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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蒙《结庐在人境》:为生命微光写诗

来源:文学报 | 徐春林  2019年12月27日09:07

房蒙这部由作家邱华栋、徐则臣推荐的散文集《结庐在人境》,我拿到手时就十分欣喜。从作品的基础上来看,房蒙是一位有着野性气息,思想开放,带有旷达悲悯的作家。于是,在研读他这部作品时,我便发现整个文本弥漫着阳光的温暖。

一本好的散文作品,它就像是一棵会生长的树。树的高度,和投影的长度,构成了散文的空间维度。维度是表达伟大、壮阔、丰盛的方式。在各种变化中,通过自己深刻的思考,情感的再度审视,将富有持久力的生命通过文学的意义,予以独特的语言来回应,将散文的风貌如诗如画般呈现出来。

细读房蒙的文章时,不难发现,他的每篇文章里都少不了引经据典。这些信手拈来的文字,用字中文气十足。不仅增加了文章的含量,而且提升了阅读的快乐。古人的踪迹沿着旅行的路,慢慢由远而近直抵斑斓的春天。

房蒙的散文在叙述精致物什、人情的同时,不停地发掘文学的广度。比如《缓慢的冬天》,文章写得不长,却是从冬天里逼近灵魂的本真,用冬天衬托人性的迟钝。温暖在冬天的作用,于肉体来说是感知上的,于灵魂而言有着无限的张力。每处泥土都可以培植万物,万物都有着顽强的生命意志。在广袤的大地上,外在的是自然种下的,内在的需要人去发现。但在不同季节,不同的时空中,人和植物一样,都有着不同的生命姿态。这种姿态,我把它理解为文学的意义。在深邃的幽暗中,寻找缓慢流动的光亮,这也是房蒙笔下的冬天。

在第三辑《人境》的书写中,所写的真实反映了人的全部。人是需要沉睡,需要安详自足,需要抚慰远离冷漠的。这是人的生存正常状态,也是人性深处的忧虑。在《人境》里的每次经历,都有不同的认知,各种温暖的消失,让对于文学的渴求更加强烈。而《冷漠》则是一种图像,更是人性里的一种自我洗礼。文学需要通过各种方式,进行反复考验,《冷漠》没有仅限于标题,而是在朝深处发掘,从“冷漠”反面进行了比照。在迎接“冷”的悲哀时,又给“冷”冠上了微火相辉。这种空间维度,放在时间上,思考会随着日常的逻辑,生命的真实环境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也是散文写作的自我战争,建立微小个体精神思想的自留地。精神的自由,其实不是散漫,而是来自精神内核的无限延伸。

旧事始终是构建《结庐在人境》的主线。在写旧事时,旧事会随风而立。这种“立”,不单是支架,而是形态,空间维度的形态,构成了文学艺术的色彩。无论风怎么吹,依然挺立在黑色的夜幕中。在漫长的黑色缝隙里,弥足珍贵的记忆随风而来。

《结庐在人境》分“东篱”“结庐”“人境”“心远”“忘言”6个部分70余篇。一路读下来,整部作品都有诗化的语言,所见所闻就像是一把扇骨,呈半圆形向周边扩散。人世纷繁芜杂的对立无处不在,而作者又企图用文字来消除。他笔下的“溪坪”是他多年前逃离的地方,却又是他身体的出发地和心灵的归宿地。全书语言真挚,意向唯美,有着赋予日常生活诗意的温润,像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不断侵入,无比享受,让人百读不倦。

(《结庐在人境》房蒙/著,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9年8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