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一棵骑在头上的草芥,
即使草上花接连着开败。
承认庭院是一颗石头的旷野,
即便所有沉默伸出手掌
将那些滴水穿石的雨滴从头至尾捧在手心里。
承认学一朵云一样蜷缩,
就好比刚洗好的旧衣裳将自己拧干……
她的一辈子都在学习如何让自己浮起来,
从岁月幽深的海底,
抑或泰山压顶的巢穴。
当那片黑压压的积云赶着满地风雪
赴你山头之约,
你铁嘴的石匠承认:
最先浮起来的那粒尘埃
像一条河鱼
穿过了母亲放置在河里的鱼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