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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麦其与烤西瓜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 丁祖荣  2019年07月13日11:19

库麦其出自和田,至今也不多外传。如果不到和田,就吃不到地道的库麦其。烤西瓜更是称奇。这两道古老的大漠美食,是达里雅布依原住民对生活的热爱和礼赞。

达里雅布依,又称大河沿,在克里雅河的闾尾。大河沿的夜色纯净。老乡为我们远道而来特意制作了沙漠烤饼库麦其。在托乎提老人带领下,先和好面,放到面板上,不用擀面杖,而是用手一直揉压面团,直到捏成像擀出来一样的圆形饼,然后摊薄,把剁碎的羊肉和皮芽子撒在上面,再用同样大小的另一张薄面饼覆盖上,将圆形的边口用力捏合,一个库麦其就做成了。

老人先挖一个坑,用红柳枝在沙坑中燃一堆火。火映红了老人的脸膛,在达里雅布依纯净的夜色下,老人挥汗的一瞬间,一幅剪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当红柳枝烧出一层炭灰,沙子也烧得发亮,老人将库麦其埋入。过两小时,他说可以吃了,便将库麦其从热灰中取出,啪啪啪几下拍掉灰,一个焦黄的库麦其便呈现在我们面前。因为是热灰焖熟的,其焦脆的皮咬起来咯吱作响,里面的肉和皮芽子酥松浓香。这是需要好牙口的,否则你只能像个外行一样,捡肉先吃,而不能如真正的大河沿老乡般,伴随着响声将皮肉一齐入口,油从嘴角逸出,满口生香。

还有烤西瓜。端上来的时候,冒着热气,使你垂涎三尺。西瓜烤而不碎,盛汤不漏,已是称奇。把瓜瓤掏去,放入羊肉,再合上,外瓜内肉,做法独特。也有放尼雅黑鸡或墨玉乳鸽,再佐之以十几种调料的。

烤西瓜要讲究火候,余烬发着红红的火光时还不能烤,直至火暗,才将瓜放入。温度不能过了,一过就瓜碎汤流,前功尽弃。烤上不一会,瓜里就发出咝咝声响,四周散发出红柳余烬的木香,混合着肉香弥漫开来,那滋味用文字怎么写得出来?

我感到时间仿佛停止,库麦其的魔咒,让我们深陷其中。而烤西瓜的清香和肉弥漫在一起,只能让你的味觉和嗅觉一同沉浸。我明白了老乡们为什么一边手拿库麦其,一边忘情舞蹈,真正是生活的滋味万年长。