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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重视童书在全球共识中扮演的角色 ——国外“防疫抗疫”童书出版状况分析 

来源:文艺报 | 柳伟平 谭旭东  2020年05月13日08:54

ColoringBook编撰的 《了解新冠肺炎》

林赛·考克·勒基的《什么是社交距离》

自2020年1月以来,新冠疫情蔓延至全球,全球出版业迅速做出反应,以图书普及知识,激奋人心,共同抗击疫情。截至4月19日,与新冠病毒有关的防疫抗疫主题的外文图书已有上千册且多为电子版本,以方便在疫情期间迅速传播。

国外“防疫抗疫”图书的内容种类

根据亚马逊网店的国外“防疫抗疫”图书内容,大致可分为三类:一是介绍新冠病毒,指导人们该如何自救。比如《疫情生存指南和抗击新冠病毒生物武器手册》详细列举了民众防疫的方法,约翰·哈德森的《应对新冠疫情的生命课》、拉吉夫·马赫什瓦里的《如何在抗疫中保持乐观积极》等,告诉普通民众隔离在家或外出时如何做好自我保护。二是对新冠疫情之后形势的预测。比如凯文·多内尔的《疫情如何摧毁经济》通过数学模型预测疫情对经济的影响。奥德·汤普斯的《你是否为新冠疫情做好了财务准备》则是指导民众如何在疫情当中保持家庭收入。三是对新冠疫情的反思。爱莎克·里德的《新冠肺炎后的生活》中的主人公和其他亚裔美国人除了面对病毒,还要处理种族歧视和人性的困境。

国外“防疫抗疫”童书的内容特点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亚马逊中就出现了上百种英文“防疫抗疫”儿童读物图书,根据图书内容可以分为以下四类:

一是知识普及类。比如,彩色图书公司编撰的《了解新冠肺炎》用漂亮的图画,向孩子们介绍了如何防控病毒,如何识别病毒症状,以及解除病毒后如何向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求助等实用知识。卡瓦图书公司编撰的《儿童健康保护手册》也属此类。而林赛·考克·勒基的《什么是社交距离》则告诉孩子们在大型传染病发生后,为什么不能上学、找朋友玩,最重要的是让孩子理解,为什么要勤洗手、待在家里,保持社交距离。

二是精神鼓励类。比如新冠肺炎疑似者多萝西·劳伦斯的绘本《宝拉和传染病》讲述了一个叫宝拉的小女孩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的经历。凯丽·多纳在自我隔离时与孩子讨论疫情得到启发后,写下了童话《线条们被改变的日子》。故事中,绿色线条本来无忧无虑,但忽然有一天,橙色线条和紫色线条变得弯曲,于是生活就此变得不同。书中没有涉及流行病,但却用故事形式告诉孩子们,当危机来临应该如何乐观面对。

三是心理安抚类。比如吉米·亨勒撰写的《不确定的时刻》用故事的形式,帮助儿童了解冠状病毒和大流行带来的变化,让他们学会适应,并懂得如何稳定情绪。卡迪·梅特《奥利弗呆在家》一书中,奥利弗因不能去学校而内心恐慌,对学习失去兴趣,爸爸用亲切的口吻对她说明疫情的真相,并说明通过洗手、隔离等方法可以防控疫情。克雷芬·斯考特的《你的忧虑、恐惧比病毒更有害》也关注疫情期间的心理。

四是游戏书类。比如梅丽莎·斯宾塞的《小独角兽困在家里》中,让孩子跟随独角兽的眼睛玩侦探游戏,透过窗户去发现平常被忽略的秘密。考·亨特的《打败新冠恶龙》,将病毒化作一条恶龙,读者可以跟随主人公在冒险中打败恶龙。

国外“防疫抗疫”童书里的“中国”书写

国外“防疫抗疫”童书以普及科学知识、防控办法,用故事来振奋人心为主,行文之中也会涉及中国,有的存在明显错误和偏见。

一是对新冠肺炎病毒病源的猜测。比如《了解新冠肺炎》一书认为武汉海鲜市场是新冠肺炎病毒的源头,其中提到:“最早确定的病例与武汉市一个大型海鲜和活畜市场有关,那里出售各种活畜和肉类。这些市场被认为是病毒跨物种传播的危险场所。”

二是对李文亮事件存在误判。比如弗朗西斯卡·卡瓦洛的《李医生和新冠病毒》一书,介绍了李文亮医生的职业以及他发现有特殊肺炎患者,并向同事发出警告的经过。后面行文中写道:“第二天,警察敲开了医生的家门,警告他停止发布信息,否则将会把他关进牢房”,这与事实有出入。

三是对“武汉”危险的强调。比如色彩图书公司推出的《新冠病毒》一书的封面上,中国地图中的武汉被标上“ground zero”。这一习惯用语最初用来指代原子弹爆炸的地点,后来用来指代任何威力强大的爆炸装置的攻击目标,此次武汉被冠以这个词组,即可表明此书编撰者的观点。

四是对中国的隐喻式指认。比如《熊猫艾瑞克》中讲到一场由熊猫开始的大流行病,作品旨在向孩子们解释新冠肺炎的灾难及其后果,并向他们传授耐力、团结和善良的教育,但由于熊猫形象的特殊性,读者马上就会想到中国。但总体而言,国外抗疫图书中的中国书写立场还算客观,并无污名化,都将中国视为抗疫中的朋友。

对策和建议

从国外“抗疫”童书来看,其内容针对性强,而且反应及时、快速,并且站在儿童视角,形式活泼生动,为普及病毒知识、鼓舞孩子信心、抚慰孩子心灵、丰富孩子疫情中的生活,做出了努力。反观国内“防疫”童书出版,有几个方面值得注意。

一是应及时介绍国外抗疫童书出版情况,以便更好地了解和借鉴国外童书抗疫经验,推动全球共识的形成。国外抗疫童书反应比我国抗疫童书创作和出版更加及时,为普及病毒知识、丰富孩子疫情中的生活做出了努力,但国内媒体介绍很少,以至于不能听到国外关于疫情的童书的声音。

二是理性对待“涉中”的报道或创作,纠正错误判断和书写。国外抗疫童书里已存在对中国的误判、误读,如今全球新冠疫情尚未得到控制,需要我国输出优质的童书,以准确的信息、生动的语言、鲜活的形象、有趣的中国儿童防疫抗疫故事,参与全球抗击疫情,并以儿童喜闻乐见的形式,有效地纠正对中国的一些错误判断。

三是加快我国防疫抗疫主题童书的外译和版权输出。让更多的人分享我国防疫抗疫的经验,同时,推动全球对中国防疫抗疫努力的认识和肯定。目前,中国儿童读物联盟还推动我国防疫抗疫童书外译和版权输出,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也在努力推进防疫抗疫图书出版的走出去,但还有待加速。

四是鼓励优秀童书作家和插画家创作出一批优质的、能够走进国外儿童读者心灵的抗疫佳作。国外抗疫童书不少是非常知名的作家主动创作的,比如朱莉娅·唐纳森和阿克塞尔·谢弗勒曾创作“咕噜牛”的形象,他们联手创作了12张图画,重新构想了咕噜牛及其小伙伴如何应对流行病。我国童书作家虽然也写了一些短篇作品,却缺乏整本防疫抗疫童书的创作。

新冠疫情蔓延范围之广、速度之快前所未有,文学和图书在这样的时刻应该起到鼓舞人心、稳定人心、凝聚人心的作用,不能小看防疫童书在全球共识中所扮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