剖析了青春期少年最本真最内心最需要的情感,而其中又给出成长需要的提领。

——朱永新(新教育实验发起人、国家全民阅读形象代言人)

美的人物典型,美的青春,美的意境;精致的构思,精致的语言,精致的刻画。

——马光复(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北京作协儿儿童文学创委会原副主任)

五、创作谈

在这部短篇集子里,那个爱读书的小女孩千灯,那个残疾小男孩韩星芒,他们的故事都是有原型的。这缘于2017年的冬天,我到湖南、山东一些农村里去调研乡村孩子的阅读情况。乡村孩子在读书、学习上,多半不像城市孩子有父母在旁边督促得那么紧。他们大多是父母外出打工,由爷爷奶奶照看的留守儿童,但这并不是说他们没有阅读的热望,我还记得初见千灯和她的小伙伴们时,他们正用流利的、清脆的普通话朗诵着一本童谣。千灯有一双美丽的清澈的大眼睛,无论问她什么,她都是落落方方,对答如流。

在我提笔想写下这些孩子们的故事的时候,我是觉得我该做点什么,以点燃和保护他们阅读的热情,让他们获得一个能够撬动命运的支点。可等我写完了,回头再去看这些文字,我却觉得是他们给了我一个获得勇气和力量的支点,是他们的光芒照亮了我的星空。

——李东华

六、目录

《星 芒》

001 千灯

029 星芒

057 保安哥哥

072 多出一个昨天

093 蓝调的初夏

125 天使都是笨小孩

136 云朵的手语

147 鸽子蛋

七、精彩快读

千 灯

千灯坐在豪山村图书馆的门槛上,段成湘和何东爱一齐喊她回家,她不肯:“我再等等。”

豪山村图书馆是一幢老建筑,老到什么程度呢?千灯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她学过的“古老”一词来形容。她听村里老人说过,那还是清朝乾隆年间,那个时候它叫“文阁书院”,掰着手指头数一数都200多年了。这是一幢两进的四合院,白墙黑瓦,形状很像一只大鸟。从大门进去是一条长廊,就像鸟的身子;长廊两旁对称分布的是院落和房子,宛如鸟翅;长廊的尽头也是一幢房子,自然是鸟尾巴。

现在,千灯坐在图书馆大门的门槛上,就好像鸟嘴衔的一粒种子。

图书馆大门紧闭,一把大铁锁沉甸甸地坠在那里,这么早就关门,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自打千灯开始来图书馆借书——那时她刚上二年级,每天,图书馆都是从早晨七点到点就开着,里面总是坐着一位老人,他们都叫他段爷爷。从她记事起,段爷爷的头发和胡子就是白的,如今,她发现连他的眉毛也是白的呢。他长年累月地坐在一张木头桌前,桌子上有一沓厚厚的借书登记册,说是登记册,其实就是那种薄薄的英语练习册,段爷爷自己拿着塑料尺和铅笔画出表格,“借书人姓名”“书名”“图书编号”“借书日期”“还书日期”……一栏一栏整齐清晰,让人觉得借书是一件很重大绝不能马虎的事。他有时候会一边登记,一边问千灯:“你们想看什么新书呀?”有一次千灯说她想看《小王子》,可是图书馆里没有。“放心吧,”段爷爷说,“你再等等。”过了不到一个星期,书架上就插了一本崭新的《小王子》。

在她和小伙伴的眼里,段爷爷就像神仙,说一声:“变!”想要什么书就有什么书。“他是能变出书的神仙。”她暗暗地想。听人说图书馆里现在有五万多册书了,想来那都是段爷爷变出来的吧。

*

千灯抬头看看远处,目光无论飞向哪里,都会被连绵不断的群山挡回来。那是罗霄山脉,山上杉树松树樟树毛竹各类树木葱郁茂密,终年缭绕的云雾,给绵延不绝的绿色披上了永不褪去的纱衣,那纱衣晴天时是飘逸的白,雨天时是湿重的灰,像幛子一样围在豪山村的四周,你往前走一步,它就后退一步,仿佛永远走不出它温柔但固执的缠裹。豪山村距离县城安仁65公里,是全县最偏远的一个小村子,也是全县最穷的村子。十岁的千灯已懵懂地觉出,旁边人家墙上刷的白色标语“精准扶贫美丽乡村”应该是和这两个“最”有关系的;爸爸妈妈到一个叫“东莞”的城市打工也是因为这两个“最”吧。

