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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扇门,那扇门》

来源:中国作家网 | 霍君  2020年10月09日12:42

 

《这扇门,那扇门》

作者:霍君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09月

ISBN:9787521210071

定价:52.00元

内容简介

年轻漂亮的女主人王小柔,瘫痪在床的男主人于永志,蝴蝶犬杰瑞,这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一家三口”,个个都是心事重重。

于永志当初导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才赢得王小柔的信赖,被识破后,又以意外导致全身瘫痪的方式挽留住她,他最大的恐惧是王小柔某一天突然离开。王小柔一边害怕面对身为上司的老男人,一边对相伴遛狗的男狗友隐隐心动,而于永志、老家的父亲和残疾哥哥都是她无法放下的责任。杰瑞以女主人的保护者自居,集结了小区的狗群袭击老男人,为王小柔报仇。

于永志的同学“博士男”正在研究将人类的脑细胞移植到动物身上,让动物拥有人类的智慧。于永志自愿参加实验,选中杰瑞作为移植对象,遭到王小柔的激烈反对。然而,从老家回来的王小柔发现,迎接她的杰瑞身体里,是一个纯纯粹粹的于永志,而留在床上的那具躯体,心智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婴儿……

因为爱,所以允许自私。但有一种以占有为目的的爱,极端地自私,自私到没有了边界,严重地破坏了爱的规则。《这扇门,那扇门》里的男主人公于永志便是。还有一种占有,是用权势做砝码,远远凌驾于自私之上,与爱无关系,实为高级的无耻。真的不是每一个深陷高级无耻行为的弱者,都会巧妙地完成自救。也真的不是每一个高级无耻行为发生时,都会有一只聪明的蝴蝶犬化身的正义力量去救赎。那是文学里发生的事情。

作者简介

霍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北京鲁迅文学院第21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天津作家协会文学院签约作家。中短篇小说发表在《清明》、《芳草》、《江南》、《雨花》、《文学港》、《青年作家》、《天津文学》、《延河》、《星火》、《鸭绿江》、《广州文艺》、《飞天》、《时代文学》、《山东文学》、《野草》、《安徽文学》、《四川文学》等多家杂志。作品曾被《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多家杂志选载。著有长篇小说《情人像野草一样生长》、《天使的歌谣》、《亲爱的树》,中短篇小说集《我什么也没看见》。曾获第四届天津市文学新人奖、首届《延安文学》中篇小说奖、梁斌小说奖等奖项。

后 记

穿越春天的陌生电话

十多年前春天的那个早晨,我蹬着单车匆匆赶往上班的地方。匆匆的状态,让我忽略掉早春翠绿的颜色,忽略掉枝头鸟儿喜悦的啾唧。我不能早出来一会儿,让自己慢下来么?我好像连这样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匆匆是一种潮流,每个人都被它挟持了。匆匆,让每一个早晨惊人的相似,丧失了个性化。然而,十多年前的那个早晨,因为一通陌生的电话,而变得与众不同了。

手机在包里突然响起来,铃声坚定而又持久。我不得不暂时停止匆匆的前行,接听这通固执的电话。是个座机的号码,来自北京,很陌生。和号码同样陌生的,是打电话的人。他说他是个书商,前些日子跟天津的朋友打听,天津文学圈子里谁的小说写得还不错。一个朋友对他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我看过她的小说,但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陌生人提的这个朋友我知道,曾与我有过一两面之缘,只是平日并无往来。陌生人大概觉出了我对他的提防,便又提了一个我熟悉的文学前辈的名字,说我的电话号码就是从这个文学前辈那里讨来的。

陌生人说,他给我打电话的目的,是希望我写长篇小说,然后交给他,由他运作出版。眼看上班快迟到了,我不得不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扶着车把,以稍显危险的方式赶路。他的话很绵密,我几乎插不进话。等终于有了一丝空隙,我赶忙拒绝,说自己没有写长篇的经验,而且近期也不打算写。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他开始劝说我,开始海阔天空地聊文学,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我转了几次场,从街上到单位院子里,再从院子到办公室。手机渐渐地热起来,灼烫我的耳朵。为防止“泄露”文学的声音,我只得将手机紧紧地扣在耳朵上。真是不可思议,一个陌生的电话,居然持续了这么久。只因为他聊了文学,还聊得那么好,那么吸引我。

第二天,第三天,陌生人的电话接连打来。一上来就聊以西方作品为主的文学,用文学的魅力俘获我。其间,我悄悄地搜了他的名字,惊讶地发现署有他名字的长篇小说至少有七八部。果然如他所说,他是个带领作者写长篇的书商。我到底被他说服,暂停中短篇小说的创作,战战兢兢地踏上书写长篇的征途。真的是战战兢兢,其中一个原因是不自信。另外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不自信。长篇是需要敬畏的、有相当难度的创作,我能行么?

上班的日子,每天晚上一千字。赶上周六日,每天三千字。我不敢偷懒,先生监督的电话三天两头便会打来。他早已经不再是陌生人,是可以在创作上督促和引导我的先生。每一通的谈话顺序大致相同,先说他自己今天写满了多少字,然后聊他读过的书,聊他的文学观点。我惊讶于先生的阅读量,很多国外作家的书,别说阅读,连名字我都根本没听说过。

有时候,先生连续几天不给我打电话,我便会心生不安,因为我已经了解到先生是个病人。在床上写作,在床上给朋友们打电话,是他生活的全部。我主动把电话打过去,得知先生无大碍,才放下心来。由于长期趴在床上创作,先生说他的腿早已严重变形。写长篇的那几年,我的肌腺症渐渐加重,被疼痛折磨得苦不堪言。但是,我没有以疼痛为借口停下来。除了有先生的督促,更重要的是被先生的精神感染。我想尽量写好,尽量写快些,让先生挣到我的钱,以此作为回报。

一共见过三次先生。第一次是在先生北京的家里,被先生约去和一家出版社的负责人见面,谈小说出版事宜。说实话,初见先生的面,我吓了一跳。他极度的瘦弱,也就是七八十斤的样子。一头花白的头发,毫无规则地蓬乱着。我是有社交恐惧症的人,最终,先生从床上爬下来,蹒跚着到客厅替我说了话。第二次应该是先生生了病,我去探望。说一个长期有病的人生病,情况一定很糟糕。第三次则是永诀。先生住在天津一家医院,一进病房我就看见一本翻开的书,扣在病床一侧的床头柜上。书脊上放着的一副老花镜,随时等待着阅读人将它架在鼻梁上。见到我,先生流下了泪水,他说:以后就靠你了。这是先生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还未等到挣我的钱,先生就去世了。先生出现在我生命的某一阶段,打着“挣钱”的幌子,其实就是来引领我更深地走进文学这座殿堂,看看里边的装潢,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在这里当工匠,工匠们的手艺又如何。

《这扇门,那扇门》是在先生督导下写的最后一部长篇,之前的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归宿。感谢作家出版社的恩师,给我这部小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以后的路,感恩的心依旧伴我而行,努力走好每一步,才不负承载的所有希冀,所有的好。

2020年6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