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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未来”科幻题材网剧《你好,安怡》探讨人工智能的边界 当机器人有了情感,是福是祸
来源:文汇报 | 王筱丽  2021年03月22日08:03

它们的皮肤温暖且具有弹性,脸庞与身材标致匀称,除了一双绿色的眼睛外,乍看之下并无异样,当其大规模地进入真实的日常生活为人类所用时,人类却惊恐地发现“芯机人”竟拥有情感与意识……由马天宇、戚薇主演的网剧《你好,安怡》近日收官,镜头对准国产电视剧鲜少涉足的“近未来”科幻题材,取得不俗的评分同时也收获了“未来感十足”“本土化不生硬”等好评。剧中机器与人的边界点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关键线索,这一议题也是近年来相关影视和文学作品热议的焦点:当机器拥有了专属于人类的对世界的感知,它们是否就是我们?

当“芯机人”无所不能,边界感在哪

“近未来”科幻,国产电视剧涉及不多。《你好,安怡》翻拍自英美合拍剧《真实的人类》,讲述一个具有感情的机器人安怡,在乔明宇一家的帮助下,逃过追捕和其他机器人家人团聚的故事。该剧背景设定在2035年,彼时由“芯机人之父”科学家李建维发明的“芯机人”已经大举进入社会,它们服从人类的安排,帮助人类完成重体力、繁琐的工作。乔明宇和罗芸育有三个孩子,忙碌的工作让两人无暇顾及家务,乔明宇决定购买一台家用型“芯机人”,便将其取名为“安怡”(戚薇饰)。

料理、打扫、美容甚至哄孩子睡觉,安怡在家庭中几乎无所不能,然而罗芸逐渐发现端倪,会感叹“月色真美”的安怡似乎拥有情感,甚至还会撒谎。原来,李建维曾经创造过四个有意识的“芯机人”:叶坤、小马、思家和姜离,用来陪伴儿子李遥(马天宇饰)的成长,而安怡的前身正是“姜离”。

同时,李遥身上背负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李遥童年时期曾意外掉入湖中导致脑死亡,李建维为延续儿子的生命便提取了他的脑部记忆做成电子脑植入李遥身体中,李遥自此以半人半机器人的方式活在世界上,四人竭尽全力守护这个秘密。

剧中对“芯机人”的描绘具有相当的诱惑力,它们技艺高超、反应极快且永不知疲倦,也正因这份完美和以假乱真让人类产生了幻觉,投入了虚妄的情感。每天的朝夕相处让乔明宇对安怡产生情愫,在与妻子产生矛盾后不再寻求解决办法,却选择开启安怡的“情感体验模式”,让原本美满的家庭产生了嫌隙;也有丧子的母亲选择购买“芯机人”代替孩子,弥补了一时的情感需求却久久无法走出伤痛面对真实世界……“芯机人”的无所不能导致了人们没有止尽的过度依赖,丢失了独立思考和直面情绪的能力,忘记“人类之所以为人类,正是因为脆弱与孤独”。

什么使我们成为人类,外在还是内在

根据有关分析报告,到2030年,全球得益于人工智能推动的经济增长将高达15.7万亿美元。随着科技的发展,人工智能技术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也激发了创作者的灵感,而这些作品中对于人工智能的终极讨论大多抵达了同一个目的地:机器人自我意识的觉醒和人类紧跟其后的压制。值得玩味的是,这些机器人往往展现出了高于人类平均值的品格。

《你好,安怡》里,在人类社会中游刃有余的叶坤向李遥抛出问题:明知吸烟和熬夜有害健康,为什么人类还要这么做;美剧《西部世界》中担任高科技乐园接待员的机器人出现意识后不愿再继续满足人类残暴的欲望;电影《机械姬》里的智能机器人艾娃凭借无可挑剔的性格俘获了男主角的心,同时也造就了他们的悲剧。

作家伊恩·麦克尤恩在小说《我这样的机器》中将这一点刻画显得尤为深刻和残酷,故事结尾,机器人亚当因为设置中模糊不清的道德标准分崩离析,进而选择自毁,也让主人公查理幡然醒悟:“它们不理解我们,因为我们不理解自己。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理解我们的大脑,我们怎么能是它们的大脑,还指望它们能够与我们一起幸福呢?”这个大胆而又刺激不断的故事提醒着人们:究竟是什么使我们成为人类——我们外在的行为还是内在的生命?在高科技面前,人将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