从千灯记事起爸妈就到东莞去了,她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有了弟弟小军以后,一家人就从三口变成了四口。爸妈难得回来,有时连过春节也不回来,千灯知道那当然是因为路费。爸妈不止一次地说等他们立稳脚跟,手头宽裕了,就带千灯和小军去东莞。她们班里好几个同学,也是爸妈在外打工的,每到暑假,他们会到爸妈打工的城市去,回来就在班里眉飞色舞地讲个没完,这时候,千灯总是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到目前为止,千灯和弟弟还一次也没去过东莞,因为家里刚刚翻盖了新房——一幢漂亮干净的二层小楼,又因为爷爷腿不好住了一次院。千灯去东莞的梦想,就像周围的山,看着近,却望山跑死马,怎么也到达不了。

你要说千灯没有到过东莞,那似乎也不对——不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而是因为爷爷最近有了智能手机,她能和爸爸妈妈视频了。爸爸妈妈之前摆过菜摊,也在工厂当过工人,现在有了小小的积蓄,开了一家很小的饮品店,小到爸爸妈妈那么瘦都无法并排站在店的窗口前。就是这么小的饮品店,却有千灯从没见过的珍珠奶茶和香草冰淇淋。豪山村有很多好吃的吃食,桂花猪腰、红心地瓜干、琢鸡婆糕、艾叶粑粑,都是千灯顶爱吃的,但是千灯想尝一尝珍珠奶茶和香草冰淇淋的味道。

有一次妈妈远远地把镜头对准了饮品店,那是晚上,东莞街头红红绿绿的霓虹灯也一同被捕捉进视频,但是在叫人眼花缭乱的各色招牌里,千灯一眼就认出妈妈的店,因为招牌上闪烁不定的是“千灯饮品”四个字。

千灯用尖叫和眼泪回应了这猝不及防的惊喜。原来“她”是在东莞的,原来“她”是一直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千灯觉得这个“她”就是自己,又不是自己,那么“她”究竟是谁呢?

视频让相隔千里的东莞和豪山村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但就是这个小小的屏幕,让千灯对爸爸妈妈可望而不可即。村里孩子少,于是“撤点并校”,村里的孩子只能到6公里外的豪山中心小学去上学,各家大人忙,没时间接送,让孩子们自己上下学耽误时间不说,曲曲折折的山路也很不安全,于是孩子们从一年级就开始住校。千灯没有手机,她只能每周五晚上回家后用爷爷的手机和爸妈视频。

每周五在千灯眼里,都是一周里最幸福的一天。可以回家见到爷爷奶奶和弟弟,可以去图书馆借书。周五下午三点半放学后,千灯都会和本村的段成湘、何东爱结伴回家。平日里,三个小姑娘干啥都在一起,要好得就像一个人。她们一走进村里,最爱干的事不是先回家,而是先跑去图书馆,把看完的书还了,再从书架上寻摸两本新书,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家。最开心的时刻是在晚上十点,那个时候爸妈的店打烊了,他们回到出租屋,顾不上吃饭就和千灯他们视频。上个星期五妈妈说今年春节他们要回来过。回来的具体日子还没有说定,可能是半个月后,也可能是一个月后,总之呢,是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从安仁县城新开通了直达广州的长途汽车,有一站正好路过豪山村,朝发夕至,又省钱又方便。

过去千灯从来不看奶奶挂在门背后的月份牌,现在她把每个已经过去的日子都用签字笔涂成了黑蛋蛋,在她认为爸妈可能回来的那天标上三角小红旗。黑蛋蛋越来越多,开始像一条蜿蜒的小黑蛇,准备吞食未来一长串的日子,千灯总是嫌它吃得慢。

