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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大湖纹理》《赣鄱书》时,我怀着一种舍我其谁的责任感,真诚为鄱阳湖和赣鄱文化立传。 凌翼:为赣鄱文化立传

来源:中华读书报 | 夏琪  2019年12月11日07:05

《大湖纹理》,凌翼著,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68.00元;《赣鄱书》,凌翼著,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48.00元

《大湖纹理》《赣鄱书》两部作品,是对鄱阳湖最切肤的写作与诗意的表达。

《大湖纹理》用“我是鄱阳湖”作为主干,流畅诗意的卷首语,赋予全书蓬勃绵延不断的生命力,并以此钩连起在鄱阳湖滋养下的古今文化名流。《赣鄱书》是从鄱阳湖地理的发展和变迁,呈现江西地域文化的独特气质。

凌翼巧妙地从山川地理与人文的角度找到了契合点,将发生在鄱阳湖和赣鄱大地的经典人物和故事系统梳理,这些人物和故事或许是我们早就熟悉,或者一知半解,凌翼以他特有的笔调带给我们独特的视野,可以让我们从一座大湖的角度和眼光统揽江西文化,体会鄱阳湖承载的历史文明的厚重。

《大湖纹理》的书名是贴切的,凌翼不止在内容上、在行动上深入了鄱阳湖的肌理,在心灵上也真正融入了鄱阳湖,这种切肤的写作,使我们的阅读轻松自然,也使得鄱阳湖的书写变得温暖妥贴。

中华读书报:你觉得早年的诗歌创作为自己的文学道路打下了怎样的底色或基础?

凌翼:诗歌是我与生俱来的梦想,它给我的人生影响非常大。尽管现在我写散文或报告文学,但我仍然觉得,自己还是以一个诗人的身份在创作其他文学样式。诗歌的激情、诗歌的意境、诗歌的韵味都会或多或少地带入到我的散文和报告文学里面。我的头脑里面还有很多诗意,这将让我在开掘其他文学样式时能以诗歌的方式切入,这种感觉将伴随我的一生。

中华读书报:此后你在散文、小说、报告文学创作领域中也都各有成就,能谈谈在不同体裁的创作上有何不同的体会?

凌翼:诗歌是春潮涌动,灵魂深处的呼唤;散文是漾动的湖水,思绪漫无边际而又舒卷自如;小说是江河奔涌,让心中的人物到书卷里风云际会,畅快淋漓;报告文学是大海的狂澜,是时代的号角,需要作者用超凡的脚力去深入生活,用超脱的眼力去发现主题,用超速的脑力去结构文本,用超越的笔力去描绘蓝图。

中华读书报:从什么时候开始,专注于鄱阳湖的书写?

凌翼:2014年,我从北京一家文学期刊辞职,打算专司创作之事。既然将半生寄托在写作上,就得有一个全盘的思考。写什么?怎么写?成为摆在我面前的一道难题。经过思索,我觉得应该跳出个人的小圈子,进入到宽泛的认知层面,我决定写江西地域文化方面的题材。在江西,还有什么比中国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更具地标性意义呢?我暗暗下决心,就写鄱阳湖。《大湖纹理》出版后又写了一本《赣鄱书》。

中华读书报:《大湖纹理》的结构非常有新意,而且确实深入了“纹理”,你在构思上是怎么考虑的?

凌翼:写作《大湖纹理》这本书,花费的时间前后有4年时间。包括一遍遍地在鄱阳湖行走,熟悉它的地理特征;我阅读了大量的鄱阳湖和江西史料,差不多把整个江西的文化都梳耙了一番,还做了大量的笔记,在没有成型之前,我就不停地写,笔记和废弃的稿子起码有100万字。正是这100万字的废品让我逐渐了解了鄱阳湖烟波浩荡的纹理,逐渐清晰了我需要写一本怎样的书,直至形成《大湖纹理》。

这部书的构思我追求大而全,与当下文坛的创作经验背道而驰。但我很固执,以我对鄱阳湖和江西文化的了解,我认为需要一部这样的书来全方位反映中国最大淡水湖的面貌和气度。

中华读书报:在写作中,你对自己有怎样的要求?做了哪些准备工作?写作中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凌翼:对于写作,我觉得需要写别人不能写的东西。即便别人能写,也要别出心裁,写得别人无法企及。

首先是心理素质的准备。我在计划后半生投入创作之前,用了一年时间磨练自己,不参加朋友的宴请,不去旅游,不去打牌;其次,就是阅读与写作题材有关的书籍,围绕着写作进行阅读;对写作对象进行全方位的研究,只有熟悉了它,才能熟练地描述它。写作《大湖纹理》《赣鄱书》时,我怀着一种舍我其谁的责任感,真诚为鄱阳湖和赣鄱文化立传。落笔有庄严感,也有使命感。

中华读书报:你觉得自己的写作还存在哪些问题?

凌翼:写作是一个需要不断提升,不断进步的事业。我现在将精力用于写反映重大现实题材的报告文学。2019年上半年出版了长篇报告文学《井冈山的答卷》,目前在写《从长征源出发》。如果说《大湖纹理》和《赣鄱书》是姊妹篇的话,那《井冈山的答卷》和《从长征源出发》也将是姊妹篇。

我觉得需要自己创作的题材非常之多,问题就是时间无法安排。写作每一步都可能有瓶颈状态,但只要换一个思路,瓶颈就会迎刃而解。

中华读书报:书中所涉及的人物,史料来自哪里?

凌翼:书中涉及的人物,史料是共享的,但如何让共享的资料成为作家独有的东西,这需要全盘研究人物。比如说,我从方志、家谱、遗迹和民间传说中整合了陶渊明的人生轨迹,在《大湖纹理》《赣鄱书》两书中都做了相应描述,相信读者能从中读到一个不一样的陶渊明。陶渊明与谢灵运这两个人物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但他们没有任何思想和文字交集,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这个问题,我找到了答案,并做了详细描述。

中华读书报:您本人觉得这本书的独特性和价值在哪里?

凌翼:这两本书的独特性就是从山川地理与人文的角度寻找契合点。我一直认为,人文历史是特定山川地理所演绎的一种形态,将发生在鄱阳湖和赣鄱大地的经典人物和故事,做一个系统梳理,让埋没在尘埃中的历史集中展示出来,让人们从一座大湖的视觉统揽江西文化。通过《大湖纹理》《赣鄱书》这两部书,可以发现历史和地理的时空变化。我们应该清楚,今天不过是历史时空中的一个时段,今天如果被后人书写,那谁又会被历史记下?这值得我们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