妈妈在视频里说会给千灯和弟弟带礼物。还说回来看看千灯把弟弟带得好不好。妈妈的话让千灯陡然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心里有一种涨得满满的感觉,好像鼓满风的帆。她用了好几天去想给爸妈准备什么礼物。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在年级里名列前茅,期末考试肯定能拿一张奖状,然而她觉得那还远远不够。每次视频妈妈都会跟她重复一句:“你要好好读书啊。”她是好好读书来着,这一年她至少读了有十几本课外书吧?但书都是从村图书馆借的,家里一本也没有,如果能把读过的书借回来,整整齐齐地立在她写作业的桌子上,等爸爸妈妈问她:“千灯你读过什么书?”她就可以把手往放书的桌子上一挥,那多带劲!只是不知道段爷爷允不允许拿走那么多,毕竟平时一次最多也就可以借回家三本的。段爷爷心眼那么好,自己好好跟他说说,他说不定会答应的呢?

千灯没想到兴冲冲地来了,却吃了闭门羹。

段成湘和何东爱各自回家了。千灯执拗地想等等看段爷爷还会不会回来。谁家饭甑里米饭的香味飘了过来,惹得她的肚子咕咕叫起来。月亮从山后面升上来,躲在香樟树后偷偷地瞧她。周围人家楼上的灯次第亮了,她身后的图书馆一直黑黢黢的。春天的时候,她和段成湘、何东爱去山上挖竹笋,不知不觉黄昏就来临了,那时候她们还行走在半山腰的路上,远远地看着山脚下村里的灯亮起来,这里一盏那里一盏的,就好像天上的星星落到了地上。头上有晚归的鸟高高地飞过,那一刻她突发奇想,问她俩如果能够骑在鸟身上往下看,能否看到图书馆。“能,”不记得是段成湘还是何东爱说,“不过一定小得像萤火虫。”

真的呢,千灯想,如果村里的灯都是熄的,只有图书馆的灯亮着,那真的很像一只闪着亮光的萤火虫呢。

夜色完全黑透了,一月的风又湿又冷,像冰凉的水浸透了她有些单薄的棉服。爷爷唤着她的名字,一路找来了。

*

第二天一大早千灯就醒了,往常,奶奶允许她周末睡个懒觉。天很晴朗,鸟鸣被新鲜的空气洗濯得清脆圆润,远山的晨雾是淡淡的蓝色,天际线与山巅的轮廓渐渐融为一体。千灯不到七点就到了图书馆,迎接她的依旧是紧闭的大门。

千灯穿着大红的薄羽绒服,站在图书馆门前的禾坪上,远远看上去像一粒从枝头落在地上的红红的浆果。还有作业要写,她反身想回家等会儿再来。

迎面走来一个男孩,手里拿着两本书。这男孩千灯认得,和她一样也是四年级,但是隔壁班的,从未说过话,也不知道他名字。男孩穿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外面也没有套件厚一点的外套,校服尺码并不算大,穿在他瘦瘦的身上,却显得空荡荡的。

听奶奶说男孩不是豪山村的,但他的妈妈是村里的。他妈妈出去打工,认识了一个男人,两个人结了婚,生了男孩,过了几年又离了婚,男孩归妈妈,妈妈没时间照料他,就把他送回了娘家,在千灯他们学校插班借读。

男孩和她擦肩而过,千灯看着前面的一棵香樟树,轻轻说了一句:“门锁着呢。”不知道她是说给树听还是说给男孩听,反正树和男孩都没有吭声。

男孩用手拨弄一下门上的铁锁,又拍了几下门,他是来还书的。千灯很惊讶他也会来借书看,平时都没有遇到过他。要知道他们班的男生,有手机的就低头玩游戏,没手机的就凑在一起追逐打闹,安安稳稳坐下来看课外书?他们才没有这个耐心呢!千灯和段成湘、何东爱几个女生每周都往学校里带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她们课余时间谈的全是从书上看来的故事,那些男生们偶尔听上一耳朵,听不懂,只觉得很神秘,很厉害,千灯她们心里就很有一种比他们高一等的优越感。

男孩跑到千灯身后,望着她的背影,低低问道:“你能替我把书还上吗?”

千灯回过身,没出声,但她睁得大大的圆眼睛让男孩不得不解释:“我,我马上要走了。”

男孩虽然从来没有和千灯她们同时借过书,但男孩知道千灯每个周五都来借书。男孩说他刚到外公外婆家的时候是今年夏天,没有伙伴,没有书读,一个人在村里四处游荡。有一天无意中路过图书馆的门前,他想他之所以走进图书馆纯粹是因为阳光太热辣,湿热的空气熏蒸得他晕乎乎的,像一片飘飘下坠的叶子。他怀着一个外乡人的胆怯,小心翼翼地推开图书馆厚重的木门。也许因为是中午,很多人都在家睡午觉吧,图书馆长长的走廊阴凉、寂静。两边墙壁上贴着大红纸,男孩以他有限的人生经验,猜测那是“光荣榜”,那本来对他毫无吸引力,但是纸上“广州大学”两个字早已飞到他的眼里——他就是从广州来的,他和爸妈住在一间只有十平方米的出租屋里,后来爸爸走了,他被送到豪山村。“广州”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和其他字都不一样,这两个字让他想哭。于是他就把“光荣榜”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以便弄清在豪山村的一张“光荣榜”上,怎么会出现“广州”二字。

原来这是一张豪山村村民子女考取大学的名单,自从这个图书馆创办以来,这个村子已经有127人考上了大学。那些大学的名字让男孩感到眼花缭乱,他极为匮乏的地理知识让他完全分不清这些大学都是在哪里。但“广州大学”却牢牢钉住了他的眼睛。外面蝉声鼎沸,他的脑子里似乎也轰隆隆地在响,似乎有一道关闭得很紧的石门在他脑海里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有一个念头犹疑地从门里探出头来:我也要考广州大学,那样我就可以回广州和妈妈在一起了……

男孩还记得那天他从图书馆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鲁滨逊漂流记》,就像鲁滨逊偶然流浪到孤岛上一样,男孩抽到《鲁滨逊漂流记》也完全属于偶然,当时他还不认识“逊”这个字,他在心里把主人公的名字念成“鲁滨孙”,更多的陌生的字词阻拦着他的眼睛往前推进,让他几次想把这书插回书架,但“鲁滨孙”的冒险故事终究把他拉了回来,并让他忘记了周围的世界,那天下午来来往往地有很多人来借书,但他已经跟着“鲁滨孙”到了荒岛上,他觉得“鲁滨孙”绝不是只有仆人“星期五”,他的身边还紧紧跟着一个来自中国湖南省安仁县金紫仙镇豪山村的小男孩……直到一双粗糙的手拍了拍男孩的头,他才茫然地抬起头,一个白头发的老爷爷笑眯眯地看着他:“七点了,要关门了,你可以借回家看,把你的借书证给我。”

男孩嗫嚅着,他没有借书证。

老人问他家里大人的名字。男孩报出了外公外婆的名字。老人点点头,男孩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故事,他听老人沉吟了一声:“这么说你不是这个村的孩子,按照规定,不是本村的人,是办不了借书证,不能把书借走的。”

男孩下意识地把书往怀里收一收,然后抬眼看着老人。也许是他满眼哀求的神色打动了老人,老人缓缓地回到一张桌子前,然后坐下来:“你要在外公外婆家住多久啊?”

男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人叹口气说:“给你办张临时借书证吧。”

从那天晚上起,男孩和豪山村的孩子一样,也拥有了一张自己的借书证,不同的是,老人在“借书证”三个字前用签字笔添了“临时”两个字。

借书证很简陋,不过是巴掌大的对折的棕色硬纸,但是男孩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来,郑重地交给千灯:“你帮我把借书证和书还给段爷爷吧。”

男孩说她妈妈又结婚了,他又有新爸爸了,新爸爸和妈妈转到了宁波打工,他要跟着他们到宁波去,马上就要出发。果然,男孩还没说完,远远地就有人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